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了?”
金鈴沉穩一些,焦急的看向牀上的人:“謝公子,小姐她怎麼了?昨晚究竟發生了何事?”
只見牀榻內側,跪坐着個身形頎長的少年。
他身着一襲潔白如雪的錦袍,烏黑如墨的長髮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
露出皎皎如月,溫潤如玉的清俊容顏。
赫然正是謝斯辰。
姜南溪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可只是剛剛那短短的一陣疼痛,已經讓她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但她的雙目卻依舊是清明的、鎮定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恐懼。
她擡頭看向謝斯辰,露出感激的神情:“昨夜多虧你了,若非你及時出現,將我從東宮帶出來,我今日絕沒有那麼容易脫身。”
昨夜楚彥舟搜走了姜南溪身上的所有東西,喂她服了毒藥。
將她用玄鐵鐐銬鎖在蕭承乾的牀上。
本以爲已經萬無一失,姜南溪絕無可能逃出蕭承乾的手掌心。
可他不知道,姜南溪有系統。
在她的系統空間中,有一整個22世紀最高科技的手術中心。
雖然系統中不是每樣東西都能直接取出來用的。
可至少,手術刀是管夠的。
除了姜南溪平日裏最喜歡拿來當武器的普通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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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超聲波手術刀、激光手術刀、電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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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用全世界最堅硬鋒利的黑曜石特製的黑曜石刀。
普通的手術刀可能切不開玄鐵。
可對於用特殊工藝處理過的黑曜石刀。
哪怕切鋼材都跟切豆腐一樣,又怎麼會切不開玄鐵鐐銬?
蕭承乾和楚彥舟想把她當做砧板上的魚肉,肆意凌虐操控。
那她就讓蕭承乾先成爲她手術刀下的亡魂。
而楚彥舟,不過是個爲虎作倀的倀鬼。
哪怕再陰狠、毒辣、智計無雙,沒有了虎作爲依仗和擋箭牌。
也不過是無所歸依的孤魂野鬼罷了!
可殺了蕭承乾後,姜南溪卻有些束手無策了。
因爲整個太子寢宮被把守的鐵桶一般。
莫說窗戶房門都是鎖死的,就算她能用黑曜石刀切開。
卻也絕對會驚動在外面來回巡邏走動的侍衛。
就在姜南溪一籌莫展的時候,身下的牀鋪突然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有那麼一瞬間,姜南溪還以爲是蕭承乾復活了。
饒是她藝高人膽大,此時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可就在這時,從牀底下鑽出來一張熟悉的清俊面孔。
姜南溪差點沒叫出來。
好在她及時反應,壓低了聲音:“謝斯辰?”
她真的太意外了。
自從謝斯辰從御王府搬出去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這位朋友。
只知道會試放榜,謝斯辰高中榜首。
殿試由楚太傅主持,永熙帝以身體抱恙爲由沒有出現。
於是謝斯辰變成了楚穆炎的門生。
聽說楚穆炎對他極其重視,僕一入仕,便委以重任。
如今京城文人之間都在傳揚這位新科狀元的美名。
姜南溪幾次去楚家給鎮國公治病,其實都有想過打聽謝斯辰的情況。
可想到御王府與楚家的微妙關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怕自己與謝斯辰走的太近,反而影響了他的仕途。
這位驚才絕豔又善良的少年已經吃過太多的苦。
姜南溪希望他接下來的人生都是錦繡的,一帆風順的。
終有一日,他會站上本該屬於他的高峯,實現他的理想抱負。
所以姜南溪這段時間都沒有去見謝斯辰,只讓徐瑞送了點實用的藥包禮物過去。
原以爲,在謝斯辰在朝堂徹底站穩腳跟前,雙方都不會有什麼聯繫了。
可姜南溪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會在這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再見到他。
“謝斯辰,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又是從哪裏出來的?”
謝斯辰臉上衣服上沾滿了塵灰,甚至頭髮上還沾着幾縷蜘蛛絲。
可他的神情卻沒有絲毫侷促尷尬,反倒一臉擔憂地抓住姜南溪的手。
聲音都發顫了:“你有沒有被太子欺負……”
話還沒說完,他看到了躺在牀上的蕭承乾。
謝斯辰:“……”
謝斯辰鬆了口氣。
他像是根本沒注意到,如今西楚國的儲君被人宰殺在了牀上。
而且還是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
謝斯辰只是看了一眼,就冷漠又厭惡地撇開臉,回答姜南溪的話。
“東宮中有一條密道,通往御花園,是蕭承乾給自己留的後路。我無意中得知楚彥舟和蕭承乾要對你下手,就趁着當值留在宮中,從密道潛了進來。”
謝斯辰只是短短几句話,姜南溪卻知道,他這般進來救自己廢了多大的心思,又冒了多大的風險。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斯辰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少年的笑容如溫泉水般輕軟又溫暖:“南溪,我說過總有一日我要回南淵閣的,那裏纔是我的家。”
“可你若是出事了,又哪裏還有南淵閣,哪裏還有家?”
“我先帶你離開這裏吧!”
今夜謝斯辰若是不來,姜南溪或許最後也能想出逃脫的計策。
可卻絕沒法如此從容,甚至反將楚彥舟一軍。
然而,昨夜的事情,卻終究還是留下了隱患。
那便是楚彥舟讓她服下的那顆白色藥丸。
在回到碧霄宮後,姜南溪便立刻進系統給自己做了簡單檢查。
然而,身體內沒有任何毒素殘留。
所有的數據報告都顯示正常。
可正因爲這樣,姜南溪才擔憂。
她纔不相信,楚彥舟會拿一顆假的毒藥來嚇唬她。
只是還不等她對自己的身體做深度檢查,楚彥舟就找上門來。
而在楚彥舟提到那顆藥時。
姜南溪果然感覺身體內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
就像是有什麼死物在她腹中復甦。
疼痛從一開始的輕微到劇烈,再到最後如鑽心蝕骨般讓她無法忍受。
可無法忍受也必須要忍受。
在蕭文昭和楚彥舟面前,她絕不能表露出分毫。
所以她用最囂張冒犯的言語,將他們都氣走。
一直撐到回內殿,身邊只剩下金鈴銀鈴和謝斯辰三人,才終於再撐不住。
謝斯辰看着她慘白的臉色,突然咬牙道:“南溪,我帶你出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