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顏千夏的一雙溫軟的小手,捧住了男人的臉。
她掌心貼上他肌膚的時候,卻讓他感覺冰冰涼涼的。
“啊呀,王爺,你的臉怎麼這麼燙啊?”
她明知故問的調系他,就是要讓他窘迫……
軒轅冥也不是什麼純情的少年,臉皮比城牆還厚,他又怎麼肯吃虧?
他一手扣住顏千夏的後腦勺,俯首貼上她柔軟的脣瓣,報復性的狠狠咬上了一口……
“唔……”
男人是真的咬,而且,還咬得挺狠的。
直到她的嘴裏出現了血的腥甜味兒,他才鬆開了她。
軒轅冥一句話都不說,擦了下脣角沾染上的血跡,咬完她,冷冰冰的轉身就走了……
顏千夏嘴巴被咬破了,微微酥麻的泛疼……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男人最後那一眼那冰冷的眼神,有警告和懲罰的意味。
顏千夏心裏明白,王爺對她,心裏還是有怨恨的……
怨她爲什麼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他那個作惡多端的老父親。
這道坎,大概是過不去了。
直到軒轅冥的身影徹底的在她的眼前消失了,楊寬才從寢殿裏面出來。
“王妃娘娘。”楊寬笑得一殷勤的跟她打招呼。
顏千夏看着楊寬這個喜氣的胖子,不自覺的也面帶微笑,“楊大人,我們走吧。”
楊寬低頭哈腰,畢恭畢敬,“王妃娘娘,剛剛微臣對陛下請安,陛下給微臣下了命令,讓微臣聽從燕王妃娘娘您的調遣安排,暗中去調查燕王私生子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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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千夏微微眯眸,軒轅宇倒是十分心急的要吃這塊熱豆腐。
軒轅宇還想利用她‘嫉妒’的心,早點把燕王的心上人給挖出來。
顏千夏冷淡的笑了下,“不着急。這就是我向陛下訴苦家務事,陛下憐憫我,所以才決定幫幫我的。眼下,我們還是先忙正事。”
楊寬的一雙小眼睛亮亮的,恭維別人的時候,他總是紅光滿面,“燕王妃娘娘果然是深明大義,知書達理,大家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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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楊寬的恭維,顏千夏基本是沒聽見去的,她若有所思……
柳湘的本質就是個禍害。
她在皇帝面前露個臉,只是應急的權宜之計。以柳湘糊塗的性格,留在皇宮裏早晚都會闖禍。
而且顏千夏也有私心,她借皇帝的手,把柳湘弄進宮裏,脫離了軒轅冥的控制範圍,這樣她就能儘快‘弄死’柳湘……
顏千夏暗暗咬牙,她絕對不能手軟,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
……
片刻之後,顏千夏坐上了前往廷尉司的馬車。
“王妃娘娘,您慢點。”楊寬站在馬車下,伸出了手臂,充當上馬車的扶手。
楊寬雖然不是奴才,但是一直十分殷勤的跟在顏千夏的身邊鞍前馬後。
就算楊寬爭着搶着給她當奴才,顏千夏也不敢真的把他當奴才。
“楊大人,不必對本王妃如此卑微,您也是本王妃敬重的大人。”
楊寬怔了一下,萬萬沒有想到,燕王妃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莫名的有心感動……
他十分擅長對地位尊貴的人奉承拍馬,他見多了那些高鬼傲慢的皇親和權臣,唯獨就是沒有見過燕王妃這樣會尊重比自己地位低的人。
楊寬看人很準,燕王妃這樣的人,既不會高看自己,也不會看低任何人,她心中衆生平等,世間罕見,簡直如神一般的存在。
顏千夏看着楊寬兩只眼睛都冒着光,知道他又準備滔滔江水一般的讚美奉承的詞彙來恭維她了。
顏千夏趕緊打斷他的思路,“楊大人,其實我有一點建議,希望楊大人能重視。”
楊寬如忠犬一般,信誓旦旦,“燕王妃娘娘您請儘管說!微臣豈有不重視之理?”
顏千夏開始引入正題,說:“哦,是這樣的,二月十七那日那一日,本王妃進宮拜見父皇,是爲了給父皇請脈,本王妃清楚的記得父皇身邊,來福公公時時刻刻都在伺候着,有些說不清的怪異之處,還是最好請上來福公公一起,我們當面對質的比較好。”
楊寬聽完,失望的嘆了口氣,“來福公公是非常重要的人證,可是,來福公公自從陛下出事的那一晚之後,就昏迷不醒了……御醫院的人怎麼救治,都沒能把來福公公喚醒。哎……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
顏千夏默默的暗自腹誹:她特製的迷藥,怎麼可能讓御醫院這麼輕易的給解了?
顏千夏經過一番鋪墊之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楊大人,你信得過本王妃的醫術嗎?讓本王妃去試一試吧,說不定,本王妃可以把來福公公喚醒。”
楊寬感動得兩只眼睛淚汪汪的,感動得像只狗狗一樣,“王妃娘娘!您的醫術先皇和陛下都是十分信任的,當然是沒話說!其實微臣也想過,請王妃娘娘前去醫治,但是,來福公公是個奴才,微臣左思右想,不敢牢房王妃娘娘……”
顏千夏笑了,“楊大人無需顧慮,本王妃學醫就是爲了救人的。在醫者眼裏,人命都是珍貴的,並無高低貴踐之分。”
更何況,這藥還是她下的,她總不可能眼看着來福公公就這麼一直沉睡着,變成一株綠油油的植物人吧?
“哎呀,王妃娘娘,您真是醫者仁心,菩薩心腸,天女下凡……”
“打住!你剋制一下,以咱們的交情,你拍馬不必這麼用力。快走吧,咱們辦正事兒要緊。”
“哎呀,王妃娘娘,微臣沒有拍您的馬屁啊,微臣真的就是這麼以爲的!微臣對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顏千夏哭笑不得……
算了,既然他拍得這麼高興,那就隨他拍吧。
她把來福公公弄醒之後,還要各種威逼利佑,讓他對那晚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言……
……
黃昏落下了帷幕,華燈初上,燈火輝煌映着朦朧的夜色,朦朧着燕王府。
皇帝停靈四十九日,皇室宗親裏,凡是身上沒有要緊公務的人,都要在殯宮的靈柩前,日夜守孝。
軒轅冥此時不在京畿營處理公務,而是待在王府的寢殿裏坐着發呆,這是非常不如法的。
但是,他必須要在這裏,等溫良把柳湘接過來。
處理不好這個女人,他媳婦兒可是要生氣的……
“啪!”軒轅冥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上的茶杯卻禁不住他的手勁,碎掉了……
嫣紅的血從他的掌心流下,他自惱的擰着眉頭,顏千夏都不顧惜他們之間的情意,他到底是爲什麼還對殺父仇人如此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