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墓碑前再次恢復了安靜。
黑衣保鏢都不見了,唯有陸思遠站在原地。
良久,陸思遠坐在了墓碑旁邊,雙手垂下,一捧土一捧土的蓋在後面。
那個墓被挖開又被填上,裏面放着的是小兮的骨灰。
而那個男人昏迷了過去被帶走了,墓碑被恢復了原狀,只是殘留的細微狼藉暴露了方纔發生的事。
陸思遠低頭,看着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
“小兮,他後悔了……你看見了嗎……他在懺悔……多可憐……如果他能更早的珍惜你,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那一天,陸思遠留了很久很久。
而這個平靜的小鎮,被悄悄驚動。
距離荒山最近的一塊土地被人全部買下,連同整座荒山,一座磅礴的莊園拔地而起,用最快的速度建好。
房子的建造引來了不少人的觀看,他們議論紛紛,究竟是哪個富商如此財大氣粗,而房子的主人沒有一個人見到過。
直至房子建好的那一天,有一對粉雕玉琢的孩子牽着手從豪車上下來,走進了房子裏。
見到的人都說,從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孩子,跟童星似的,白白嫩嫩,但古怪的是,這兩個孩子好似不會笑,小臉緊繃,牽着手走進了莊園裏。
在過不久,他們就見到了房子的主人。
那是一個宛如天神降臨的男人,一身貴氣和戾氣充斥,叫人不敢直視。
而他到來的當天晚上,鎮子裏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登門拜訪,然而全部都被拒之門外,連莊園的鐵門都進不去。
這僅僅是個開端,往後無數聞風趕來的大人物蜂擁而至,但無一例外,全部都被趕走了,漸漸的,這個地方成了衆人眼中不可冒犯的聖地。
與此同時,鎮子裏涌出了不少人開始打聽一樁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葉如兮曾經和母親生活的過往被一點點的問出,那些曾經知道這件事的人得到了一筆不菲的報酬,而代價便是要細細說出當年的事來。
而這些事情將會被專門的人整理出來,送進了莊園裏,送到了某個男人的手裏。
幽靜的書房內,謝池鋮一字一句的看着上面彙總的資料,薄薄的幾頁紙,卻將她的童年成長完整記述。
一字一句,簡短至極,只因那些回憶的人也記得不大清楚了,但謝池鋮看的很認真,一行字總是會反覆看上幾遍。
門被敲了敲,秦風走了進來。
“老闆,人帶來了。”
謝池鋮放下了手中的資料,嗯了一聲,站起身,直接走出了書房。
莊園的地下有一個地牢,此時,於萍和葉如曼被人捆綁着帶到這裏,她們臉色驚恐,渾身哆嗦。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是犯法的知道嗎!”
“快放了我們!不然我報警了!”
“媽,媽,我們會不會死了啊?我不想死!”
然而,不論這對母女怎麼叫喊,那立着的高壯保鏢只當聽不見。
很快,地牢的門被推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在幽暗的燈光下,他一身寒氣,徐步而來。
當葉如曼看清楚那張英俊的臉時,臉色一喜,脫口而出:“池鋮?是你嗎?你是來救我的嗎?太好了!這些人把我們抓住了,你快將他們狠狠懲罰一頓!”
跟在身後的秦風有時候會懷疑這個女人的腦子是什麼做的,怎麼半點情況都拎不清?
於萍倒是反應的更快,她警惕的看着謝池鋮,道:“謝總,您將我們抓來是要做什麼?這是違法的,現在您可不是龍騰的總裁,這樣做有想過什麼後果嗎?”
這一番話,夾雜着威脅之意。
若是之前的謝池鋮,於萍早就認錯服軟了,但現在龍騰早就被謝老夫人捏在手裏了,謝池鋮也不再是龍騰的總裁,還需要敬着怕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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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於萍就爲自己這個念頭付出了代價。
當葉如曼對上謝池鋮的眼睛時,嘴裏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冰冷,沒有一絲感情,如黑曜石一般透徹的眸子裏帶着決絕的意味,他像是深淵,令人溺斃。
葉如曼終於明白媽媽剛剛說的話,她哆哆嗦嗦的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池鋮,你,你爲什麼要抓我們啊?你放了我們好不好?”
她努力的讓自己笑得好看點,只因,她莫名的打了一個冷戰。
謝池鋮擡腳往前走了幾步,坐在了椅子上,身子前傾,手撐着膝蓋上交錯在一起,下本抵在拇指上,看着她們。
“網上的消息,是誰讓你們放的。”
葉如曼一下子變了臉色,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媽媽。
於萍暗罵一聲蠢貨,這樣不就自己招了嗎?果然是沒用的女兒!
“謝總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最好儘快將我們放了,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但我的孃家還要幾分姻親臉面,要是我出了什麼事,公衆很快就知道你的罪行!”
於萍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她那個孃家如果能靠得住何必她事事出面?但現在也足夠拿出來嚇唬人,但凡謝池鋮聰明點也應該知道不能對她做什麼。
畢竟,她不正是用這樣的手段逼得葉如兮自殺了嗎?
於萍瞬間不慌了,甚至好整以暇的調整了自己的坐姿,被捆得她疼死,等她出去了,她一定會大肆污衊謝池鋮!
有些人,一旦嚐到了輿論的力量,便怎麼也割捨不下了。
“你就是這樣逼死她了嗎?”
謝池鋮的聲音很淡,像是在陳述着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他微微顫抖的尾指暴露了他真正的情緒。
於萍以爲他怕了,更加淡定了,“謝總,什麼叫逼死?我知道你是爲了葉如兮而來,但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她將她爸會氣死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葉如曼也反應過來,跟着道:“對對對!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什麼都沒有做!葉如兮她死有餘辜!”
“啪。”
他直接起身,一腳踢爛了椅子,一只手掐起葉如曼的脖子,眼神的殺意宛如實質。
“別讓我聽見你侮辱她,明白嗎?”
葉如曼怕的眼淚都落下來了,脖子一點點被收緊,窒息感逼近,好似死亡的步伐,她真的怕了,他真的會殺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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