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而且巫婺婆的病連族中的聖醫都治不好,外面的大夫水平遠不如我們的聖醫,怎麼可能治好巫婺婆?”
少女們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
話雖然是在質疑。
可卻能聽出,許多人還是懷着希冀和期盼的。
姜南溪此刻是被謝斯辰趕鴨子上架。
但若是別的方面,她沒了解情況,或許還會心虛謙卑一下。
可醫術方面,她還真沒帶怕過的。
不是說,所有的病,所有的傷,她都一定能治好。
而是她相信,謝斯辰與她相識許久,又親眼見過她好幾次診病治病。
謝斯辰既然敢推薦她給那位巫婺婆治病。
那必然是斷定她有能力治好。
而且她有兩輩子的學醫行醫經歷,有強大的超級手術室系統輔助。
除了那些超出她理解範圍的巫蠱之毒。
若連她都治不好的病,那這世間就沒人敢打包票能治了。
而南疆之人最擅長的就是巫蠱之毒。
既然此刻南疆的聖醫都治不好巫婺婆。
那就說明,這位巫婺婆的病,應該與蠱毒無關。
“我能不能治療巫婺婆,靠嘴巴說有什麼用?不如先帶我去看看你們巫婺婆的病情如何?”
姜南溪慢條斯理地開口,一下子打斷了少女們的議論。
幾人都警惕地看着她。
“你不要以爲,花言巧語騙了少主,就能混進島上打探消息,你們中原人最狡詐了。”
“用巫婺婆的病當藉口誆騙少主,你該死!”
少女們眼中已經有了濃烈的殺意。
謝斯辰臉色沉了下來。
姜南溪擡了擡手,阻止了他說話。
她脣角勾起,不緊不慢道:“你們的巫婺婆如今已經病入膏肓了吧?若不馬上治療,或許即刻便會死。你們希望你們的巫婺婆去死嗎?”
“不!你胡說,巫婺婆纔不會死!”少女們一下子紅了眼眶。
姜南溪:“若是不想你們的巫婺婆死,那不如先帶我去看看她的病情。既然你們的少主敢請我過來,那就代表我的醫術得到了你們少主的認可。你們的少主能相信我,爲什麼你們不能也相信一下呢?”
“至不濟,也就是巫婺婆的病情沒有任何進展,我是個騙子,到時候你們一樣可以殺了我。”
“可萬一,我真的能治好你們巫婺婆的病呢?那你們此刻的阻攔,豈不是害巫婺婆失去了唯一好起來的機會?”
姜南溪憑藉着強大的自信和三寸不爛之舌,成功說動了幾個涉世不深的小姑娘。
她們終於決定去請示族中長老。
姜南溪則被關進了一間簡陋的石屋中。
門一關上,姜南溪就忍不住問謝斯辰:“你是南疆的少主?”
謝斯辰點點頭。
直到此刻才說出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楚家一直與南疆某些勢力暗中有聯繫。
謝斯辰歸順楚穆炎,又進入朝堂後,楚穆炎就把一些與南疆明面上的聯繫交給了他。
可誰知陰差陽錯,卻發現了謝斯辰是他們從出生起就被人抱走的少主。
楚穆炎得知後,就讓謝斯辰跟着那南疆人來了星嶼灣。
星嶼灣是南疆族人在西楚的據點,受西楚皇室官方承認的。
就有點類似於後世的駐外大使館。
“楚太傅原本是讓我來這裏蒐集南疆的情報,可事實上,這裏的人雖尊我爲少主,卻並沒有真正接納我,甚至我幾次問及身世,都被搪塞過去。”
謝斯辰淡淡說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在說着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八卦。
“於是我便想辦法接觸南疆的巫蠱之術。這一次,他們倒是沒攔着我,卻也只許我接觸最基礎那些蠱毒。比如南溪你服用的【陰蛇蠱】,我便已經找到了解藥。”
說着,謝斯辰伸出手,掌心放着一顆血紅的藥丸。
姜南溪接過藥丸,不着痕跡的用系統掃描了一下基礎成分。
隨後在謝斯辰緊張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吞入腹中。
謝斯辰眸光閃動:“你不怕我騙你?”
姜南溪搖頭:“你要騙我,不必用這種手段。而且謝斯辰,我說過,你是我信任的家人。當初在大理寺、在西華門,你可以捨命保護我,如今我爲何不信你?”
謝斯辰眸光閃動,良久才道:“可我說,我知道巫髓蠱的解法,就是騙你的。他們雖尊我爲少主,卻根本就不會讓我接觸機密。而巫髓蠱,是南疆部落最大的祕密之一。”
姜南溪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所以,我不是來了嗎?”
“你有少主的名分,我有救人的醫術。那位巫婺婆在南疆族中的地位應該很高吧,若我能治好她的病,再加上你少主的身份,是不是就能談談交易了?”
……
裝修風格獨特的另一間石屋內。
姜南溪看到了躺在牀上,神情憔悴,眼下青黑的巫婺婆。
巫婺婆大概五六十歲年紀,頭髮花白,身形乾枯消瘦。
可神態之間還是能看出優雅從容。
只是病痛的折磨,讓她形銷骨立,哪怕睡夢中眉宇間也滿是痛苦之色。
姜南溪一邊抓住老人的手腕把脈,一邊將人送進系統中檢測。
其實,巫婺婆的病症很簡單。
姜南溪甚至不用細細把脈,就大致猜到了。
而此刻,脈象和系統檢測的結果,也完全印證了她剛剛“望”診後的判斷。
“只是普通的腸癰,能治!”她言簡意賅道。
腸癰,就是後世的急性闌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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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腸癰之症到了後期,尤其是穿孔、化膿感染階段,幾乎就是絕症。
也難怪南疆人會對巫婺婆的病束手無策。
可急性闌尾炎,對於22世紀的醫學生來說,幾乎都不算病。
哪怕剛畢業的實習生,都能在儀器設備和醫療機器人的輔助下,簡單完成。
所以,姜南溪說能治,都已經是謙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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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能保證十分鐘就完成闌尾手術。
半個小時後,巫婺婆就能行動如常。
可她這話落在南疆族人耳中,卻不啻於一個笑話。
而且是完全不把巫婺婆的痛苦和生死放在眼裏的惡劣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