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商的手,直接指着樂樂。
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凌熙的心臟狠狠的一顫。
“就她了,別的帶走。”
修女聞言,道:“好的。你們幾個都跟我走。”
樂樂的心一下子涼了,如墜冰窟。
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在心裏無聲的喊着:媽咪,對不起……
她可能……等不到爹地媽咪來救她了。
其餘的小修女都鬆了一口氣,立刻後退了幾步,恨不得馬上就走。
同情?不可能的,她們都高興死了,至少選中的人不是她們就好了。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樂樂感覺到一直握着她的那只溫暖的手也鬆開了。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
樂樂甚至不敢去看旁邊凌熙的表情。
她不想看見她的眼神,她倔強的站着,想着等會,要怎麼死掉纔不疼,她太怕疼了。
“你還不快過來。”
修女的臉色不悅,瞪着凌熙。
哪知,下一刻,凌熙開始跳舞了。
是的,跳舞。
跳得還就是她們學了三天,早已經耳熟能詳的舞蹈,也是被凌熙嫌棄惡習的舞蹈。
但偏偏,她跳的極好。
樂樂聽見聲音,擡起託,愣愣的看着凌熙。
所有人都在看着凌熙,實在沒辦法不去看,因爲她跳得太好了。
少女介乎於成熟和稚嫩的過渡期,五官精緻,眉眼如畫,她扯開了身上的修女袍,露出了底下穿着的短袖長褲,動作輕盈,但是那一次的盈動,都帶着無聲的勾飲。
這支舞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的舞蹈,但凌熙把它給跳得更不正經了。
她的眼神冰冷,動作卻大膽,這種兩級反轉太明顯,最是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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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見過凌熙跳舞,但每一次都是勉勉強強,動作僵硬,滿臉厭惡,所以跳得不好看。
樂樂沒有發現,凌熙這麼好看,這一刻,好看的像是仙女下凡了。
樂樂瞪大了眼睛,捨不得移開眼睛。
其餘人的更是了,尤其是那富商,眼珠子都恨不得黏上去了,當即改變主意在,伸手直接指着凌熙,道:“我要她!就要她!別的都帶走!都離開!”
修女多看了凌熙一眼,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會藏拙,小小年紀,野心不小,還知道怎麼往上爬。
“都走吧。”
樂樂眼睜睜的看着凌熙停下了舞蹈,微微喘氣,那張精緻的臉上還有兩抹紅暈。
凌熙看着她,張了張嘴巴,無聲的說道:快走,離開這裏。
樂樂一下子哭了,眼淚拼命的掉,她搖搖頭,不肯走。
樂樂是小,但不傻,她當然知道凌熙爲什麼突然開始跳舞,還跳得這麼好。
但是她不能接受這樣的好!
凌熙似乎生氣了,狠狠的盯着樂樂,用眼神催促她離開。
修女等的不耐煩了,直接一把樂樂給帶走了。
當那扇門慢慢合上的時候,樂樂看見的,是凌熙帶着安撫的笑容,以及那慢慢靠近的富商。
這一刻,樂樂的心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窒息。
樂樂呆呆地站在門前,好像失了魂一般。
“好了,都給我回去。”
樂樂想要不顧一切的衝進去,但是不行,她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她渾渾噩噩的跟着修女後面走,滿腦子都是凌熙那張臉。
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凌熙就是代替她受罪的!
她怎麼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她狠狠的擦了擦眼淚,伺機等待,在修女沒注意到的時候,直接轉身跑開。
她仗着自己矮,又小,一路躲躲藏藏的避開。
說來也是她的幸運,因爲混進來別的人,所以大修女正在徹查所有的修女,導致走廊上很少有人,所以樂樂沒有被發現。
樂樂在來的一路上都有記着路線,也記住了哪裏人最多,哪裏人少,哪裏適合躲避,哪裏沒有盲區。
想要原路返回一定會被發現的,那麼她還沒靠近就會被帶回去,必須換條路!
樂樂繞開了人多的路。
最後跑到了另一邊去,但那裏是個死路,通不過去。
怎麼辦?
怎麼過去?
想想辦法!
樂樂着急的又要哭了,但是她忍住了,不斷的給自己打氣。
終於,她看向了旁邊的窗戶。
她想到了什麼,立刻推開窗戶,朝着那邊看了看。
對!底下就是那個房間的窗戶!
樂樂一咬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讓她直接推開窗,翻了下去。
她整個人都站在窗沿上,雙手死死地摳着飄檐,往下一看,那高度令人眼暈目眩。
她小小的身子就這麼掛在外面,搖搖欲墜。
樂樂害怕,怕極了,但是她腦子裏都是凌熙的身影。
她一定要救凌熙!
樂樂鼓足了勇氣,開始挪動。
外面的窗沿風吹雨東已經有些鬆了,一個不小心,掉下了一塊,樂樂差點就直接掉下去了。
她憋住了尖叫,狠狠的抱住了旁邊的水管,避免了摔成爛泥。
緩了一會兒,她才慢慢的藉着水管開始往下爬。
感謝她曾經被w組織帶走訓練過,還跟着媽咪的手下訓練過,對於攀爬還有一些經驗,竟真的慢慢下了去。
終於,她的腳尖碰到了下一樓的窗沿,穩住了身子,一點點的跨過去。
她試着推開窗戶,幸好窗戶沒關。
她迅速的從窗戶爬了進去,輕輕的喘氣,差點又哭了。
她成功了!
但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要找凌熙!
樂樂翻身爬了起來,此刻她是爬進了衛生間的窗戶,而門外就是剛剛她們站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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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躡手躡腳的從衛生間的門縫鑽出去,一顆心提着,到處找凌熙的身影。
耳邊很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了,還很反常。
好像沒人一樣。
樂樂的小鼻子動了動,聞到了一陣濃烈的味道。
這味道就像是……
血。
很濃的血液的味道。
樂樂的臉都白了,低頭一看,發現地板滿是血。
鮮紅的血流了一地,就連灰色的地毯都被染紅了。
有一個人躺在地板上。
從樂樂這個角度只看見了一雙腳。
一雙穿着皮鞋的腳。
那雙皮鞋很貴,她認得出來,是意大利的名鞋,就在剛剛她還看見過。
是那個富商穿過的鞋子。
下一刻,她的脖子被鋒利的刀給抵住了,更濃的血腥味從身後撲鼻而來。
“爲什麼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