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瀟灑離去的背影。
再看看此時定遠侯府因爲柳蕙蘭暈厥和財物被搬空後的一片狼藉、兵荒馬亂。
沈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位南溪縣主與傳聞相差可太大了。
……
“小姐,好多錢好多錢!”
回去路上,銀鈴再也按耐不住跳脫的本性,簡直眉飛色舞,恨不得手舞足蹈。
“奴婢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這麼多錢呢!”
“小嬋那丫頭要是看到小姐您帶回去那麼多錢,肯定要高興瘋了!”
“嘿嘿,這下好了,小姐您出嫁的時候,定然能十里紅妝,震驚全京城!”
姜南溪忍不住擡手敲了她腦袋一下,笑道:“小財迷,那以後管賬的工作就交給你來做吧!”
銀鈴雖然沒有金鈴那麼沉穩。
可是對術數算賬卻極有天賦。
聽到姜南溪的話,她毫不謙虛地挺胸擡頭,“小姐您放心,奴婢肯定幫您管好帳,絕不會讓您的嫁妝排場被京中任何一個閨秀比下去。”
姜南溪對嫁妝排場可沒興趣。
此刻既然手頭有了那麼一大筆銀子。
她更想做的是,培植只屬於她自己的勢力。
主僕兩正說笑着,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
“姜南溪,你站住!”
姜南溪回頭,就見沈翊文急匆匆跑上來。
看到這位二表哥,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幾日不見,沈翊文的身體似乎更加差了。
只跑了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臉上沒有半點血色,血管下的青筋若隱若現,呈現出不健康的藍紫色。
瞳孔更是佈滿了渾濁的紅血絲。
這模樣,已經有些像他當年纏綿病榻時的樣子了。
但姜南溪只是“望診”了片刻,就收回視線。
呵呵,她可沒有給白眼狼治病的興趣。
沈翊文劇烈喘息了好一會兒,才喘勻了氣。
怒氣衝衝道:“姜南溪,你怎麼能如此過分?侯府養你十年,你就是這麼報答侯府的?”
“以前的你從不在乎黃白之物,更不會對長輩忤逆不孝,如今你怎麼會變得如此庸俗殘忍?”
“你知不知道,我祖母都被你氣暈過去了?”
姜南溪很想掏掏耳朵。
這侯府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怎麼就是聽不懂人話,而且喜歡車軲轆話來回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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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沒有再跟他理論的興趣,冷笑道:“哦?是嗎?本縣主就是庸俗愛錢,就是要忤逆那個臭不要臉的老虔婆,怎麼着吧?你有本事就去聖上那告我啊!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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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文好險沒被氣暈過去。
他一張臉漲的青紫,氣息喘不上來,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
姜南溪卻連正眼都沒多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沈翊文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擡起通紅溼潤的眼睛,看着少女決絕離去的背影。
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數年前,他輕輕咳嗽一聲。
少女便衝過來關切他的憂心模樣。
這截然不同的對比。
讓沈翊文心中升起一陣莫名的恐慌,手腳也是一片冰涼。
“姜南溪,你……咳咳咳……你給我站住,我有事情要跟你說……咳咳咳……”
在小廝的攙扶下,沈翊文跌跌撞撞追上去,攔在姜南溪面前。
在姜南溪不耐煩地讓銀鈴動手之前。
他從懷裏取出一張燙金的請柬。
這請柬的樣子着實有些眼熟。
沈翊文胸口劇烈起伏,憋紅了一張臉,纔將咳嗽壓下去。
啞着嗓子道:“這是宣華郡主讓我帶給你的邀請函,五日後,長公主府會舉辦百花宴,屆時全京城的名門淑媛、世家公子都會參加。此乃我西楚國傳承百年的盛世華宴,多少人擠破了頭想參加,卻不得其門而入。”
“宣華郡主是念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才邀請你的。”
“百花宴當日,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現,莫要丟了我的顏面!”
姜南溪聞言眨了眨眼。
這變態郡主到底是什麼腦回路?
前幾日剛剛跟她兵戎相見,差點幹個你死我活。
今天就來邀請她參加百花宴了?
她是踅摸着自己傻白甜特好騙,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鴻門宴嗎?
銀鈴一看到這請柬,頓時柳眉倒豎,擡手狠狠一巴掌將沈翊文手中的請柬拍落在地。
“什麼百花宴,我們小姐不參加!”
她緊張地看向姜南溪:“小姐,王爺昨日已經進宮和皇上請示過,您之前受了傷,接下來幾個月,都需要靜養。”
“是以在您出嫁前,只要您不想參加的宴會,統統可以不參加。誰都不敢怪罪您的!”
沈翊文被一個丫鬟下了面子,正要破口大罵。
聽到銀鈴的話,卻是臉色大變。
歐陽萱讓他來送請柬的時候,可是說過。
他若不能讓姜南溪同意參加百花宴,便是不聽話。
而歐陽萱那些不聽話的男寵最終是什麼下場。
沈翊文只要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渾身哆嗦。
他色厲內荏吼了一聲:“南溪,你該管管你的奴婢了,主子說話,哪有她們這些踐婢插嘴的份?”
隨即立刻道:“你可莫要忘了宣華郡主的身份,拒絕她的邀請,你就不怕得罪長公主府嗎?”
“更何況,這百花宴每年都是京中名媛擠破了頭都想參加的盛會。”
“百花宴當日,除了京中的才子佳人,便是我們明理書院的青年才俊,也會被一起邀請。”
“我老師馮先生,還會攜師孃親自到場,作爲詩會與才藝品評的評委。”
“從前你名聲那般不好,根本就沒有參加百花宴的機會。”
“如今郡主好不容易給了你這個殊榮,你怎麼能錯過呢?這可是你洗刷污名的最好機會啊!”
沈翊文越說,就越覺得,自己替歐陽萱送請柬過來,都是爲了姜南溪好。
可姜南溪居然還不領情。
如今這個小表妹當真是變了。
變得忘恩負義,鐵石心腸。
沈翊文不悅地皺着眉頭,馬上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之前我讓你幫我抄的血經呢?都過去這些時日了,你怎地還未將抄好的經書給我?”
“前日碰見師孃,她都向我討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