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連你自己都懷疑這一點的話,那麼沒有人會相信你是謝銀。”
謝銀看着他,滿眼複雜,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哥……”
‘你真好’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謝池鋮面無表情的懟了一句。
“不要說些噁心的話。”
謝銀‘操’了一聲,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明明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明明是此前不常碰面的人,這一刻倒是交了心。
當葉如兮醒來的時候,身旁就空了,摸了摸,冰涼,看來是起來很久了。
她下了牀,撿起地上的衣服,直接去了衛生間。
洗漱過後,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神暗了下來。
“我不會讓你得逞。”
她能感受到體內另一個人格的存在,但不會再懼怕。
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葉如兮擡起頭,從鏡子裏看見了謝池鋮走進來,正雙手抱臂,依靠在門邊上,看着她。
“怎麼?一大早就消失了。”
謝池鋮低低的笑,“一大早就想我了?”
葉如兮被這麼直接調侃了一句,稍顯詫異,“你現在的臉皮都這麼厚了嗎?”
謝池鋮走上前,從身後抱住了她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姿態親暱。
葉如兮被他這樣纏着有些嫌棄,道:“你這樣像一種生物你知道嗎?”
“什麼?”
葉如兮面無表情的說道:“哈巴狗。”
謝池鋮一愣,啞然失笑,並不生氣,反而還真的像狗一樣,舔了一下。
葉如兮渾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推了推他,“謝池鋮,你能別這麼噁心不?”
她越是掙扎,謝池鋮就抱得越緊,像是八爪魚一般。
他靠在她的耳邊,忽然說道:“小安他們也在這個國家。”
葉如兮原本還在推開的動作瞬間停下了,甚至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你在說什麼?”
“三個孩子被帶了過來。”
葉如兮猛地推開他,道:“你再說一次?!小安他們也在這裏?!”
謝池鋮知道這件事怎麼也瞞不住的,所以幾經思考,還是全盤告知。
只因,小兮是孩子的媽媽,有權利知道。
“是誰?”
謝池鋮將關於謝君衍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葉如兮。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
半響,葉如兮艱澀的說道:“他們……還安全嗎?”
“嗯,他不會傷害孩子,但同樣,他不會放人。”
“你保證嗎?”
“嗯。”
“那我們要怎麼辦?”
“置之死地而後生。”
葉如兮攥緊雙手,道:“謝君衍這個人,你瞭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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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鋮冷笑,道:“我寧可從不認識,他害死我的母親。”
葉如兮伸手抱住了謝池鋮,臉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池鋮,我累了。”
謝池鋮懷抱住她,“很快就結束了。”
葉如兮合上眼,收斂了眼裏的酸澀,道:“我們一定可以將孩子們帶回來的,對嗎?”
“會的。”
“叩叩——”
房門被敲響,帶着幾分急切。
葉如兮推開了他,壓下心情,開了門。
謝銀站在門外,臉色嚴肅,道:“先出來吧,出事了。”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客廳裏,各自坐着。
紫蘇和謝銀,秦風和樸甜,葉如兮和謝池鋮,而中間那兩個空着的位置分別是陳斯和那一位。
那一位現在被大家喊‘先生’,沒有人追問他的身份和名字,哪怕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
有些話,哪怕是裝傻也要裝下去。
陳斯率先代替先生開口,道:“我收到消息,中心大廈被安裝了炸彈,現在那邊被封鎖了,塞琳他們被調動了過去,這次炸彈的威力很強大。”
葉如兮沉默了一下,謝池鋮直接拒絕:“這件事我們不會參和。”
陳斯表示理解,“我知道,所以先生只希望葉小姐可以提供遠程幫助,並不需要這親身出現。”
樸甜也跟着反駁,“不行!真正解開炸彈的人是身體裏的第二人格,不是兮兮,如果再次逼得她動用另一個人格的記憶,她會被輕易的搶走身體的使用權!”
樸甜研究過,爲何那個人格明明是入親者,會這麼短時間內就搶到了身體的使用權。
“就是因爲之前太過頻繁窺視另一份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纔會導致後面的結果,所以不行!”
樸甜心善,也總是會不忍心,但現在,她堅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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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斯露出了苦笑,這個理由的確無法反駁。
但,中心大廈很重要,一旦倒了,他無法想象將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這時,先生開口了:“我知道你的情況,如果我可以給你找來這樣的人,承接你的記憶,你願意出手嗎?”
頃刻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尤其是謝池鋮,目光灼灼,道:“你能找到?”
先生點頭,道:“可以,並且現在有人選,這是我願意給出的條件,我只希望可以保住中心大廈。”
這個條件太佑人了。
他們可以隨便抓一個人,但是無法找到符合‘意志薄弱,沒有求生念頭又還活着’的人選。
葉如兮開口了,“你確定嗎?”
“我確定。”
“我要求先看見這個人。您允許嗎?”
這件事帶來的後果太嚴重,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
陳斯似乎猜想到了先生指的是誰,頓時瞪大了眼睛,道:“先生,這不可……”
先生卻很平靜,那張滄桑的臉上佈滿了不捨和愧疚,但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爲了這個國家,犧牲是在所難免的,我願意承擔這一份罪惡。”
當衆人看見老先生帶過來的人時,他們終於理解了爲何陳斯會阻止。
只因,被帶來的女人和老先生有幾分相像,且很明顯癡癡呆呆的,只會傻呵呵的笑,口水流了滿身。
“這是我的女兒,被恐怖襲擊後保住了一條命,但腦子已經不清醒了,受到的刺激太大,現在只有三歲孩子的智力吧。”
老先生嘆口氣,道:“她還有自殺的傾向,我找了人24小時看着她,將她藏在了郊外,如果我死了,她也活不成了,所以,交給你們了。”
衆人都沉默了。
只因,這句話,太過沉重了。
樸甜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道:“先生,您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