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娘聽着邱月這一番話,有些緩不過來,驚訝不已。
“你不會是話本子寫入迷了,胡說八道吧?這世間哪裏來的怪力亂神這種古怪之事?”
“太子妃殿下,小的不敢有所隱瞞,但小人也不是鬼怪,若是鬼怪也不敢在老君道觀前安居了,小的不敢欺君,剛纔所說之事乃是句句屬實。”
喬錦娘緩了好些,才勉強相信了邱月的說法,“你說,物是人非事事休這一句詩詞是你在原先的世間的一個古人所寫?”
“是。”邱月應道。
喬錦娘想了想,道:“那你可知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邱月接了下去:“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太子妃您怎會這句詩?莫非您也是穿越的?”
喬錦娘恍然大悟了。
難怪她和靜華會一直覺得周清和的詩詞有着古怪,但又覺得無人肯把這種千古流傳的詩句給別人來堆砌名聲的。
原來,周清和是盜用了真正千古第一才女的詩詞。
也是,就憑周清和那小氣性,怎麼能寫出這種千古名句呢!
喬錦娘道:“我不是與你一個世間的,但我想有一個人許是與你是一個世間過來的。”
邱月好奇地望着喬錦娘。
喬錦娘憑着記憶寫下了周清和的幾首詩。
邱月道:“這幾首詩都乃是那些千年第一才女李清照的詞,有幾首我不確定,許是我沒有背過,但有好幾首都是背過難以忘記的,這首爭渡爭渡是我幼時就得背了的。”
喬錦娘道:“秋月居士,我想有勞你幫忙,去拆穿周清和盜用她人之詩。”
邱月哆嗦着道:“可是若是讓人知道我不是這個世間的人,恐怕要用火將我給燒死的。”
喬錦娘想了想道:“也不必說出你的真相來,只說那位才女李……”
“李清照。”
喬錦娘道:“對,你只說李清照是你的師傅,周清和盜用的都是你師傅的詩詞就夠了,你還記得李清照寫過的關於中秋的詩詞嗎?”
喬錦娘想着,中秋宮宴上,恐怕周清和定是不會錯過之關於中秋之詩的。
邱月絞盡腦汁都沒有能想起來一首關於中秋之詩來,“沒有,不過,到時候應該可以見招拆招,是不是我幫了您這一回,您就不會讓我坐牢了吶?”
喬錦娘點頭笑道:“嗯,其實殿下也很喜歡你寫的話本子,長安王孫公子間都喜愛你的書籍,只是原本覺得你是男子,沒曾想你一個女子也敢大膽得寫一夜七次。”
邱月臉色爆紅,“這,這,我……”
喬錦娘也不打趣邱月了,這孩子大過於膽小了。
邱月能不膽小嗎?她一直聽說得是古代皇權至上,這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與太子妃,稍有一差池就是要掉腦袋的。
況且那位太子是真的想要她去坐牢的。
也不知是哪裏惹着了那位太子,莫非是她寫了一夜七次,那太子沒有,所以惱羞成怒了?
邱月哆嗦又弱小地瑟瑟發抖着,日後她定然不再寫一夜七次了。
……
不同於深山之上大雪飄飄,底下的洛陽城還得用扇子,中秋都快到了依舊是有着熱意的。
今日,安遠侯府之中紅綢滿布,貼滿着喜字。
門口不少慶明學院的學子對着喬律指責着:
“喬律,你在慶明學院之時,謝大儒對你不薄,如今你卻要與慶明學院爲敵娶那個殺人兇手女子爲妻嗎?”
“是啊,喬律,你也看到了,今日你們安遠侯府之中娶世子夫人,又有幾人來此處恭賀?你娶福祿就是自毀前程!”
“虧得你還是慶明學院學子,呸,今日你若娶了福祿郡主,日後我們慶明學院與你們安遠侯府不共戴天!”
喬律穿着一襲紅衣,拱手道:“各位師兄,我一直念着你們對我的照顧,只是我相信湘湘無辜,我們既有婚約在身,我就不該辜負她!”
“誰說安遠侯府無賓客的,本郡王不是來了嗎?”榮小郡王從轎攆之中下來,又到了後邊將薩茉兒給攙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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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茉兒對着喬律道:“我們祖上雖然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如今你的做法着實令本公主佩服,在大棠若是待不下去了,本公主會給父王寫信讓你去西涼的。”
“那還是算了。”喬律嫌棄道。
林墨與林相爺也隨之而來,林相爺讚賞地拍了拍喬律的肩膀,“虎父無犬子,此時此刻還願意信守婚約,當真是好的。”
齊王與楚王夫婦帶着小郡王們也隨之而來。
還有一個小陸晞見到喬律後,就讓喬律抱着自己,“爹孃被困在老君山之上了,不過有晞兒會來看舅舅娶舅母哦~不對,以後是叫福祿姑姑爲姑姑呢,還是舅母呢?”
小陸晞陷入了糾結之中。
喬律道:“叫舅母就好了。”
榮小郡王道:“錯了,即便福祿被奪了郡主之位,也是皇家人,怎麼着也該按照皇家的稱號來,日後叫福祿姑姑,叫你舅舅叫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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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律不與榮小郡王爭這些,而是一行人去了天牢之中拜堂成親。
這在天牢之中拜堂成親,還數破天荒的頭一次。
壽安長公主通紅着眼道:“福祿,日後你成爲了別人的夫人,可要一改往日裏的紈絝,好好做人吶。”
福祿吸了吸鼻子道:“娘,我本來就是好好做人的,我真的不是有意殺謝香香的。”
“嗯,我們都相信你的。”
天牢之中不曾有過這麼多的天潢貴胄。
周詩徽在天牢門口望着裏面,氣得緊握住手腕,福祿她憑什麼啊?齊王與楚王也真是傻,這個時候還來幫襯着福祿郡主嗎?
就不怕得了惠臨帝的厭惡?
“躲在這裏看什麼?”溫華長公主見到周詩徽之後說着,“要看就正大光明地進去看吶!”
“皇姐說的是,周詩徽,你要看福祿與喬律成親,那就大大方方地去看人家兩人是如何得恩愛。”
靜華公主握緊着周詩徽的手,將她往牢獄裏面拖着。
周詩徽道着:“兩位姐姐寧願幫一個殺人兇手嗎?”
“姐姐?就憑你也配叫我們姐姐?”溫華長公主嘲諷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欺負皇家郡主,縱使福祿被髮配邊疆,可你也休想在洛陽長安有什麼好日子過!”
周詩徽道:“後日就是中秋了,到時候,看兩位姐姐還有沒有今日的底氣說這樣的話?”
又不止她們兩人是公主,況且,如今惠臨帝的三位公主名聲都不是很好,三天兩頭地被彈劾。
她孃親頗受世人的擁躉,她還怕這什麼溫華,靜華公主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