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我高興的地方？”
凌曼曼又驚訝，又好奇，但是怎麼問，慕校長都不肯透露更多了。
她只好壓着好奇心，跟着慕凌風走了。
等到了目的地，她的臉色驚恐不定。
因爲他們去的地方是凌家的別墅。
“爲什麼帶我來這裏？我們趕緊走吧！”
“別怕。”
“我不怕，但是我不想來這裏，我們回去吧！”
說着，凌曼曼就要拽走他，但拽不動。
她忍不住加重了語氣，“慕凌風！我們回去！”
“曼曼，你在害怕他們嗎？”
“我沒有！”
“爲什麼要害怕？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是女孩，但你不比任何人差，單純用性別來定義你，是錯的，錯的人不是你，是他們。”
他說的很認真，眼神也執拗，像是要將這句話給灌輸進她的腦子裏。
可惜，多年的壓迫絕不是幾句話就可以緩解的。
凌曼曼執拗的要走，見他不走，自己生氣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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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
她不聽，也不停下來。
“曼曼，你也覺得自己不如男人嗎？”
“我沒有！慕凌風，你別逼我！”
“他們並不可怕，你不需要依靠他們了，所以不用害怕。”
“我沒有害怕！”
她憤怒的轉過身，對上了慕凌風的眼神，瞬間被戳破了僞裝。
她是怕的。
只要閉上眼，耳邊就響起這些年倒背如流的話。
“你又不是男孩子，溫順一點！讓讓弟弟！”
“他是你弟弟，你幫幫他怎麼了？不就是作業？”
“你懂不懂謙讓啊？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女兒，連你弟弟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兒子能繼承家業，給我們養老送終，你能幹什麼？最後一樣要嫁出去，我們能供你念書吃飯，你就該感謝了！”
“你又和外面的人說我們欺負你？關房間去！不準給她送飯！”
“就因爲你是女孩，我差點被你爸爸拋棄了！都是你的錯！你爲什麼不是男的！？”
凌曼曼的臉色越發蒼白了。
手臂忽然被抓住了，有人在耳邊喊着：“曼曼！曼曼！你還好嗎？!快吸氣！”
“呼哧呼哧。”
她大口大口的吸氣，才發現自己剛剛一直屏住了呼吸，肺部快要炸了。
她軟弱無力，連站都站不穩，被慕凌風給扶着。
慕校長看着她蒼白的臉色，開始後悔了。
他不該那麼衝動，那麼直接的要她面對心裏最恐懼的東西。
他應該給她準備好的。
“別怕，我們回去，這就回去，對不起，都怪我。”
凌曼曼低下頭，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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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曼曼，都是我的錯，我們回家好不好？”
最後，凌曼曼擡起頭看向了那棟別墅，緩緩說道：“你說得對，我的確是怕的，我害怕回去，也害怕面對他們，所以……”
她轉過頭看向了慕凌風，“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
慕凌風愣住了。
最後用力的點點頭，“我願意陪你去。”
她緩了一會，重新站好，神情平靜了下來，好像剛剛那個快要死了的自己是假象。
“走，我們回家看看。”
她可以咬重了‘回家’兩個字，眼神帶着勢在必行。
當門鈴聲響起時，屋子裏正在大發雷霆的凌父更怒了。
“誰在這個時候還過來！花嬸，去把人送走！”
保姆花嬸立刻緊張的開門，剛開門，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下意識的喊道：“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