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萱喊他小舅舅,向他求救。
那蕭墨宸呢?
他是敵,還是友?
是權勢的幫兇,還是萬千黎民的守護神?
姜南溪擡起迷離的雙眼,想要說話。
腥甜卻猛然涌上喉頭。
隨後,她的眼前一花。
姜南溪心中一驚,正要集中精神挾持歐陽萱。
卻感覺一股熟悉的冷香衝破了髒水與鮮血的腥臭味,衝入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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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她手上一麻,手術刀噹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姜南溪呼吸一滯,只覺得心臟彷彿被狠狠剜了一刀。
該死的狗渣男,果然是爲他的外甥女撐腰來了。
她想要從系統中再取一把手術刀出來。
可雙手卻被蕭墨宸猛然制住,再也動彈不得。
耳邊傳來歐陽萱彷彿充滿了委屈與依戀的哭聲。
“嗚嗚嗚,小舅舅,你終於來救我了,我真的……”
後面的話,姜南溪再也聽不清了。
她再次吐出一口血,徹底暈死過去。
……
歐陽萱經歷了一晚上磨難,終於逃出昇天。
兼且還是她最心心念唸的蕭墨宸親手救得她。
她簡直欣喜若狂,連身上的疼痛和狼狽都忘記了。
帶着哭腔喊了一聲“小舅舅”,就要撲進他懷裏。
然而下一刻,她就瞪大了眼睛,渾身僵硬,面容近乎扭曲。
只見蕭墨宸連看都未看她一眼。
一把將昏迷的姜南溪攬入懷中,隨後打橫抱起。
歐陽萱從未見過蕭墨宸如這般抱過哪個女子。
雖神情冰冷如霜,可動作卻是說不出的溫柔。
將她摟進懷中,圈在臂彎間抱起來的時候,像在抱着珍寶。
歐陽萱的雙眼瞬間燒紅了。
一聲歇斯底里的質問幾乎要脫口而出。
但蕭墨宸的聲音卻比她更早響起:“是誰傷了她?”
男子的目光冰冷而肅殺,彷彿冬日裏呼嘯的寒風。
在場中每一個人臉上刮過。
最終落在江逸身上。
霎時間,江逸只覺得彷彿有如泰山壓頂般的威壓朝他傾瀉而來。
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傳言不是說御王雙腳殘廢,命不久矣嗎?
爲何?
爲何他今晚能好端端站在這裏?
爲何一個廢物還會有如此可怕的威壓?
江逸只支撐了片刻,額頭上就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雙腿顫抖之下,膝蓋一軟,砰一聲跪倒在地上。
但他還是強忍住疼痛和懼意,咬牙道:“是……屬下打傷了南溪縣主。可那也是因爲南溪縣主膽大包天,竟然敢挾持郡主,我等也是爲了護衛郡主纔不得不出手的!”
“你胡說!”
金鈴急匆匆從騎兵中衝出,看到倒在蕭墨宸懷中,傷痕累累的姜南溪。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的聲音猛然拔高:“明明是你們長公主府強擄走了小姐,小姐定然是受到了生命威脅,纔不得不反擊的。”
江逸皺眉道:“即便如此,南溪縣主也不該挾持郡主,如此以下犯上,是不將我們長公主府放在眼裏嗎?我等動手,也不過是對她小懲大誡,將郡主……”
啪——!
江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空甩了一個巴掌。
這巴掌夾雜着強勁的內息。
江逸強壯高大的身體竟然被硬生生掀翻出去。
隨後哇的吐出一口血,半天爬不起來。
那鮮血中還夾雜着兩顆牙。
男子清冷磁性的聲音在黑夜中徐徐響起。
“我御王府的人,何時輪得到你來小懲大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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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武!”
騎兵隊中立刻便有個魁梧的身影一個空翻,落在蕭墨宸面前。
“末將在!”
“今日動手傷了本王王妃之人,全都帶回鎮北軍處置。”
“務必讓他們知道,何爲小懲大誡!”
宋武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末將遵命!”
“兄弟們,上!把這羣敢傷王妃的兔崽子捆起來,手腳沒輕沒重點也無所謂,誰敢反抗,放心大膽直接宰了,老子在這裏給你們兜着!”
一聲令下,身後的騎兵就如猛虎下山般飛掠而下。
朝着長公主府的侍衛直衝而去。
江逸大駭:“我乃長公主親隨,你們不能……”
砰——!
宋武一拳砸在他腦門上:“去你爺爺的親隨,給你這龜孫子臉了,連我們御王府的王妃都敢打。看老子不捶死你!”
說着,砰砰砰,雨點似的拳頭又狠狠砸了上去。
江逸起先幾下還能強撐,到後來,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五臟六腑彷彿被移位撕裂般,口中不停噴出鮮血。
到最後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昏死過去。
歐陽萱簡直難以相信發生了什麼。
她幾步衝到蕭墨宸面前,帶着哭腔道:“小舅舅,你難道沒看到,我都被姜南溪傷成什麼樣了嗎?爲什麼你眼裏只有她,半點沒看到我受的苦?你知不知道,剛剛我差點就被這……被姜南溪殺死了,嗚嗚嗚……”
蕭墨宸看着她渾身沾滿的鮮血,脖子上還在流血的傷口,與肩膀上明晃晃插着的手術刀。
眉宇間的冷冽肅殺之氣稍稍收斂了幾分。
但語氣還是無比冰涼:“你爲何要擄掠南溪?你想對她做什麼?”
歐陽萱沒想到自己都這樣賣慘了。
蕭墨宸心裏竟然還是只有姜南溪。
她一口牙幾乎要咬碎了。
但面上卻裝作受了無盡委屈的模樣,哭道:“我根本就不想對她做什麼,只是擔心皇上舅舅給您賜的未婚妻,又是那等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人。”
“小舅舅,我不想你再像前幾次那樣受委屈,所以讓孟歡把人邀請到府裏,想探探她的品貌才華,看看她是否配的上小舅舅您。”
“可我沒想到,她對我的敵意竟然如此重,還說我搶走了她的二表哥,三言兩語不合,就挾持了我,要我性命。嗚嗚嗚……小舅舅,你知道的,我雖然愛玩鬧了點,但那些男人都是自己貪慕長公主府的虛榮,自己貼上來的,從來不是我強迫他們的。”
“我不知道爲什麼姜南溪對我的誤會那麼深,還罵我是強搶男人的踐貨。我……我不服,男人都能三妻四妾,爲何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