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銀的童年很悽慘,他從被收養回來,就被灌輸了一個念頭。
他不是人,他是狗,一條沒人要的狗。
那個人不只收養了他一條狗,而是很多條,但是他只需要最好的那一條。
不論他多麼厲害,不論他完成了多少任務,不論他打敗了多少人,殺了多少人多好,他始終是那個人的走狗。
成年以後,謝銀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而那個人也不再將他當做是狗一樣對待,而是給了他一個名字——謝銀。
甚至毫不吝嗇將自己的姓氏也賜予了他。
但童年根深蒂固的印象根本無法改變。
謝銀一直僞裝成正常人,玩世不恭,被所有人尊敬,也被所有人覺得運氣好,才被那個人己知道,他早就壞了,從骨子裏就壞透了,爛透了,好不了了,他可以用玩世不恭來掩飾,卻無法改變。
現在,他只不過是想要擁有另一條狗而已。
爲什麼不行?
“小結巴,說啊,只要你說了,我就放過你,好不好?”
謝銀壓下了頭,一邊掐收養了,培養成謝池鋮的替代品。
然而,他一邊她的脖子,一邊低聲道:“說吧,快一點,不然你會死了。”
紫蘇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窒息令她腦子裏一片空白。
甚至,她慢慢的忘記了自己的意識。
就這樣死了吧……
死了也挺好的……
反正,她這條命也是謝銀撿回來的。
現在還給他了。
太疼了,好疼,渾身上下都疼,最疼的是心臟。
被生生的撕開了一樣。
她不想活着了。
紫蘇慢慢的閉上眼,抗拒的動作慢慢消失。
最後喚醒謝銀的,是血腥味。
他敏銳的嗅到了血腥味,眼睛慢慢的往下看,卻看見了一滴滴的血液,順着紫蘇的雙腿往下流。
將她身上的白裙子都染紅了,綻放出一朵朵的紅色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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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銀心頭大震,猛地鬆開了手。
紫蘇的身體失去了支撐,慢慢的滑倒,被謝銀一把抱住了。
理智終於迴歸,謝銀抱着紫蘇的手都在顫抖。
他驚恐的喊着:“喂,你在流血,你知道嗎?你在流血!”
他看着她身下流出的血液,是黑色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油然而生,伴隨着不好的預感。
“喂!醒醒!你別裝死!”
紫蘇閉着眼,臉上沒有一點聲息,好像連呼吸都沒有了。
謝銀的胸口一窒,一把將紫蘇給抱起,放在了沙發上,大聲喊着:“曼疤!曼疤!!過來!!曼疤!!!”
站在門口抽菸的曼疤聽見聲音立刻衝了進來。
“謝銀,你叫我?”
“醫生!叫醫生!立刻!快!”
光頭看向了沙發上的女孩,身上的白裙子下半邊都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沙發上,好像是一具屍體。
光頭心裏咯噔一聲,不是吧,還真的玩出人命了?!這也太狠了!
“去交醫生!去啊!!”
謝銀的臉色猙獰,聲音幾乎拔高到了極點。
光頭立刻去叫來了醫生。
幸好光頭平時也怕死,都有請好了醫生在會所裏,現在一下子能帶過來。
當醫生看了一眼,立刻道:“這種情況要送去醫院!不然就來不及了!”
謝銀蒙了,一把抓住醫生,道:“她怎麼了?!”
“初步懷疑是流產了,有大出血的徵兆,立刻送去醫院!在這裏沒辦法處理!”
謝銀蒙了。
他聽見了什麼?
流產?!
小結巴……流產?!
他猛地轉頭,看向了昏迷不醒的紫蘇,看着那張稚嫩的臉,根本無法將流產這兩個字刻在他身上。
“再不送過去就來不及了!”
謝銀回過神,緊抿薄脣,一把將紫蘇給抱了起來,朝着門外跑去,將她放到了車裏,一踩油門,車子直接飛了出去。
謝銀幾乎將油門給踩到了極點。
窗外兩邊的景色飛速閃過,他根本不管前面是不是有車,是不是有紅綠燈,是不是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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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門心思的朝着醫院開去。
在途中,他時不時的看了一眼紫蘇,眼神陰沉的厲害。
小結巴流產了。
有人碰了小結巴。
小結巴在隱瞞着着他。
小結巴要維護那個人。
小結巴不乾淨了。
屬於他的東西被人澱污了。
一個接一個的念頭不斷的涌上他的心頭。
謝銀根本無法剋制腦子裏的猜測和驚怒。
在心裏,他甚至已經將那個不知姓名的男人給打入死刑。
他要親手殺了那個人。
他要將那個人大卸八塊!
但,前提下,小結巴不能死!
她不能死!!
謝銀接連好幾次都差點將車子飛入山崖,車毀人亡,他卻全然不顧,一路疾馳,終於來到了醫院門口。
他抱着紫蘇,重進了醫院,甚至連正常的掛號都忘記了,直接拿着槍對準了護士臺的護士,怒道:“叫醫生!立刻!”
“醫,醫生現在就來!您,您先將病人放到擔架上。”
謝銀照做。
他看着小結巴被人給推走了,推進了急救室,而他就站在門外,身影筆直,手中的槍沒有鬆開。
護士們根本不敢靠近這樣一尊殺神,隔得遠遠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謝銀動了。
他直接朝着那扇緊閉的房門走去。
“先生!你不能進去!”
“先生!先生!”
然而,謝銀直接踹開了門,走了進去。
裏面的醫生慌作一團。
謝銀拿着槍對着其中一個醫生,道:“她死了,你們也去死吧。”
這樣淡漠的語氣配上他身上肅殺的氣息,幾乎沒有人會懷疑這句話是玩笑。
終於,有個醫生氣不過,道:“先生!你再這樣下去,是要害死她嗎!”
謝銀一怔。
“你如果再次這樣大吵大鬧,她就真的要死了!”
謝銀的眼神逐漸清醒了一些,。
終於,他放下了槍,道:“好,我安靜。”
他轉身,慢慢退開,又突然停住了,沒有回頭,道:“但我剛剛說的那句話,不是玩笑,我要她活着。”
謝銀終於走了,醫生們的後背滿是冷汗,更加拼命的搶救這個女孩。
終於,急救室的燈熄滅了。
謝銀動作僵硬的擡起頭,看向了走出來的醫生。
“先生,病人已經搶救回來了,好在送來的及時。”
謝銀鬆了一口氣。
“只可惜,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保住。”
謝銀的臉色一僵,呼吸一窒,艱澀的說道:“你……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