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韻瞧着江挽清,似是一副回憶的神情,
便是試探性地問道:“那個夢裏,主子被興昌侯爵府一家子迫害了嗎?”
“是啊,我怕夢裏的事情會變成真的,所以我提前一步,遏制了這個可能,”
江挽清點了點頭,看着不遠處的水面,漸漸歸於平淡了。
而先前掙扎着的周慕笙,也只是安安靜靜的浮在了表面,
江挽清冷笑了一聲,面上帶着不屑。
還想等到他日高中再來報仇?
她又怎麼可能會給對方這個機會呢?
末了,江挽清吩咐道:“找個機會,將周慕笙丟去興昌侯爵府的池塘裏。在這之前,找個差不多的小童,戴個人皮面具,穿着周慕笙同樣的衣服,走出江宅。”
周慕笙既然來找自己,那麼定然會有讓人知曉。
她得做出周慕笙完好無缺離開江宅的證明。
“是,主子。”
水韻應了一聲,便是一個飛躍,將水池裏的周慕笙撈了出來。
江挽清看着地上已經睡過去的周慕笙。
上前一步,探了探周慕笙的鼻息,這才鬆了一口氣。
便又站起了身,轉身離開了。
晦氣的事情,她可不願意沾惹上。
翌日。
果然聽興昌侯爵府傳來了消息,辦起了喪事。
早早地,江挽清便差人備好了紙錢,準備去興昌侯爵府走一遭。
小小自然也是想要出門,卻被江挽清哄着交給了蘇嬤嬤。
那些腌臢事情,江挽清可不願意小小見了。
待江挽清同水韻上了馬車之後。
江挽清纔開口問道:“昨日你將周慕笙送回去的時候,等他們發現周慕笙死了,是一副怎樣的神情呢?”
“那宋南笙見到水池裏泡着的周慕笙,當場便直接暈了過去。至於周子顧,他雖然沒有大吵大鬧,不過,瞧着他的神情,似乎也是丟了魂一般。”
水韻努力地回想着那時發生的事情。
“可惜,那幅場景,我沒有見到。”
江挽清面上有些可惜。
對於周子顧同宋南笙下場,那得親自瞧着,纔算是報了仇。
“主子,等會兒我們便可以親自去瞧一瞧了。”
水韻勸慰道。
不多時間,馬車便停了下來。
水韻掀開了簾子,便是見着興昌侯爵府的牌匾,此時此刻,已經掛上了白色布條,兩邊還掛着白色燈籠。
“到了,主子。”
水韻先行跳下馬車來。
而後攙扶着江挽清下了馬車。
江挽清打量着面前的場景。
再一次來到興昌侯爵府,她的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江挽清便向着興昌侯爵府走了過去。
“夫人。”
門口的小廝,看見江挽清出現,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夫人。
而後,纔回想過來了一些什麼,又道了一聲:“江夫人。”
如今,江挽清已經同周子顧和離了。
自然是不能稱呼爲周家的夫人了,
江挽清這才點了點頭。
又朝着水韻使了一個眼色。
水韻將手中的紙錢,連同份子錢,都遞交給了一旁的小廝。
江挽清瞥了一眼那收禮名單上的名冊。
發現,並沒有多少人前來。
不過想想也是。
如今,在外人眼裏,周慕笙不過是興昌侯爵府的養子罷了。
眼下週子顧既然已經回來了,那日後定然是要有自己的‘親生’孩子,這周慕笙反倒是有些多餘了。
如今死了,也算是一了百了,不用佔着這個不屬於他的位置了。
想到這一層關係,江挽清便又踏進了府中。
一路上,也都沒有瞧見什麼客人。
府裏頗爲蕭條。
路上見到的小廝丫鬟,都少了一些。
似乎是察覺到了江挽清的困惑。
水韻解釋着:“如今的興昌侯爵府本就沒有多少銀子,再加上,還了無憂閣一部分的黃金,興昌侯爵府更是兜裏見底了,所以,周子顧便是將府裏的丫鬟小廝,都散去了一些不安,怕是連下人的工錢,都發不出來了。”
聽聞江挽清,挑了挑眉頭,有些詫異:“男人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只是,如今將他逼到了這副境地,怕是…他會更加的想要搭上公主殿下了,他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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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韻斂了斂眉:“周子顧如今已經不舉,也不知道屆時,如何瞞住公主殿下呢?”
江挽清嗤笑了一聲:“那就是他的本事了。”
馬上便是到了前廳了,江挽清便也不再說什麼話了。
當看到前廳擺着的那副棺材,還有一旁,沉默不語站立着的周子顧時。
江挽清停下了腳步。
掃視了一眼。
發現整個前廳,竟然也沒有人來。
也是,興昌侯爵府本就落敗了。
又同鎮國公府斷交了。
如今,只不過是死了一位‘養子’,又會有誰去在意呢。
更何況,如今的周子顧還沒有同公主殿下走到一起,旁人也摸不透這二人的關係,是以,更多的人,都是看着熱鬧罷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周子顧緩緩回過身,便是見到了江挽清。
他的眼中有一些詫異。
便是開口問道:“江挽清,你怎麼回來?”
江挽清自顧自地上前了幾步。
從一旁取來了一柱香火點燃,而後插在了堂前。
做完了一切之後,她纔回過身,直視着周子顧:“我聽聞了慕笙的消息,便是想過來送他一程,說到底,我也是同她有一年多的母子情分的,雖然說,你我和離了,可是對於他,到底還是有一些情分的。前幾日他不是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之間,會這樣?”
江挽清的神情,看上去很是無辜。
瞧着模樣,也很惋惜周慕笙的厭惡。
只是,周子顧臉上的煞白之色,還是有一些驚到她可,
周子顧擰着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挽清。
似是想要看透面前的人。
見着江挽清一直眉頭帶着擔憂的模樣。
周子顧忽而笑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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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問道:“如今,你纔來說起同慕笙的緣分來?先前你又爲何見死不救?無憂閣的步步緊逼,你卻選擇了冷眼旁觀不是嗎?”
江挽清張了張口:“那時你我已經和離,斷然沒有我去還債的道理,若是我知他今日會這般……或許,我會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