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戴着帷帽,遮住了她的臉,但是她說話的聲音很大,一看就是非常潑辣的,自己兩個孩子都不是一個人的對手。
希希兩人對視一眼,有些茫然,不過錯了就錯了,希希忙是道歉。
“抱歉,我無意冒犯,我和哥哥都沒有看見你。”
小丫頭叉着腰,氣勢洶洶地說道:“道歉有什麼用?還需要律法做什麼?“”
希希、夜祈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們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孩子。
他們也從來沒有遇到這樣棘手的事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他們紛紛把目光投向魏清莞,想要徵詢一下魏清莞的意見。
魏清莞當然不會理會這種小孩子之間的爭鬥,她朝兩人攤了攤手,意思是讓他們自己解決。
希希走上前去,對着小丫頭伸出了手。
“是我們不對,我們撞了你,我們賠禮道歉,我們賠你冰糖葫蘆吧!”
小丫頭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我又不是沒喫過冰糖葫蘆,誰稀罕,你們跪下來給我磕頭道歉。”
沒想到小丫頭提這麼無禮的要求。
夜祈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地提醒小丫頭。
“小丫頭,這件事是你的錯,我們沒有撞到你,已經道過歉了,憑什麼要我們下跪?”
這小丫頭還挺會說話的。
“想要道歉,就要拿出誠意來,光靠嘴皮子是沒用的。”
“我們已經給你賠罪了,你還要怎樣?”夜祈佑見這小丫頭如此無理取鬧,氣得不輕,連忙提醒她別太過分了。
小丫頭提高了音量。
“不跪下,就要付出代價,否則,我就告到官府去。”
夜祈佑有種遇上騙子的感覺。
魏清莞快步走上前去,將銀子遞了過去。
“我是她們的母親,這十兩銀子給你們,算是補償。”
圍帽下的小姑娘頓時一愣,雖然有圍帽遮擋,但魏清莞還是能感覺到那一絲詫異。
“你不是一直想要銀子嗎?”
小丫頭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接,當看到那十兩銀子時,她的小手都有些顫抖了。
她的手突然被魏清莞抓住。
小丫頭痛得眼淚都出來了,結結巴巴道:“放手,放手!”
魏清莞看了眼小丫頭滿手的瘀青,沉聲道:“你是誰家的孩子,你家在哪裏?”
小丫頭有些惱怒,身子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與你何干?”
魏清莞不想以大欺小,一開始她還無所謂,可是看小丫頭手上青一塊紫一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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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如果她還活着的話,應該和這個小丫頭差不多大。
小小年紀,被人欺負,也只有父母了。
“小丫頭,你若遇到什麼麻煩,儘管開口。”
魏清莞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小姑娘對魏清莞怒目而視。
“你一個大人欺負一個孩子,我要告你,讓你喫官司。”
魏清莞只覺得這個小丫頭很可憐,本該遭受家暴,卻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如此堅強,如此無所畏懼。
“你父母到底是什麼人,我要去找她們談談。”
小丫頭很生氣。
“我不要你的銀子了,你不要找我孃親。”
她連忙把錢遞還給魏清莞。
“是我錯了,我不該訛你們。”
小丫頭似乎在哭,雙肩一聳一聳地,魏清莞正想掀開簾帽看個究竟,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豆豆,你還不回家,方纔我見到你娘在找你呢!”
被稱爲豆豆的小丫頭哀求着魏清莞。
“大娘,放開我,我要回去,我把錢還你。”
魏清莞於心不忍,將豆豆放了出來。
豆豆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落荒而逃。
夜祈佑和希希對視一眼,擡頭看向魏清莞,一臉茫然。
“孃親,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魏清莞摸了摸下巴,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首先,這個小丫頭非常野蠻,那麼她的家長肯定也是這樣教育的。”
有句話說得好,父母是子女的鏡子,父母如何,子女如何。
“我看她手上青一塊紫一塊,就知道她爹孃沒少揍她,真是可憐,我給她錢,就是想讓她去買些好東西喫。”
希希一聽,頓時淚流滿面。
“好慘啊,她的父母會打她嗎?”
魏清莞揉了揉她的額頭,柔聲道:“其實很多父母都挺暴力的,不是所有父母都疼愛自己的孩子。”
希希似懂非懂地看了魏清莞一眼,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孃親,很多父母都不配爲人父母,對不對?”
魏清莞抿着脣,陷入了沉思。
“你可以這樣理解的。”
夜祈佑淺笑道:“別跟孃親嘮叨了,走,去買糖葫蘆!”
兄妹倆歡快地跑開了。
魏清莞看着兩人恩愛的樣子,心裏甜絲絲的,心裏美滋滋的。
她越看越想女兒。
而另一邊,豆豆已經回家了。
豆豆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她正站在破舊的房子前。那是一間飽經風霜的屋子,四壁殘破,到處都是裂縫和水漬。窗戶已經少了一大半,只有寥寥幾塊還掛在上面。
房間裏一片漆黑,到處都是殘破的牆壁。角落裏散落着一些藥草和碎瓦,看上去像是一處廢棄已久的遺蹟。
這些傢俱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色彩,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黯淡無光。紅漆椅子鏽跡斑斑,坐在上面只會感覺到髒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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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上掛着一幅畫,畫上斑駁泛黃,已經看不清楚了。桌子上什麼都沒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空蕩蕩的。
角落裏的一張牀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坐在那裏。
她的臉被毀容了,身體也有些佝僂。
看到豆豆,女子猛地坐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狗雜種,不是叫你去找點喫的嗎?
豆豆一臉淡定,彷彿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不緊不慢地向女人走去。
“出了點事,所以回來晚了!”
一個五歲的孩子,成熟得像是一個小大人。
女子從牀上爬起來,一把掀掉豆豆的圍帽,揪住豆豆的耳朵:“你說什麼?”
“狗日的,你敢偷懶,信不信老孃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