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深深地看了蘇轡一眼。
這個老太監真是能屈能伸,心機深沉啊!
能混成皇上身邊心腹太監的人,果真是不可小覷。
只是她好奇的是。
皇上不是弟控嗎?
他與蕭墨宸的表兄弟關係不是極好嗎?
若是知道了自己醫術極好,想要召自己進宮治病。
爲什麼不通過御王府,反而要通過趙家?
蘇轡笑眯眯地躬身上前:“那就請縣主先看看皇上的病情吧!”
他此刻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剛剛這老貨有多震怒。
姜南溪心中越發警惕,卻也沒說什麼。
跟着蘇轡來到了病牀邊。
永熙帝蕭文昭此時正昏睡着。
可很顯然,他睡的極不安穩。
眉頭緊蹙着,口中時不時發出低低的呻銀聲與喘息聲。
蕭文昭本就顯得比尋常男子要虛弱病態一些。
而此時的他,比之一個月前,越加憔悴消瘦了。
面色甚至已經不是蒼白,而是透出隱隱的青紫。
姜南溪心中微微一動,抓住蕭文昭的手把脈。
一旁的蘇轡緊張地盯着她。
等了片刻,忍不住道:“縣主,皇上的病情如何?你有辦法治好皇上嗎?”
姜南溪沒有理會他。
而是在閉目感受了一會脈象後,突然睜開眼,對一旁的小太監道:“麻煩你將皇上身上的衣服全都脫掉。記住,是全部,尤其要露出下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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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轡臉色大變:“南溪縣主,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臉色鐵青:“你可別忘了,你是御王未過門的妻子!如今就這麼恬不知恥地勾飲皇上,就不怕御王知道後,殺了你嗎?”
姜南溪翻了個白眼:“蘇公公,皇上是不是在腹股溝的位置,出現了一個腫塊。
起初,腫塊可能只在站立、用力等情況下出現,平臥或休息時就可回納。
可到了後來,腫塊明顯增大,難以回納,且會伴隨出現劇烈的疼痛。這種疼痛還會在皇上活動、咳嗽、用力排便等動作時加劇。
我說的可對?”
蘇轡目瞪口呆。
說,說中了!
姜南溪只是把了這麼一會兒的脈,竟然將皇上所有的病症和病情變化過程,全都說中了。
這一刻,蘇轡看姜南溪的目光變了。
難道,鎮北軍中的傳言是真的?
南溪縣主當真有比肩聖手醫仙的醫術?
姜南溪:“現在,可以讓我脫皇上的衣衫了嗎?不看看病竈的位置和嚴重情況,我如何判斷要用什麼辦法治療皇上?
至於勾飲皇上,呵……公公大可放心。在我們學醫之人的眼中,病人無分男女。”
真是的,她眼光有這麼差嗎?
放着狗王爺那張盛世美顏的臉和腰細腿長的極品身材不要,來勾飲一箇中年老男人?
圖啥?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
神經病!
不對!等等!
她也不圖狗王爺好嘛!
姓蕭的血脈就沒幾個好東西。
蘇轡臉色一陣變幻,最終咬牙道:“好,老奴親自來脫!”
沒多久,蕭文昭就被脫得赤條條的,只剩下一條褻褲。
褻褲此時還被往下拉了許多,露出下腹部。
姜南溪對這樣白斬雞還有些微微發福的身材,完全沒有欣賞的興趣。
她的視線瞬間落在了腹股溝的位置。
在那裏有一個大約五六釐米的巨大腫塊。
腫塊呈半球形,位於腹股溝韌帶上方。
腫塊與周圍局部皮膚已經開始出現腫脹、充血、化膿的症狀,還散發出隱隱的腥臭味。
圍觀的小太監,有人膽子小,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很多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蕭文昭身上的腫塊。
蘇轡狠狠一眼瞪過去。
那小太監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雙股戰戰,眼中溢出絕望的情緒。
蘇轡不去管他,而是焦急地道:“南溪縣主,你可知皇上究竟得了什麼病?”
姜南溪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皇上召太醫來看過嗎?”
蘇轡面露難色,支支吾吾:“也曾召過一兩個太醫來看過,但他們都不中用。”
太醫院有厲害的太醫嗎?
那自然是有的。
別的不說,只太醫院的周院判,一手金針也是出神入化,治好過不少絕症。
可週院判是楚太傅的人。
永熙帝得的若只是普通的疾病,召周院判來治療,量他也不敢動歪心思。
可偏偏,皇上這病來的蹊蹺又詭異。
在西楚,身上長腫塊之人,往往被認爲犯下大錯,因而受到了神佛詛咒。
而永熙帝非但身上長了如此可怕的腫塊。
還是長在腹股溝那等難以啓齒的地方。
永熙帝知道,此病症只要被周院判那一系的太醫發現。
定然會告知楚家。
而楚家就會以皇上觸怒上天、身染怪病的名義,將太子扶上王座。
永熙帝不敢賭。
所以才把病拖得越來越嚴重。
直到再不治療,會有生命危險。
也只能透過信任的趙貴妃,偷偷從民間送大夫進來給皇帝診病。
蘇轡卻沒空和姜南溪解釋這些。
只焦急道:“南溪縣主,你究竟知不知道聖上得的是什麼病?你……你該不會也要說這是上天降罪吧?”
被送進來的民間大夫,自然也是有人通過診脈,發現過這個腫塊的。
可那幾個老大夫看到腫塊後,卻立刻驚慌失措喊着“上天降罪”、“詛咒”之類的無稽之談。
盛怒之下,永熙帝直接下令把他們砍了。
砍了人後,永熙帝氣急攻心,昏死過去。
蘇轡心急如焚,只能繼續讓趙貴妃想辦法召名醫進宮。
但這一次,爲了不讓皇上的病情被傳出去,不讓這些庸醫敗壞皇上的名聲。
蘇轡打定了主意。
只要這些大夫治不好聖上,他就把庸醫們全砍了。
這纔有了之前王大夫當場被殺的一幕。
蘇轡目光森寒,面露威脅地瞪着姜南溪。
只等着她說一句“這是詛咒或神罰”,就讓人將她拖下去斬了。
至於御王會不會發火。
哼,不過是區區一個未婚妻,又哪裏能與皇上的安危相提並論?
更何況,御王又不是第一次死未婚妻了。
哪次見他給那些死去的未婚妻出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