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炎炎要陪着孃親,孃親在哪裏炎炎就在哪裏!”
蕭時晏急的大叫,一把拽住姜南溪的手,像抓住自己最珍視的珍寶。
恐懼和焦慮在他小小的心海中蔓延,讓他的眼中忍不住滾出大顆大顆的眼淚。
他絕不要跟孃親分開,他要死死抓着孃親,永遠和孃親在一起。
然而下一刻,蕭時晏聞到了一股甜膩的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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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小身體也軟軟倒了下去。
最後失去意識前,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落入孃親溫軟的懷抱。
孃親抱着他,在他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隨後將他交給了影九。
蕭時晏再也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眼角滑落,伴隨着輕輕呢喃的“孃親”和緊緊抓着她衣角的小手。
刺的姜南溪心臟一陣陣生疼。
她把夭夭也從房中抱出來,一起交給影九。
啞聲道:“影九,拜託你了,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孃親……”
影九剛接過去,就聽昏迷的夭夭也發出一聲低低的細軟的低泣。
稚嫩的聲音宛如剛剛出生的小奶貓,脆弱而可憐。
“孃親……夭夭……不能死……夭夭不怕疼……”
“夭夭好不容易……有了孃親……”
“夭夭要和孃親……哥哥和……爹爹,永遠……在一起……”
姜南溪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熱,淚水模糊了視線。
這一幕,跟她腦海中不期然浮現的畫面重疊了。
她彷彿,也曾經歷過這般的生離死別。
姜南溪分不清那是她的記憶還是夢。
她只記得,她也曾將兩個小小的襁褓交出去。
那一刻的痛苦和不捨,就像是被人生生從體內剜去了兩塊肉。
而此刻,這模糊的痛楚和絕望,與此刻的不捨重疊。
讓她更是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可爲了夭夭和炎炎的安危,不捨也只能舍。
影九剛帶着蕭墨宸和夭夭炎炎離開沒多久。
前院的侍衛再也頂不住,禁衛軍便衝了進來。
衝進來的是個大約三十五六歲的魁梧男子。
姜南溪看到他的第一眼,總覺得有些眼熟。
金鈴在她耳邊輕聲道:“這位是祁瑞霆,是祁瑞霖的嫡兄,原本在兵部任職……”
如今出現在禁衛軍,原因不言而喻。
因爲祁瑞霖在柳家被蕭墨宸徹底廢掉了,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但反正是肯定沒辦法再擔任禁衛軍統領了。
所以如今由祁瑞霖的哥哥祁瑞霆頂上。
禁衛軍一衝進來,就將姜南溪一羣人團團包圍。
剩下的人則凶神惡煞地衝向王府各個房間,將裏面的人全都趕出來。
不久後,禁衛軍臉色難看地出來回稟祁瑞霆。
“統領,王府都搜遍了,不見御王蹤跡!”
祁瑞霆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他視線掃過姜南溪幾人,厲聲喝問:“御王呢?本官奉旨捉拿御王,任何人膽敢包庇藏匿,視同欺君謀逆。今日若不交出人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司玄中上前一步,淡淡道:“奉旨?怎樣的聖旨?祁統領能不能先讓下官瞧瞧?”
祁瑞霆面色一僵,隨即大聲怒斥:“放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本官談條件,說,你們究竟把御王藏哪去了!”
司玄中聽他這麼說,卻笑了。
“沒有聖旨,誰給你的膽子,帶兵包圍御王府?”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先發制人,疾言厲色喝問,把祁瑞霆都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更何況,若在下記得沒錯,祁大人你是兵部侍郎,何時又成了禁衛軍統領了?”
“就算禁衛軍前任統領是你弟弟,也沒道理,這禁軍統領之位,就理所應當是你祁家的了吧?”
“可如今既無交接,也無調任文書,祁大人明目張膽就敢號令禁衛軍,誰給你的膽子?你那任兵部侍郎,掌管所有官員調遣的父親嗎?”
司玄中每說一句,祁瑞霆的臉色就難看三分。
到後來,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薄汗。
因爲正如司玄中所說,他這個禁衛軍統領的位置是臨時的,沒有走流程,也沒有皇上的金口玉言。
只有太子殿下和楚二公子對他私下的承諾。
太子殿下親口說,只要他辦好了這件事,將御王府諸人押回詔獄。
就讓他成爲正式的禁衛軍統領。
祁瑞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一咬牙,厲聲道:“來人,將這羣妖言惑衆的狗奴才統統抓起來,本官要對他們親自嚴刑拷打!”
“你敢!”
影一大怒,“御王府也是你能放肆的!說,是誰指使你假傳聖旨來御王府撒野的?”
他吹出一聲尖利的口哨。
潛伏在御王府中的墨影衛就悄無聲息出現,撲向祁瑞霆。
祁瑞霆嚇得臉色大變:“快快,你們快保護本官!”
“你們放肆!本官是奉皇上和太子之命來捉拿逆犯的,你們膽敢反抗,就是欺君罔上!”
影一冷笑一聲:“胡言亂語!當今聖上與我們主子是血親兄弟,怎會下令捉拿主子?”
“定是你們這羣亂臣賊子,自作主張,假傳聖旨,你以爲我等會被你矇騙嗎?”
墨影衛雖然人數不多,可武功都極高。
且最擅長的就是隱匿刺殺之術。
祁瑞霆哪怕招了禁衛軍來保護,卻也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他急的大叫:“本官……我真的是奉聖命來捉拿御王的!”
“笑話!奉聖命?那你倒是把聖旨拿出來啊!”
影一話音剛落,就聽一道威嚴的男子聲音從門口傳來。
“沒有聖旨,但有孤的旨意和父皇的銅虎符,不知道能不能捉拿逆犯呢?”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身明黃龍袍的太子蕭承乾,大步走入後院。
身後跟着幾個面色冷峻的龍鱗衛。
而他手中高高舉起一個暗紅色令牌,在日光下,上面的龍虎標記閃爍着冰冷的光澤。
正是象徵着巍巍皇權,唯有永熙帝才能擁有的銅虎符。
影一臉色一下子白了,難以置信地喃喃:“不可能……皇上怎麼會這麼對主子,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