這句話成功的阻止了謝池鋮推開的動作,但也讓周圍的氣壓瞬間降低。
那陣殺氣再也剋制不住的外散。
尤莉思被嚇得臉色蒼白,甚至險些連站都站不穩,確定那個女人看了一眼離開後才鬆開手。
一鬆開手,脖子便被一個人死死的掐住了。
大手一點點收緊,尤莉思的呼吸也慢慢的急促,她拼命的想要扯開他的手,但鉗住她脖子的力道像是鋼鐵一般的堅硬。
她張開嘴,想要呼叫,但聲音卡在喉嚨裏,根本吐不出來,而她爲了不被人打擾,甚至連保鏢都沒有帶。
尤莉思擡起頭對上謝池鋮的眼神時,心都涼了,那裏面是清清楚楚的殺意。
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尤莉思渾身發冷,只能感受自己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
謝池鋮是真的想殺了她,差一點,就會捏斷她的喉骨,那是一種濃密的籠罩全部意識的暴戾。
而將他從暴戾中喚醒的是樂樂的葉如兮的身影。
他到底鬆開了手,尤莉思重重的摔到在地上,劇烈的呼吸着。
謝池鋮雙手放進褲袋裏,一字一句的說道:“尤莉思,你最好祈禱自己不要死,好好活着給我女兒捐骨髓。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罷,謝池鋮轉身離開了。
身後的尤莉思渾身都被冷汗浸溼了,剛剛那一刻她無限接近死亡,凱撒會真的殺了她,儘管她不知道爲什麼在最後時刻他鬆開了手。
她的理智上一邊覺得自己玩過火了,但情感上卻越發的瘋狂,她對凱撒的愛意本就混雜了極端的感情,現在這極端的火苗越燒越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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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莉思癡癡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眼神裏的瘋狂越來越激烈。
而看見他們擁抱在一起的葉如兮正跌跌撞撞的離開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她只知道要離開,要走,不能留下來。
她不要……繼續看見那一幕。
心口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割開一般,在涓涓的流着血。
恍惚中,她險些被絆倒,她停了下來,慢慢的坐了下來,眼神空洞的像是一尊失去靈魂的玩偶。
當謝池鋮焦急的尋找葉如兮的時候,就看見她重新出現在宴廳裏,此時整個宴會早已經被他不耐煩的將人趕走了。
這個宴會原本就是爲了公開葉如兮的身份,但後面被打斷,也就沒有必要繼續,所以他毫不客氣的將人趕走了,賓客也沒有人敢有意見。
再看見葉如兮的時候謝池鋮直接迎了上來,皺眉,道:“去了哪裏?”語氣因爲擔心帶上了冷硬。
葉如兮面具下的臉色僵硬了一下,垂下眼,道:“不小心迷路了。”
聲音又幹又啞小小的像是貓兒一樣。
謝池鋮一下子就心軟了,語氣收齊了冷硬,低聲道:“下次別亂跑,公館有很多地方沒有修葺。”
一邊說着,謝池鋮一邊下意識的去扶着葉如兮,但當他靠近的時候,身上帶着的那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氣就鑽進了葉如兮的鼻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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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強烈嘔吐的念頭涌上,葉如兮直接推開了謝池鋮,掩着嘴乾嘔着。
謝池鋮的臉色立刻黑了,眉眼帶着怒氣。
厭惡他的靠近甚至想要嘔吐?!
葉如兮無法解釋,她根本不想靠近,甚至那一絲若有似無的香味就像是腐爛掉的肉一樣,令她作嘔,腦子裏更是控制不出的浮現出他們擁抱的場景,以及月下美人那一聲聲殷切的告白。
越想就越是令人窒息,疼到窒息。
謝池鋮終於從憤怒中發現她的情況很不對勁,也不管她的抗拒,直接一把攬住她,“你怎麼了?叫醫生!”
葉如兮抓着他的袖子,手指發抖,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眼睛一合,竟暈了過去。
“醫生!!!”
*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葉如兮發現自己躺在牀上,房間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恍惚了很久,才慢慢的坐起來,記憶一點點浮現。
半響,她露出了一抹苦笑。
牀頭櫃上放着她的手機,她拿了過來,點開,看見一條新的信息。
【小兮,你在哪裏?我很擔心你,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葉如兮猜測是楊姐的信息,她的手機是最近才被拿回來的,所以還來不及聯繫楊姐。
她連忙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小兮,是你嗎?太好了,我一直想找你,但一直打不通,你現在還好嗎?你在哪裏?”
聽見楊姐的聲音,葉如兮的眼眶有些酸澀。
“楊姐,你沒事太好了。”
楊珊的聲音也帶着一絲哽咽,“都怪我不好,連累了你,我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了,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拉斯維加斯。”
“你怎麼去了那麼遠的地方?你什麼時候回來?”
葉如兮覺得眼睛酸的厲害,“我不知道……我想回去。”
楊珊意識到了葉如兮的情緒不對勁,連忙說道:“小兮你這是哭了嗎?發生了什麼事?謝池鋮呢?他不在你身邊嗎?”
提到謝池鋮的名字,葉如兮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沒有忍住,抽噎着說道:“楊姐,我想回去,唔……”
壓着的一聲哭聲到底沒有忍住,溢了出來。
“小兮你別哭,你遇到了什麼事?告訴楊姐,是不是謝池鋮欺負你了?我現在就買機票去找你,還有小安和樂樂,他們都還好嗎?”
“不,楊姐,你別過來,這裏很危險,小安和樂樂都很好,你別擔心。”
“你怎麼了?遇到很難過的事情嗎?別憋在心裏。”
葉如兮捏着手機,暢快淋漓的哭了出來,明明有一肚子委屈,有一腦袋的煩悶,但最後都化作了哭聲。
“我想回去了,我後悔了……”
她後悔沒有做好準備就義無反顧的走向謝池鋮,她應該要變得更強大,更堅強才能承受他的一切,她不應該變得這樣多愁善感的,甚至連自己都唾棄自己。
此時,一門之隔。
謝池鋮後背抵在牆上,聽着從門縫中溢出來的哭聲,一下一下,像是在砸在他的心口上。
他掏出了很久不抽的煙,咬着,沒有點燃,只是靜靜的靠在那裏,眼神有片刻的茫然。
她後悔了?
後悔什麼?
後悔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