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呆愣在原地。
她怎麼覺得，方夙公公這話，說的如此的璦昧呢？
是自己的錯覺麼？
江挽清有些不確定，卻又不知道，怎麼再一次同方夙公公問話。
還好，下一秒，方夙公公給出瞭解釋來。
“你是小小的孃親，而小小是我的乾女兒，看在小小的份上，我也會擔憂你性命。”
江挽清聽聞，恍惚了一陣，才又鬆下了一口氣。
忍不禁扯了扯嘴角：“看來，回頭我也要同小小說一聲謝謝了。”
忽然提到小小，江挽清想起了方夙公公給小小送的那些禮物。
便又開口道：“你給小小送的那些禮物，未免太過於貴重了一些。”
方夙公公心情愉悅，嘴角微微上揚。
頗爲不在意：“我認的閨女，她自然值得最好的東西。我想了很久該送什麼，最後還是覺得，送金子最好，日後她想要什麼，都可以買。等他日，她會開口說話了，她想要什麼，我在爲她尋來便是。”
江挽清聽聞，吸了一口氣。
這方夙公公，也着實大手筆了一些。
便忍不禁道：“一箱金子一箱銀子，已經是很多的了，你不要寵壞了小小。”
方夙公公卻是笑出了聲：“寵壞了，闖禍了，我兜着便是，整個京城中，只要不是她想殺了當今聖上，便都好說，其他人，我也可以擺平。”
江挽清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情來。
“小小只是一個孩子。”
還只是一個未斷奶的孩子啊…
頓了頓，便又提道：“回頭，在小小面前，也別再說打打殺殺的話題了，如今孩子小，可以嬌寵，但是絕不能溺養。”
小小的身體畢竟住着一個五歲的靈魂，江挽清不想小小過早接觸一些不好的。
方夙公公瞧着江挽清，沉默了一瞬。
“你是孩子的娘，我這個當爹的，聽你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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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清面色一愣，總覺得這話哪裏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身後跟隨着的水韻表示，江挽清同方夙公公這副爭執的模樣，她好似見過，鎮國公府上的孔嬤嬤，她的兒子同兒媳，便總是在孩子的問題上，這般爭執。
等衆人趕到竹韻山莊的時候，時間已經很很晚了。
江無殤讓人將宗政無憂扶去了客房，又讓懂醫術的下人去瞧了瞧。
而後，一把來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擋在了方夙公公同江挽清之間。
方夙公公眼眸微眯，不解江無殤這是何意。
江無殤打量着方夙公公，朝着方夙公公俯首作揖。
而後開口：“今日搭救挽清，我在這謝過方夙公公了，等改日回了京城，我定會送上謝禮，只是，今日的事情，有關於我妹妹的名聲，我並不希望，還有旁人會知曉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方夙公公聽聞，點了點頭：“我來時，便不曾讓旁人知曉。”
江無殤鬆了一口氣，便又開口道：“既是如此，如今天色已晚，不然，方夙公公便也在竹韻山莊歇一晚再離開？”
方夙公公沒有急着回話。
這時，他的下屬牽來了一匹馬來。
方夙公公牽過繮繩，一躍而起，上了馬背之上。
居高臨下的看向江無殤：“多謝江三公子好意，不過，今日之事還是越低調越好一些，我到底是天子近臣，同你們走近了，對誰都不好。告辭。”
說罷，方夙公公便拉了拉繮繩，夾了馬肚子。
馬兒便向着不遠處的方向離開了。
方夙公公的一衆下屬，也隨之而去。
瞧着方夙公公離開的背影，江無殤纔是鬆下了一口氣。
轉過身，打量着江挽清。
面色有些複雜起來。
沉下聲音：“如今，沒有外人了，你是不是應該同我說一說，你和那方夙公公，究竟是什麼關係？”
方夙公公在傳聞之中，實在是算不得是一個好人。
誰家大人哄騙小孩子喫飯，往往都會說：若是不好好喫飯，我便讓方夙公公來抓你了。
每到這個時候，孩子們便都會立馬乖乖地喫飯。
這也足以說明，方夙公公的名聲，有多恐怖。
可是，在方纔的那些接觸之，江無殤總覺得，方夙公公同傳聞之中，好似又有一些差別？
江挽清面色一僵，三哥哥到底是問到了這個問題上。
尷尬的笑了笑：“我同方夙公公…也就是…也就是巧合遇見，便恰好交了一個朋友。”
“是麼？”江無殤拉長了聲調：“我怎麼聽人說，你是他孩子的娘？他是你孩子的爹呢？你同方夙公公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不交代？莫不是，要讓我同大哥說嗎？”
江挽清一聽，連忙搖了搖頭。
上前了一步，拉着江無殤的胳膊，瞧着對方那微沉的臉色。
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別呀三哥哥，這件事就不要同大哥說了，大哥平日朝堂之上，便是諸事多勞，這種小事，何必叨嘮到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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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無殤冷哼了一聲：“那你便自己交代！你同方夙公公究竟是什麼關係？他怎麼說，是你孩子的爹？
你的丈夫周子顧，不是死了一年多了麼？這什麼時候，又冒出了一個方夙公公來？旁人也就罷了，可這方夙公公是一個宦官啊！
妹妹，我知道你新寡苦楚，做哥哥的可以爲你暗中尋一干淨人家的小倌，養在外頭當一個外室便是了。
但是，絕對不能是方夙公公啊！他是……太監啊！”
說到最後，江無殤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無奈神情來。
而江挽清臉上的神情，已經是龜裂起來了。
這三哥哥，怎麼越說越不靠譜了？
她怎麼以前沒瞧出來，三哥哥是這等開明之人？
還準備給自己安排起小倌來？
看來，三哥哥這麼多年在外頭闖蕩，也是見過了不少的世面了。
瞧着江挽清一臉複雜面色，江無殤還以爲她是因爲女子的羞澀。
還拍了拍胸膛保證着：“你放心，這件事，我絕對會不會讓家裏人知曉的！只有你知我知！總比方夙公公要好一些啊。雖然方夙公公的模樣確實不錯，可是，你過日子，也不能靠着一張臉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