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歐陽萱想起謝斯辰那張能與蕭墨宸平分秋色的俊美臉龐。
還有他那與旁人截然不同,至今不肯折腰的氣度。
終究心有不甘。
她得不到蕭墨宸便算了。
難道連個普通的學子都得不到嗎?
而且越是不肯屈服於她的男人,反倒是讓她越發有徵服欲。
她還非要讓這謝斯辰心甘情願當她的男寵不可了!
歐陽萱道:“呵,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連家族都不管的學子,能如何對本郡主不利?你也未免太杞人憂天了?先把人關起來!”
等她處理了姜南溪那踐人,再好好來調教這根硬骨頭。
狄虯欲言又止:“今日南溪縣主見到了謝斯辰,萬一把人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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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踐人真是銀蕩,見到個長得好看的男人就想勾飲!”
歐陽萱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隨即滿不在乎道:“放心,姜南溪那踐人哪裏是真的想救謝斯辰,不過是爲了報復孟歡罷了。那草包縣主大字不認識幾個,銀詩作賦統統不會,如何能認得出明理書院的學生?”
“不必再多說了,這謝斯辰就算真的要死,也必定要成爲本郡主腳下的一條狗,對本郡主搖尾乞憐後,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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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又陷入了詭異的怪夢中。
夢裏,她依然在生孩子。
當然,不是如今的這具身體。
而是前世的姜南溪。
夢中的她看上去比她穿越的時候更年輕,大概只有二十歲出頭。
周遭的環境簡陋而迷離,彷彿被打上了馬賽克。
唯有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與肚子上傳來的劇痛,無比清晰。
痛苦的折磨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終於傳來一陣驚喜的呼喊:“生了生了!是一對……”
姜南溪猛地睜開眼,大口喘息。
夢中那身體被撕裂般的劇痛,彷彿還在體內盤旋纏繞。
差不多的怪夢,她做了整整四年。
可從沒有一次,像這次那麼清晰。
就好像她真的曾懷過孕,生活孩子。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前世她明明連婚都沒結,男人也沒碰過,哪來的孩子?
“孃親!”
“嗚嗚嗚,孃親!”
姜南溪剛這麼想着,耳邊突然傳來兩道脆生生,帶着哭腔的童音。
她剛剛經歷過那樣的噩夢,頓時渾身一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下一刻,就感覺兩個香香軟軟的小身體,撲進她懷裏。
姜南溪慢慢從夢境迴歸了現實。
“夭夭,炎炎?”
“嗚嗚嗚,孃親!”
夭夭哭的小身體一抽一抽的,小手死死攥着她的衣服,彷彿生怕她跑了。
“夭夭好害怕,孃親身上好多血,夭夭怕怕……嗚嗚嗚,夭夭不要孃親受傷,受傷痛痛……”
蕭時晏不好意思像夭夭一樣哭出來。
可是眼淚還是在大眼睛裏打轉。
小手也死死攥着姜南溪的衣襬,聲音都是沙啞哽咽的:“孃親,是誰傷了你,炎炎幫你去打他!”
夭夭也扁着小嘴大聲道:“夭夭也要打!”
姜南溪看着這兩個粉雕玉琢的小糰子,只覺得滿心的彷徨與戾氣,彷彿在一瞬間被吹散了。
她抱起夭夭,先親了親她嫩嫩的小臉蛋,給她擦乾淨小臉上的淚水。
隨後又將炎炎摟進懷中,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親了一下。
夭夭倒還好,她被姜南溪親慣了,只是用小手摟住孃親的脖子不肯鬆開。
炎炎卻是小臉一下子燒紅了,心臟砰砰砰直跳,彷彿要從他的嘴巴里蹦出來。
孃親……孃親也親他了!
像親妹妹一樣。
孃親不討厭他。
“你們怎麼在這裏?”
姜南溪安撫完兩個小糰子,又睜眼看四周。
這裏顯然不是她的碧清院,而是御王府。
姜南溪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想起重新回到地獄牢籠的謝斯辰,心慢慢沉了下去。
但很快,兩個小傢伙奶呼呼脆生生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姜南溪這才知道。
炎炎和夭夭是在今早來找父皇的時候。
看到滿身是血,還來不及換貼身裏衣的孃親的。
兩個小傢伙當場就哭了出來。
哄不好的那種。
尤其是夭夭,差一點心臟病都發作了。
哪怕是情緒冷淡如蕭墨宸都慌了手腳。
再三保證姜南溪不會有事。
小糰子才抽抽搭搭停止哭泣,吃了姜南溪留給她的補心丸。
但此後,兩人卻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
等婢女給姜南溪換好衣服後,就那麼一左一右黏在姜南溪身旁。
彷彿生怕孃親會消失。
“孃親身上好多血……流血痛痛……”
夭夭扁着嘴,帶着哭腔,無比傷心無比委屈道:“夭夭不要孃親痛痛,讓孃親痛痛的都是壞蛋!嗚嗚嗚……”
姜南溪見粉雕玉琢的雪糰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心疼地不得了。
她連忙把人抱進懷裏,柔聲安撫:“夭夭不哭,孃親已經不疼了。”
“要不這樣,你給孃親吹兩下,夭夭吹吹,痛痛飛飛,這樣孃親就不疼了,好不好?”
夭夭溼漉漉的睫毛顫動,眨巴了兩下大眼睛:“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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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立刻鼓起腮幫子,使出吃奶的力氣,朝着姜南溪臉上吹。
姜南溪感覺小傢伙把唾沫星子都吹到了自己臉上,卻完全不覺得嫌棄。
反而笑的無比溫暖,彷彿連身上的疼痛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哎呀,她家夭夭軟乎乎的,全身都是甜甜的奶香味。
誰能嫌棄的起來啊?
一轉頭,就見蕭時晏眨巴着大眼睛,可憐巴巴又滿是羨慕地看着夭夭。
見姜南溪望過來,馬上便垂下眼簾。
姜南溪總覺得這位小世子從見面起就一副小大人的姿態。
應該是不喜歡跟夭夭一樣,玩這種“痛痛飛飛”的幼稚遊戲的。
可此時看到那稚嫩小臉上掩藏不住的落寞。
還是忍不住道:“炎炎,你要幫孃親吹吹嗎?”
唰!
蕭時晏猛地擡起頭。
那雙剛剛還像是被拋棄的小狗般,溼漉漉又可憐兮兮的大眼睛。
此刻卻彷彿在噼咔噼咔閃着亮光。
小傢伙想也沒想就大聲道:“要!”
但話一出口,就漲紅了臉。
只覺得自己這樣子實在是太不像男子漢了。
男子漢應該是像父王那樣冷冰冰,不苟言笑,喜怒不形於色的。
可……可孃親讓他幫忙把痛痛吹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