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盡力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但尾音的顫抖還是暴露了她的恐懼。
她無法忘記知道一承中毒後的恐懼。
“聶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是我自私了,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失去一承,我相信你也是,但是留在聶家,他還是受到了迫害,我知道你已經很努力了,只是……他經不起第二次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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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很卑鄙,她自己知道,她在用一承的中毒反過來質問聶司訣,好藉此徹底帶走一承。
而這,也是聶司訣無法反駁的地方。
“懇請你,同意。”
半響,沒有迴應。
姜暖惴惴不安的擡起頭,一下子撞進了聶司訣那雙黝黑的眼眸裏。
那裏,似是醞釀着狂,風暴雨,卻又維持平靜。
姜暖的心顫了顫,有些害怕,但她不後悔,現在聶司訣和關雲柔快要結婚了,她不能讓一承留在聶家,一旦有任何意外,她根本束手無策。
“姜暖,我允許你將一承帶在身邊,直至他完全康復,但,你想要將他帶走,你可以試試。”
話落,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直至他走了很久以後,姜暖才找到了自己的呼吸,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心跳快的不像話。
她不知道怎麼走回去的,一推開門,就看見了一承在安寧的病房裏,一諾還很誇張的抱着一承,嘴裏大喊着:“我想死你了哥!”
姜暖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有些溼,潤了。
南修瑾上前,低聲道:“剛剛聶司訣的人將一承送過來了,什麼都沒說,你們……發生了什麼?”
想到剛剛的不歡而散,姜暖搖搖頭,道:“沒什麼,他暫時答應會讓一承留在我身邊。”
“小暖,你還好嗎?”
“我沒事,這件事別在孩子們面前說,好嗎?”
“放心吧,我會瞞着的。”
姜暖重新露出了笑容,燦爛得根本看不出半分悲傷,走進病房,道:“媽咪回來了,有沒有想媽咪?”
一諾和安寧立刻迴應了一句:“媽咪!我想你了!”就連一承也遲鈍的點點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南修瑾看着姜暖,心裏緊了緊,他知道,聶司訣和姜暖之間一定說了什麼,他清楚看見了小暖眼裏的痛苦,雖然她掩藏的很好。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南修瑾的眼神沉了沉,走到了一旁接聽。
“替我照顧她們一段時間。”
聲音很熟悉,是聶司訣的聲音。
南修瑾沒有詫異他會找到自己的聯繫方式,反而覺得正常。
“不用你說,我自然會。”
那便的聶司訣頓了頓,才緩緩說道:“一承的病情,一直忘了說聲謝謝。”
“不用,看在小暖的份上,這是我會做的事,和你無關。”
不過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卻充滿了爭鋒相對的氣息。
最後,聶司訣卻道:“別動她,我會親自接回來。”
南修瑾難得一改以往的溫和,格外認真的說道:“上次我錯過了機會,讓給你了,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
南修瑾自然是指姜暖被綁架到山區的事情,那是南修瑾最大的痛苦,只要想到一次,便會揪心一次。
聶司訣卻低低的笑了一聲,道:“南修瑾,我不過是失去了五年的記憶,我沒死,所以我會帶她回來。”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姜暖是我的人,不論我是不是記得,她都是我的人。
南修瑾的眼神泛冷,道:“聶總,你先將你的事給處理完吧,我想,你最近多半焦頭爛額了,小暖這邊不需要你操心。”
說罷,南修瑾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並且拉黑了號碼,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回了病房。
電話那頭,聶司訣放下了手機,眼神黑的可怕。
在他身旁,風暨靜靜的站着,道:“老闆,需要盯着南修瑾嗎?”
“不用。”
“那姜小姐那邊……”
聶司訣按了按眉心,想到了之前那翻談話,眉頭狠狠皺起。
不可否認,姜暖的話像是刀子,戳了他一刀。
他一向自詡謹慎,卻讓一承在眼皮子底下被人綁架,救回來後,一承便不正常了,後面更是查出中毒,最後還被人在商場威脅。
這接二連三的事令他相當窩火。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黑的可怕,“姜暖那邊不用擔心,南修瑾現在算是掌管了南家,他的人暫時會看好姜暖。”
雖然不願意這麼做,但無疑這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因爲,他已經抓到了幕後之人。
對了集中精力,也爲了避免對方威脅姜暖,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交給南修瑾看着,而他速戰速決。
“維克托的行蹤查到了嗎?”
“查到了,他的確入關了,目前就在華國,也追蹤到了他前段時間去了緬甸購入了一批武器,武器型號符合癮君子的槍,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他做的。”
聶司訣露出了冷笑,道:“很好,看來當初對他太仁慈了,放他走了。他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風暨的眼神一凜,再次感受到了一陣濃烈的殺氣,很顯然,他的老闆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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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下,火焰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
維克托隔着屏幕看着沖天大火,憤怒的摔了手機,道:“博士,這是我最後一個據點了,該死!該死!該死!”
維克托暴躁的在小房子裏走來走去,表情難看。
不怪他心情糟糕,自從布萊克家族被夜王給搗毀了後,他僥倖逃脫,花了無數精力金錢才勉強聚集了幾個據點,現在,短短三天,被摧毀的一乾二淨。
“該死的夜王!該死!該死!”
比起維克托的暴躁,坐在椅子上溫和儒雅的中年男人正慢條斯理的品着茶,臉上一派從容。
“並不意外,他查到了你的身份,自然會做些什麼。”
“博士,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不能繼續露面了。”
維克托哪怕再暴躁,對博士仍舊是態度恭敬。
“暫時需要轉移他的注意力。”
“怎麼轉移?他現在就跟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死咬着我不放!”
維克托的語氣中有一絲後怕,畢竟他曾經輸給夜王輸的那麼慘!
“想要擺脫鯊魚的追殺,最好的辦法就是丟下另一個餌。”
說罷,博士看向了窗外那一小片開的十分漂亮的花,露出了別有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