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雲倒覺得真是耶律弈也無礙,此處到底是在大齊境內,還有大齊數十萬戍守邊疆的戰士在,想必耶律弈不會亂來的。
耶律弈回到了南沙城的一處高牆大院內。
陸桀看到了耶律弈手中的靈香草道:“不該啊,堂堂宛國攝政王,今日真的只能收到一束靈香草。”
耶律弈將靈香草放在桌子上道:“哪裏是旁人送的,今日我遇到了一個大齊女子,想要將這株靈香草送給她,可她卻已經成親了。”
陸桀笑了笑道:“她那夫君哪能比得上你,若是那女子知曉你的身份,少不得會後悔沒有收下你的這株靈香草。”
衛琳不悅地道:“你可別這麼揣測人家姑娘,正事要緊,你可查到大齊要棉花作甚嗎?”
耶律弈道:“棉花是被一個叫做寧芳之人所採買的,外邊皆有暗衛把守,能進去裏面的都要經過道道盤查。
我尋了一個取棉花籽的工人問了,每個人只負責一道工序,最終的成品乃是可以做衣裳的布。
沒想到那棉花竟有如此大的作用。”
衛琳道:“你可有去拜訪這個寧芳?”
耶律弈道:“我方纔送靈香草的女子就是和寧芳一道的,那女子已然猜出了我是宛國人,我的容貌不適合再去尋寧芳談事。”
衛琳與陸桀相視了一眼,衛琳道:“不如讓我前去?”
陸桀不願道:“你我本就已經露了行蹤,寧芳身邊全是朝廷的人,景行也親自前來寧芳家中,你若是露面,難保出事。”篳趣閣
衛琳嘆氣道:“唉,耶律弈是宛國人,你我又不能去見寧芳,這可如何是好?”
耶律弈玩弄着手中的靈香草道,“倒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法子,我方纔遇到的那個大齊女子是寧芳好友,若是我能得到了她,許就能知曉那棉花如何成爲棉布了。”
北漠也是傻,竟然將這麼多棉花拱手相讓。
宛國境內也有不少棉花,平日裏無用,若是能夠知曉棉布如何製作,日後宛國的穿衣就不必靠着從大齊採買絲綢與麻布。
更是不用將上好頂尖的汗血馬白白地去換取這些在大齊常見又便宜之物。
巴山在房頂處,聽到裏面的動靜,脣角微勾,便就去了盛家。
晚雲見巴山回來便問道:“你打探的如何了?”
巴山道:“夫人,此事事關重大。”
晚雲便示意着葉雨將窗門大開,緊閉着窗戶有人偷聽都不知曉,若是打開窗戶誰來偷聽便是一目瞭然。
巴山壓低了聲音道:“夫人,如您所料,那人正是耶律弈,他前來大齊沙城,爲的是寧芳小姐所在做的棉布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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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弈已經在查探棉花之事了,妄圖想要知曉棉花如何製作。
還有,耶律弈身旁有兩個大齊人……”
巴山頓了頓纔開口道:“是大皇子陸桀與衛皇后!”
晚雲站起來道:“原來還真是他們。”
巴山請示着晚雲道:“夫人,以您所見,此事要不要告訴給陛下?”
晚雲抿了抿脣,上回她和陸景行說的時候,陸景行全然接受不了。
換了晚雲也定然接受不了,自家孃親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在一起了,這簡直就是有悖天倫。
雖說這事在皇室之中還挺正常的,先先皇成宗皇帝,也就是陸景行的祖父,登基之後便強娶了他父親元宗皇帝后宮的昭儀。
若不是後來吳家女兒進宮,那昭儀怕是都要成爲大齊皇后了。
而齊元宗當年還強行將兒子的正妃囊入後宮之中,封爲梅妃。
對於天下人而言,許這些都不是事了,成宗皇帝早就納自己的庶母爲妃了。
如今大皇子和自己的嫡母在一起,也是步成宗皇帝的後塵。
但是對於陸景行而言,哪裏能受得了親孃與皇兄在一起呢?何況成宗元宗皇帝雖然離譜,可他們就是聖上,天下臣民也只能對陛下的私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大皇子與衛皇后在一起了,被人知曉的話,陸景行不處置難以平復天下人的議論。
若是要處置,大皇子幫襯陸景行良多,陸景行還能動手殺了大皇子嗎?
那時如何與華陽和容鞍交待?
至於衛皇后,難道還讓她回宮去,在深宮之中做一輩子的孤苦之人嗎?
此事晚雲覺得不該容信告訴陸景行,若是是寫信的話,萬一路上這信出了什麼紕漏,傳於世間就大事不妙了。
晚雲便對着巴山道:“此事只有你,我,還有葉雨三人知曉,若是要第四個人知曉,你們兩個就只能人頭落地了。”
巴山道:“連陛下都不告訴嗎?”
晚雲道:“不必告訴,陛下日後若是知曉了此事,要怪罪你們兩個,一切都還有我擔着!”
晚雲想前幾日她告知陸景行此事的時候,他連派人調查都不成,想必一是怕此事成真倒不如不知曉,二來應該覺得若是真的,就放過他們一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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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雲對着巴山道:“你去耶律弈那邊走一趟,把我的帖子給衛皇……林姑娘。”
晚雲在書案前寫下了一封書信,交給了巴山之後,便去了院落之中。
寧芳已經架好了炭火架子,將剛取來的牛肉切丁直接用鐵絲穿起來,放在炭火上烤着。
牛肉滋滋作響,香味瀰漫出來,寧芳在肉串上撒了幾顆鹽接着翻烤,將肉串遞給了晚雲道:“此處的牛肉極好,用不着醃製,你嚐嚐。”
晚雲接過肉串便喫着,果真是味道好喫得很,“小芳姐姐,這炙牛肉好喫得很,我這幾日留在沙城定要多喫一些。”
寧芳淺笑着道:“你喜歡喫就多喫點,你呀,太瘦了,好不容易成親後胖了一些,這一年又瘦下去了這麼多。”
晚雲大快朵頤地應着:“嗯。”
酒足肉飽之後,晚雲將寧芳叫到了一旁道:“小芳姐姐,宛國的攝政王耶律弈想要探得製作棉布的流程,你萬事要小心些。”
寧芳笑道:“他們知曉流程也無用,也無工具,即便是有了工具,那也無礙,我的這些棉花種子,明年大齊的棉花便能自產自足了,就算是宛國學去了,也動彈不得大齊的利益。
棉花利潤微薄的很,他們要學就學了去,但是我覺得他們即便是學會了,也無大齊製作的棉布多,到頭來怕是還有從大齊之中進棉布去賣呢。”
晚雲見寧芳如此說,便就放心了。
從盛家離開後,巴山便將回帖給了晚雲,擔憂地道:“夫人,您當真要去見她嗎?靠着我與葉雨,怕是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晚雲道:“我相信她不會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