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暖重新出現時，聶司訣發現她的臉色不大好看。
“你怎麼了？”
姜暖的臉色一僵，不動聲色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
聶司訣皺了皺眉，道：“需要給你找醫生看看？”
“不用，我這幾天休息會就好了。”
“我讓人送你回國吧。”
姜暖還是搖頭。
她擔心聶司訣的病又發作了，那麼她上次的犧牲就白費了。
至少，她想要親眼確定他解除危險。
聶司訣雖然想將姜暖送回國更安全，但看見她拒絕堅持要留下來的態度，他莫名的覺得愉悅。
她在擔心他，他很確定這一點。
“放心，我死不了。”
姜暖立刻說道：“別說不吉利的話！我聽章醫生說，歹徒打了電話過來，但解藥不在他手上？”
“嗯。”
“只有十天的時間，你打算怎麼辦？”
“等。”
姜暖一愣。
隨後，聶司訣似乎當真在等待什麼。
他不疾不徐的處理自己的事情，姿態淡定，好像十天後毒發身亡的人不是他一樣。
章子期和姜暖看着都覺得心驚肉跳。
終於，當三天後第二次毒發後，聶司訣被送進搶救室裏，勉強救回來一條命。
姜暖終於爆發了，紅着眼睛對着醒來的聶司訣嘶吼着：“你想死的話不要用這種方式刺激所有人！我現在就可以幫你！不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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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着最狠的話，但聲音卻泄露了不經意的顫抖。
聶司訣定定的看着她通紅的眼睛，起伏厲害的胸口，以及那雙垂落攥緊的拳頭。
隱藏在兇狠後面的脆弱。
這是聶司訣第一次這麼直觀的看見她泄露的情緒。
“姜暖。”
“別叫我的名字！”
聶司訣嘆了一口氣，招招手：“過來。”
姜暖不動。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我不想聽！你不如死了算了！”
聶司訣笑了笑，陰森森的說道：“放心，我死了也會拽着你下地獄。”
姜暖的呼吸一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乖一點，過來。”
姜暖終於挪動步子，朝着他走過去。
聶司訣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了過來。
姜暖跌坐在牀邊，怒道：“你幹嘛！”
“你害怕我死了？”
“你死了沒人給我發工資！”
“姜暖，認真回答我。”
姜暖想嘴硬，但對上聶司訣的眼神時，她憋不出嘴硬的話來。
“你害怕嗎。”
終於，姜暖點點頭。
聶司訣忽然笑了起來，一貫冷漠的眼眸裏也多了幾分笑意，那張俊臉染上笑意，殺傷力驚人。
姜暖的臉忽然紅了起來。
她剛想起身離他遠一點，手腕就被他拽了一把，她整個人撞了上去，臉頰撞上了他的肩膀，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便聽見聶司訣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答應你不會死，信我，這世上能要我命的人早就死了。”
他說着溫柔的話，但眼裏閃爍的卻是冷光。
“可是……解藥……”
“找到解藥在哪裏了，你想和我去拿嗎？”
姜暖聞言，才鬆了一口氣，“找到解藥就好，那我們現在立刻去拿吧！”
沒什麼事比他的命更重要了。
聶司訣的心情很愉快，那種莫名的喜悅是他此前從未感受過的，這遠比他解決一個仇家，或者賺到上萬億，都要更開心。
而他很確定，這份喜悅來自於面前的女人。
姜暖在意他，雖然她嘴硬，但一舉一動已經表現出來了。
這個傻妮子……
聶司訣淡淡的笑了起來，道：“準備一下，我們要離開醫院了。”
這熟悉的‘準備’讓姜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這意味着聶司訣有把握動手了。
果然，當天他們就準備好了，離開醫院，坐上了私人飛機。
聶司訣看着身旁睡着的姜暖，叫來了空姐拿了毛毯，細心的給姜暖蓋上了。
這一幕令旁邊坐着的章子期只覺得牙酸。
他壓低了聲音，道：“阿訣，你現在是怎樣？”
“什麼？”
章子期看了看姜暖，意思很明顯。
“別說你沒感覺啊，我可不信的。”
聶司訣淡淡的說道：“有。”
“還真有！我就說，這麼多年，也就看你對姜暖表現的不一樣，就連當年……”他頓了一下，把那個名字給含糊過去了，繼續道：“總之這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上心了。”
聶司訣沒有否定。
只是看着姜暖的側顏，帶上了幾分溫柔。
“不過……那個世界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現在那些人逼上門了。”
“有去無回。”
這四個字令章子期打了個冷戰，知道他的意思後，便沒有在說話了。
聶司訣看向了窗外，層層雲海，眼眸沉的看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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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一二隊失去了聯絡！”
“家主！軍火庫被炸了！”
“家主！航線被人攔截了！我們的貨物被搶走了！”
“家主！我們上了通緝令！”
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傳來，令維克托的脾氣陷入了極其暴躁中。
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是誰做的，他就不叫維克托了！
他狠狠的摔碎了酒杯，雙手撐在桌面上，臉色陰沉，道：“還有什麼壞消息，都說完！”
手下嚥了咽口水，道：“家主，我們被人出賣了，有人將我們所有的路線圖都暴露了，現在我們的貨物都無法運送，只要送一次，就會被劫走一次。”
維克托狠狠的錘了一下桌面，道：“那就換路線！”
“無法更換！我們的武裝力量不夠，更改路線需要……”
“砰——”
維克托直接開了槍。
那個手下的腦門上多了一個槍洞，緩緩的倒下去了。
這一招把其他人都嚇到了，紛紛不敢說話，繃緊了身體。
維克托陰沉的說道：“現在告訴我，能不能處理？”
“能！”
“下去。”
“是！家主！”
手下們迅速退下去了，只留下維克托的心腹艾爾。
艾爾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道：“家主，你衝動了。”
維克托坐了下來，按了按眉心，道：“這肯定是夜王做的！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
“家主，我們低估了夜王的實力，他離開了這麼多年，勢力沒有減弱，一直在隱藏着。”
維克托滿臉鬱悶，“該死的！刀疤傑森背叛了我，否則現在夜王就在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