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囚徒困境啊……
她和來福公公,兩個人被隔開了,她完全不知道來福公公究竟招了些什麼東西。
顏千夏冷靜的想了下,現在她唯一能搞得情報的途徑,就是眼前這位坐在龍椅上的軒轅宇了。
她得想辦法,從軒轅宇的嘴裏,反向套出話來。
“陛下,來福公公在哪裏?他既然要指證我,爲什麼不當面指證?陛下,臣婦問心無愧,願意和來福公公當面對質。”
軒轅宇說:“來福,他現在還在皇宮裏,楊寬有些別的話問他,等會兒自然有你們對峙的時候。”
“陛下,楊寬有問題。這個人不誠實,油嘴滑舌,只會討好主子。楊寬手段陰狠,慣會屈打成招,歪曲事實,臣婦請陛下三思,換個人來審來福公公。”
軒轅宇認真的想了下,楊寬確實是這樣的人,但是,現在不是換人的時候……
軒轅宇抿了下薄脣,“……沒有屈打成招。朕在場,楊寬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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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千夏緊張的抿着薄脣,沉默了一會兒……
從軒轅宇的話裏,她得到了信息:來福公公現在還沒有被關進大牢,也沒有被用刑。
如果來福公公真的招了,那麼他現在應該已經被當成謀殺皇帝的同謀,被關起來嚴刑拷打了……
所以,來福公公根本沒把那天她重新折回皇宮的事情給招出來。
“燕王妃,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朕,你跟隨太監來福的馬車,又悄悄潛入皇宮,究竟是想做什麼?”
軒轅宇避重就輕,直接越過了“她是否偷偷潛入皇宮”這個問題,而直接問“她潛入皇宮做什麼”。
皇帝在佑導她狡辯自己進宮做了什麼事情,那就是承認自己確實悄悄的潛入了皇宮。
然後皇帝就會知道,來福在撒謊,一直不鬆口,是在掩護她。
之後,皇帝就會肆無忌憚的對來福用刑,甚至也會對她用刑。
顏千夏的心裏有了決斷,目光很堅定,仰頭望着看着軒轅宇,“陛下,臣婦那日早晨進宮爲父皇請脈看診,之後就離開了皇宮,就在京都大街上胭脂水粉店鋪裏轉悠。臣婦並沒有偷偷溜回皇宮,自我下車後,我再也沒見過來福公公。來福公公若是要污衊我,那他得再找出人證來。當時那胭脂水粉鋪子有許多的人,都見過我。陛下,不能就聽來福公公一人所言,來福公公如不是受人指使污衊我,定然就是他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要栽贓我!”
軒轅宇越聽越覺得怪異……
這和楊寬預測的不太對勁。
楊寬說來福和燕王妃有勾結,可是他們這這麼看都不像是一夥的。
軒轅宇繼續試探顏千夏,“來福只把你供出來了,他沒有攀扯任何人。他在留底牌,等着同夥救他,也在等着朕能拿出什麼條件,來換他一句實話。”
顏千夏當機立斷的說:“當然是把他弄進廷尉司,嚴刑拷問。讓他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罰。重刑之下,他必定會招出幕後想要陷害本王妃的人來。”
軒轅冥看着媳婦兒,心裏默默的爲她捏了一把汗,她還真敢說……
沒有人比軒轅冥更清楚,來福和她之間關係匪淺。
軒轅宇琢磨着她的話,實在是看不出她和太監來福有什麼勾結。
假如真的如楊寬說所說,顏千夏就是太監來福背後之人,那麼,顏千夏在聽說來福已經招出了一點,她應該很急切,爲了防止來福招出更多,她應該是從中斡旋,穩住來福纔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此剛烈決絕,要對太監來福用酷刑。
軒轅宇左思右想,都覺得顏千夏確實是沒有任何破綻,她應該是無辜的。
“茲事體大,需要廷尉司再三會審之後再做定論。既然燕王妃有嫌疑,燕王也不能避嫌,你們今夜就在永寧宮安寢,等明日隨時接受廷尉司調查。”
“臣遵旨。”
“臣婦遵旨。”
顏千夏低下頭,微微一笑……穩了。
軒轅宇嘴上還說懷疑她,但是,卻依舊讓她舒舒服服的住在永寧宮裏,那就是說,其實軒轅宇已經是相信她是‘無辜’的。
擡眸的一瞬間,她那狡黠得像小狐狸一樣的笑意,盡數落在了軒轅冥的眼睛裏。
軒轅冥忽然意識到,這只美豔狡猾的小狐狸,靠着她的異能和聰慧,以及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豐富閱歷,在整個皇朝裏,都已經沒有人能制住她了……
男人的眸色如漆黑的墨,漸漸的變得深沉濃稠,冷聲道:“燕王妃,你覺得,誰纔是殺害父皇的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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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千夏怔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被男人稱爲燕王妃。就好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潑下來,她沒料到身側的男人會突然發問……
這樣的問題,不是應該他們夫妻私下問的嗎,爲什麼要在皇帝的面前問?
軒轅冥難道是想在皇帝面前,跟她劃清界限,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偏袒夫人。
也或者王爺只是想單純的表演一個大孝子。
顏千夏不知道夫君的用意,但是他的問題卻不得不回答,“王爺,我懷疑,是那天晚上你奉皇命偷偷押送進宮的那個囚犯。父皇出事的那天晚上,那人就不知所蹤了,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軒轅冥不聲不響的冷睨着她,只有他才知道,楮墨就是她放出來的,如果真的是楮墨殺了父皇,那和她做的也沒什麼區別。
儘管她一直在狡辯,她最後後悔了,想阻止楮墨暗殺皇帝。
軒轅逸在上發出了疑問,“四哥,朕記得你之前的口供是,父皇下密旨,要求把楮墨祕密押送進宮。你那個時候已經把楮墨傷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就算他進宮了,他又是怎麼對父皇下的手,而且,還能消失不見呢?”
軒轅冥心中咯噔一跳……這除了顏千夏的神奇醫術,沒有別的解釋。
在軒轅冥的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那就是那天晚上,顏千夏確實已經跟着來福的馬車進宮了,並且藏身在皇宮裏……
軒轅冥用一種悲傷沉痛的心情回答着,“陛下,臣無能,當晚臣就跪在御書房門口,是臣護駕不力……”
軒轅冥臉上的悲傷是僞裝不出來的。
軒轅逸也嘆了口氣,“四哥,這不怪你。敵人太過於神祕且強大了,我們兄弟同心,一定能對抗這神祕詭譎的力量!”
顏千夏在一旁如坐鍼氈,慌得一批……
她忽然很想看看,如果這個年輕的皇帝,知道他們兄弟齊心對抗神祕強大的敵人,就站在他面前,他臉上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