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彥舟陰冷的目光看了姜南溪一眼,繼續道:“微臣也知此事不妥,懷疑這位……南溪縣主另有所圖,可……可微臣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竟將太子殿下給殘忍殺害了。”
“皇上皇后,太子殿下死的太慘了,如今兇手就在眼前,你們可一定要爲殿下報仇啊!”
金鈴和銀鈴氣的大叫:“你胡說!昨晚我們一直和小姐在一起,小姐若是去了東宮,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又怎麼會不跟着去?”
蕭文昭陰沉凌厲的目光看向姜南溪:“你當真去勾飲朕的皇兒了?”
姜南溪嗤笑一聲,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勾飲你的皇兒?不好意思,沒興趣,醜拒!”
蕭文昭:“你……你說什麼?”
姜南溪慢條斯理道:“麻煩你們父子回去照照鏡子吧?就憑你們那油膩發福的身材,面目可憎的臉,跟我的未婚夫有什麼可比性?我是眼瞎了還是腦殘了,放着我自己的未婚夫不要,去勾飲你們父子?要點臉吧!”
蕭文昭:“?!!”
蕭文昭氣的渾身發抖,劇烈喘息,顫抖的手捂着胸口,一副要厥過去的架勢。
楚皇后卻是震驚地看着姜南溪,像在看一個怪物。
反倒是跟着來的龍鱗衛都習慣了。
只一個個低垂着眉眼,眼觀鼻鼻觀心,就當自己不存在。
楚彥舟大聲道:“皇上,您聽到了吧?這位南溪縣主已經膽大包天、藐視皇威到了極點。這樣喪心病狂的逆犯,殺了太子殿下,還妄圖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簡直罪無可恕!若不嚴懲,國法何在?皇室威嚴何在?往後怕是人人都敢對天家血脈下手,此風絕不可長啊!”
蕭文昭服下貼身小太監遞來的藥,目光灼灼的看向姜南溪。
“你還有何話可說?”
“有!”
姜南溪的手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手術刀,正在慢悠悠地轉着。
她擡起眉眼,漫不經心地掃過蕭文昭和楚彥舟。
脣角緩緩勾起,笑容甜美而妖冶。
“我呢,只想安安穩穩呆在宮中當人質,等我的未婚夫來接我出去。”
“我的本意是不想惹事的。”
“可若這宮中,有些人偏要來招惹我,那我也願意奉陪。”
“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底牌多。”
“而且一言不合就愛發瘋,我吃了虧,那就必須十倍百倍地還回去,否則……寧可同歸於盡。”
說到這裏,她歪了歪頭,視線望向楚彥舟。
“楚二公子,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被這笑銀銀的漂亮眼眸盯着,楚彥舟卻無端端打了個寒顫。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感受到了徹骨的恐懼。
就連對他的父親,他也只是敬畏,而非恐懼。
也是直到此刻,楚彥舟才後知後覺地回憶起來。
是啊!
昨晚他已經讓暗衛搜走了姜南溪身上所有的東西。
將她的雙手雙腳用玄鐵銬起來。
整個寢殿被太子府侍衛圍的水泄不通。
可她卻悄無聲息解開了鐐銬,殺死了太子殿下。
守在殿外的人沒有聽到半點聲響,也沒有聞到半點血腥味。
這個女人,她……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她究竟還有什麼底牌?有多少底牌?
他面對的到底是個女人,還是個……女鬼?
楚彥舟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再也頂不住姜南溪的目光,狼狽地移開了視線。
蕭文昭也想起了某些不好的記憶。
胸口又傳來隱隱地疼痛。
他死死拽着胸口衣襟,面容一陣扭曲抽搐。
他身旁的小太監壓低聲音道:“陛下,現在還不是輕舉妄動,打草驚蛇的時候。”
“倒不如按計劃等御王伏誅,南溪縣主沒了依靠,自然會心甘情願成爲您的妃嬪。”
“更何況,若真是南溪縣主殺了太子,這不是替陛下您除去了心腹之患嗎?”
“楚家沒有了太子,便沒有最重要的底牌,這對陛下您是有利的啊!”
蕭文昭深吸了一口氣,將滿心的憤怒和鬱氣壓了下來。
回過頭想想,小太監說的也沒錯。
若真是姜南溪殺了蕭承乾,那其實是幫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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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太子活着一天,楚家就能毫無顧忌地殺了他,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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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子一死,楚家沒有了最大的底牌,就算殺了他,也只會被別的皇子漁翁得利。
這對他顯然是有利的。
他非但不該處罰姜南溪,反倒應該嘉獎她纔是。
只是這女人實在太過囂張,竟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放在眼裏,三番五次對他出言不遜。
實在該死!
姜南溪見他們沒什麼話說了,起身揮揮手道:“金鈴銀鈴送客,大清早的擾人清夢,這宮中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金鈴銀鈴立刻就擺出你們快滾的架勢。
蕭文昭身後的太監宮女侍衛們齊齊瞪大了眼睛,簡直大開眼界。
他們從沒見過,有人能囂張到這等地步。
楚家二公子不放在眼裏,竟連皇帝和皇后都不放在眼裏。
縣主囂張就算了,就連手下的婢女竟也如此囂張。
她們就真的不怕死嗎?
不怕皇上一怒之下殺了她們嗎?
趕走了蕭文昭一行,金鈴和銀鈴迅速回屋。
“小姐要睡回籠覺,你們聲音都輕點,誰都不許靠近寢殿打擾,聽到沒有?”
“遵……遵命!”
這碧霄宮中的人親眼見識了姜南溪的強悍,哪裏還敢造次?
這位主可是連太后和皇帝都不放在眼裏的。
甚至可能連太子都被她殺了,卻還能全身而退。
他們這些小小的宮女太監,哪怕是各宮派來的眼線。
在這位大佛面前也只能盤着,否則這位縣主弄死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砰!
寢殿的門被重重關上,隔絕了內外兩個世界。
屋中指剩下三人後,姜南溪再也支撐不住,悶哼一聲,倒在牀邊。
“小姐!”
“南溪!”
牀榻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一只骨肉勻停、白皙如玉的手從帳縵後伸出來,一把抓住了姜南溪要倒下去的身體,將她拽到牀上。
金鈴和銀鈴擡起頭怒目而視。
銀鈴迅速拍開男人的手,自己將姜南溪拂過來,聲音急的快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