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壓在樸甜心口的罪惡感,以及那種無法宣泄的愧疚感,好像都因爲秦風的這句話而消失了。
“阿甜,你做的很好,所以你無需自責。”
“大叔……”
“我們會收拾他,所以,不需要自責。”
樸甜破涕爲笑,然後將那個U盤塞進了秦風的手裏,道:“幫我,將這個東西公佈出去。”
樸甜深知這樣的東西有多重要。
她原本想殺了老傢伙的,但忽然想到,老傢伙爲了手上的權勢,連自己的女兒都能狠下心,可見他有多在乎。
既然在乎什麼,就他失去什麼。
這纔是最殘忍的做法。
“好,你放心。”
樸甜鬆了一口氣,自覺自己將所有東西都交託了,心裏的壓力沒有那麼大了,加上有秦風這個依靠。
樸甜緊繃的心絃都鬆開了,險些眼前一黑暈過去。
秦風立刻抱住了她,緊張的說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扶我到牀上就好。”
她不僅累,還腰痠。
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對不起。”
秦風滿眼愧疚。
是他太粗魯了,都怪他,還趁人之危。
“你道歉做什麼?我又沒有怪你。”
樸甜心裏一點後悔都沒有。
不對,不僅沒有後悔,還很慶幸。
慶幸他及時來到自己身邊,慶幸這具身體沒有被任何人澱污,慶幸自己是他的。
就是……
她很遺憾昨晚她的腦子不太清醒。
如果條件允許,她希望是在自己完全清醒的時候,切實感受。
當然,秦風是絲毫不知道他的小姑娘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我抱你休息一下。”
秦風溫柔的將她放上牀,給她蓋上被子,還輕柔的給她按着腰。
樸甜舒服的哼出聲,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但疲憊如潮水涌上來,她困極了,在徹底陷入熟睡前,還聽見了秦風溫柔的說道:“睡吧,我一直都在。”
樸甜徹底的睡熟了過去。
秦風低頭看着她的睡顏,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瀰漫出來,快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給浸泡在暖流中。
又過了一會,秦風才戀戀不捨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才帶着這些東西小心翼翼的翻窗離開。
等秦風找到隱藏的謝銀時,後者還滿是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至於嘛,就這麼點時間還要去看看小美人。”
謝銀很不開心,他也想去看小結巴,但是顧慮到小結巴不擅長隱藏情緒,加之小結巴的房間是重點監看對象,所以謝銀只能忍住了。
秦風倒是沒有在意他的調系,而是拿出了樸甜給他的東西。
謝銀原本興致缺缺的接過來,結果看了兩眼,就挪不開視線了。
慢慢的,謝銀的臉色越來越認真了,看完了後,眼神還有些複雜,道:“這些是誰記錄的?不會是你吧?”
秦風反問,“你覺得呢?”
答案顯而易見。
是樸甜做的。
所以謝銀纔會驚呆了。
這份資料很重要,特別難得,還很專業,可見是花了巨大的精力的。
謝銀收起了方纔的調侃,道:“不得不說,你女人很厲害。”
秦風聽着比誇獎自己還有開心,道:“那是自然。”
“哼,少得意了。”
……
等樸甜睡醒後,房間裏已經沒有了秦風的影子。
她雖然失落,但很快調節好。
“叩叩——”
敲門聲響起。
“樸祕書,先生找你。”
樸甜的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迴應道:“我就來了。”
她整了整衣服,就去開門了。
門外是另一個祕書,就是之前還嘲諷樸甜的那個祕書,此刻露出了一副‘我什麼都懂’的眼神,道:“樸祕書身體嬌貴啊,就一晚,還要歇這麼久。”
這話裏有話,聽着就噁心。
樸甜毫不客氣的懟回去,“關你屁事。”
那祕書被噎死了,強迫忍了忍,道:“少得意,不知道你還要去睡多少男人,髒死。”
“好過你沒有女人給睡。”
丟下這句話,樸甜毫不客氣的撞開他,直接忽視對方臉上的憤怒。
那祕書也只能晦氣的罵了一句:“你最好別落在我手上!該死的女人!”
樸甜直接去了老傢伙的書房,敲門。
“進來。”
樸甜推門進去,看着老傢伙,收斂了自己的厭惡之情。
但當她的視線一轉,看見另一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坐在那裏。
“你好啊,你就是樸祕書吧?幸會。”
那是一個斯文的男人,帶着金絲邊的眼睛,穿着得體的西裝,拎出去說是白領都有人信。
然而,樸甜在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了。
老傢伙客氣的介紹着:“樸醫生,這位是任先生。”
任先生,任榮。
極生會的任榮。
製造所有爆炸的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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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沾了上萬條人命的魔鬼。
亦是……
殺了她外公的殺人兇手!
樸甜的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力氣,才按壓下自己的情緒,才能讓自己的殺意瀰漫上臉。
她僵硬的站在那裏,身體一動不動。
任榮笑了笑,又抿了一口茶水,道:“看來樸祕書對我的意見很大啊。”
老傢伙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帶着警告的說道:“樸祕書,你在做什麼?還不快去倒茶。”
終於,樸甜方纔還能壓下去的情緒瞬間爆發了,那根理智的弦也繃斷了,她伸出手,指着任榮,怒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樸甜的胸口起伏的厲害,好像在說着什麼最不可饒恕的事情。
“我之前以爲你只是捨不得權利,但好歹會有最基本的仁義道德,但現在,你在做什麼?!這個人渣……這個人渣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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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樸甜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說出口的,肩膀都顫抖的厲害,那張漂亮的小臉更是蒼白一片。
老傢伙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道:“弄清楚你的位置,樸祕書。”
偏偏任榮這個時候還慢條斯理的說道:“樸祕書還是太年輕了,這個世界上,哪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只要還有所求,哪怕他是幕後黑手,哪怕他雙手沾滿人命,老傢伙一樣對他規規矩矩。
樸甜失去了一直慣有的理智,猛地抓起桌面上的水果刀,就要朝着任榮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