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知道當年的事情？”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影一。
影七震驚道：“你說的女人，莫非是小世子和小郡主的母親？你知道小世子和小郡主的母親是誰？”
影一面色一僵，緊緊閉上了嘴巴。
“說啊！”影七焦急道，“你說的小世子和小郡主的母親究竟是誰？當初你把主子從山谷帶回來的事後，不是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提着影一的影九忍不住晃了晃手。
影一羞憤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咬牙冷笑道：“好，我說！”
“其實屬下對當年發生的事情也不清楚，屬下只遠遠地看了那女人一眼，她的穿着非常古怪，臉上時常蒙着布巾。其實就算沒有那布巾，屬下也根本看不清她的臉。因爲那一年裏，屬下根本就不能靠近王爺，只能留在山谷外等待。”
蕭墨宸：“無法靠近？”
“是，那山谷中像是出現了一道奇怪的壁壘，能遠遠看到裏面主子和那女人的身影，卻無法穿透，也無法靠近。”
“那時主子囑咐屬下，不能將山谷發生的事情傳出去，屬下就只能在山谷外等待。”
“直到一年後，那透明壁壘突然消失，主子從山谷出來，懷中多了小世子和小郡主，可主子您卻忘記了山谷中發生的一切，也忘了您對屬下下過的命令。”
“屬下不知道當初在那山谷中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女人究竟是誰。只知道，小世子和小郡主應該是那女人和主子您的孩子。”
蕭墨宸怔怔聽着，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成了拳頭。
影七忍不住焦急道：“主子全忘記了，你又進不去，難道就沒人知道，當年山谷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小世子和小郡主的母親到底是誰？”
“不，有人知道！”
影一突然幽幽道：“真正知道當年真相的人，是徐嬤嬤。只有她纔在那一年裏，一直陪着主子您留在山谷中。也是她囑咐屬下，絕不能將山谷中發生的一切，告訴任何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誰都沒有想到，會從影一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徐嬤嬤！
徐瑞的母親，長公主的心腹，蕭墨宸的奶嬤嬤，一直留在碧清院中照顧姜南溪的徐嬤嬤？
她知道當年的真相？她知道小郡主和小世子的母親是誰？
“不可能！”影七大聲道，“徐嬤嬤若是知道，爲什麼不說？爲什麼不告訴主子？”
但他又想起，那些年，徐嬤嬤確實跟着主子去了北疆。
主子失蹤的那一年，徐嬤嬤也失蹤了。
只是那時所有人都忙着找蕭墨宸，忽略了徐嬤嬤。
可等主子回來後沒多久，徐嬤嬤也跟着回來了。
他們也曾問過徐嬤嬤去了哪，徐嬤嬤只說自己摔斷了腿，在一戶農戶家裏養傷，到現在才養好回來。
那時北疆軍情緊急，他們也無暇追究。
如今想來，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
而且小世子和小郡主剛被帶回來的時候，其他人是有探究過他們生母的消息的。
就連蕭墨宸也讓人去查過。
可唯有徐嬤嬤，卻從頭到尾對此毫無好奇，只一心照顧小郡主和小世子。
這樁樁件件，當時不覺得奇怪，此刻想起來，卻處處都是疑點。
莫非徐嬤嬤那一年當真在陪着主子？她真的知道一切？
可若是知道，她爲何不告訴主子真相？
影一嫌惡地瞥他一眼：“徐嬤嬤不說，自然是不希望主子在想起那個水性楊花，無情無義的女人。”
“主子，您不是奇怪屬下爲什麼對南溪縣主這般忌憚有成見嗎？因爲……因爲屬下總覺得，南溪縣主很像當年那個拋棄你的女人，尤其是她爲病人做手術，蒙上布巾，只露出一雙眼睛時。那雙……那雙眼睛簡直與那女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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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蕭墨宸只覺大腦和心臟彷彿被巨錘重重砸了一下，砸的他頭暈目眩，腦中一片嗡鳴。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影七氣的衝上去又給了影一幾巴掌，“小姐是先皇親封的南溪縣主，她生在京城長在京城，怎麼會與那欺騙主子的女人一樣。你再敢污衊小姐，我殺了你！”
等影七打夠了，影九二話不說，提着他離開。
影一全盛時期都打不過影九，更何況是此刻。
他只能拼命掙扎，歇斯底里地嘶喊：“主子，主子！你相信屬下，那個女人真的和南溪縣主很像，不信你可以去問徐嬤嬤。當年那個女人騙了你，如今的南溪縣主一樣會欺騙你，拋棄你的！主子你難道要爲了一個隨時會拋棄你的女人犯上謀逆，與皇上決裂嗎？主子……主子——！！”
影一被拖走後，房間內鴉雀無聲。
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卻又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擔憂地看蕭墨宸。
最後，還是傻大膽的影七鼓起勇氣開口。
“主子，您……您該不會真信了影一的話，覺得小姐和騙你的那個女人，是……是同一個人吧？”
蕭墨宸卻沉着臉，沒有理會他。
突然，他將視線轉向司玄中，“她被帶走前，還說了什麼？”
司玄中頓覺背脊一涼。
他確實沒把姜南溪最後那幾句話，轉告蕭墨宸。
主要是他怕，蕭墨宸會氣死，然後把他這個暗中推動一切發生的始作俑者，給扒皮拆骨了。
司玄中倒是不怕死。
可在達成目標前，他還不想死。
可此刻蕭墨宸發問，他自然不敢再隱瞞。
小心翼翼轉述完姜南溪的話，司玄中偷眼看蕭墨宸。
等着他們王爺大發雷霆。
誰知蕭墨宸卻笑了，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有些猙獰。
“三日是嗎？好，三日便三日！南溪，你想從我的身邊逃開，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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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了閉眼，將夢與現實印證後帶來的恐慌和焦躁壓下去。
等再睜開時，已經恢復成了平日裏清冷矜貴的模樣。
“司玄中，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聽到這話，司玄中只覺心臟砰砰狂跳，熱血衝上大腦，讓他白皙的面龐都漲的通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