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兮坐立不安,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謝池鋮想要做什麼。
沒多久,包廂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一水漂亮的女孩子,各個青春靚麗,一點那個氣息都沒有,也很乖巧的分別坐了下去。
葉如兮看見那個最爲漂亮的女孩似乎看了一眼這邊。
準確的說,是看着謝池鋮。
在葉如兮失神的時候,淡淡的酒味涌到鼻尖,她猛地轉過頭,就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再多一分,就碰到了。
葉如兮連忙後退了一些。
謝池鋮也不在意,道:“你在想什麼。”
“我就繼續坐着嗎?”
謝池鋮勾起脣角,“你還想做什麼。”
葉如兮紅了臉,硬着頭皮低聲道:“我覺得……你並不需要女伴陪着。”
這麼一水的美人,哪裏還需要她陪着坐了?
葉如兮覺得自己被耍了,但敢怒不敢言。
謝池鋮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我不喜別人靠近。”
葉如兮剛想拉開多一點距離。
“別動。”
“你……”
“覺得悶?”
葉如兮想說不,但是整個包廂的氣氛不太好,明明其餘人都在開開心心的說說笑笑,但是那些人的餘光都時不時看向這邊。
所以話涌到嘴邊,就改成了:“有點。”
謝池鋮笑了笑,眼神看向他們,道:“想點樂子出來。”
衆人停下交談,紛紛看了過來。
剛剛那個看了謝池鋮一眼的女孩站了起來,道:“我給大家唱首歌吧,最近練了一首。”
說罷便上去拿麥,點了歌。
是一首抒情歌。
當女孩開口的時候,就連葉如兮都不得不承認嗓音很好,很專業,加上這樣的氣質,估計是音樂學院的學生。
但再怎麼好聽的歌聲在這個時候都沒有離開吸引人,偏偏葉如兮沒法說出口。
謝池鋮看向她,“不好?”
“不,不是!唱的很好。”
謝池鋮收回視線,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了,葉如兮注意到,他連一口都沒有喝。
這個人很警惕。
明明是加入這樣的氣氛,又遊離在外,這個度,他把握的很好。
葉如兮有些迷糊了,見的次數越多,就越是不瞭解謝池鋮這個人。
“謝少,你喜歡聽什麼,我給你唱。”
臺上的女孩唱完一首,主動喊了聲。
周圍的人起鬨了一下。
唯獨謝池鋮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對着葉如兮道:“你想聽什麼,點。”
葉如兮覺得那個女孩的視線都要將她給射穿了。
“我什麼都不想聽。”
看他想說話,葉如兮立刻加了一句:“我也不會唱。跑調。”
她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謝池鋮就有興趣了。
“那你唱一首。”
“……我真的不會,跑掉厲害,打擾大家的氣氛就不好了。”
葉如兮對上謝池鋮的眼神之後……
她刷的站起來,直繃繃的站起來,拿了另一個麥,隨便點了一首歌。
當伴奏響起的時候,衆人都看向她,眼神還有點期待。
這可是謝池鋮帶進來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有兩把刷子。
孫梓昊和易成明兩個人前者盯着葉如兮,後者盯着謝池鋮。
池鋮到底要做什麼?將葉如兮帶過來這個舉動別有深意啊。
而且,這葉如兮還是葉如曼的姐姐,這輩分有點亂了。
當易成明琢磨其中深意的時候,一道跑得銀河系的歌聲通過麥克風傳了過來。
衆人:“……”
葉如兮厚着臉皮繼續唱。
原來,聲音跟外表成正比的人,大有人在。
能把一首歌唱的愣是一個調都不在的人也是牛逼了。
葉如兮幾乎是一口氣把整首歌給唱完了,然後很淡定的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虛虛的說道:“見笑了。”
謝池鋮的脣角越裂越開,最後竟直接笑出聲來。
他一手扶額,後背靠着沙發墊子,整個人半仰躺在沙發上,笑得肩膀顫動。
饒是鎮定的葉如兮也被他笑得臉色慢慢漲紅。
而衆人更是驚呆了。
他們從來沒見過謝少這麼高興的樣子。
“喂,你別笑了,我都說了我唱的不好。”
葉如兮有些羞惱,從小到大,她是真的唱不來歌,哪怕她鋼琴再好,唱歌也不行,所以她從來不彈唱,也很少人知道她跑調厲害。
如果不是她的聲音好聽,只怕剛剛那首跑了調的歌都能將耳膜都給震碎了。
謝池鋮還在笑,胸腔震動,好似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葉如兮唱歌會跑調,本以爲是她的推辭而已。
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他兒子謝安。
那混小子經常自詡自己聰明,樣樣精通,唯獨一樣不行——聲樂。
哪怕他請了頂級的樂團老師教他,愣是沒把謝安這一點給教好。
這也是謝安唯一一次被老師投訴的經歷。
謝池鋮以前覺得奇怪,現在不奇怪了,原來是遺傳。
這一大一小,唱歌都跑,跑得沒變了,跑得還能一本正經的往下唱。
臺上的秦美玉死死的咬住了下脣,她早就知道謝池鋮會在今天過來坐坐,所以拼了命的練好了歌,還擠掉了閨蜜的機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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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練了那麼久的歌卻沒有一首跑調的歌令他動容!
她嫉妒死了!
等謝池鋮笑夠了,擡眼看她,那雙黝黑的眼眸裏不再是冰冷一片,而是染上了幾分柔和,灼人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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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兮避開了他的眼神,心有點慌。
“唱得不錯。”
“……謝謝。”
他站起身,頷首,“送你回去。”
葉如兮的眼睛都亮了,刷的一下站起來。
他伸手指了指放在扶手上的外套,葉如兮立刻拿起來抱着。
謝池鋮隨意的對他麼說道:“你們繼續,記我賬上。”
說罷,就帶着葉如兮離開包廂了,留下面面相覷的衆人。
謝池鋮和葉如兮就像是一陣風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成功的告訴衆人,謝少的身邊,有一個得寵的女人。
已經有人開始打聽那個女人是誰了。
只有孫梓昊和易成明知道謝池鋮今晚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
易成明嘆口氣,這意味着謝大少要開始強取豪奪了,他盯上了哪個人就會出手,而這一步,不過是宣誓主權罷了。
今日在這裏坐着的人幾乎都是在帝都說得上話的人,在這個圈子露臉,以後碰見了多要避讓一些。
謝池鋮做事就像那極有耐心的毒蜘蛛,一點一點的鋪好陷阱,等獵物慢慢的踏入自己的狩獵範圍,一擊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