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司訣絲毫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神情自然，俊臉上還掛着淡淡的微笑。
姜暖都險些相信了聶司訣的話。
這個騙子！
她吐出了一口濁氣，壓下了剛剛不爭氣的心跳加速，瞬間明白了聶司訣的意思。
只因，那個說話的富太是這場拍賣會的股東之一的妻子，權利很大。
姜暖配合着露出了嬌羞的神情，道：“夫人，謝謝您的誇讚，我也覺得我是個幸運的人。”
富太太露出了一絲羨慕，她的丈夫雖然給了她很多的財產，但吝嗇於陪伴她逛街。
所以看見姜暖一家美滿，丈夫疼愛時，富太太不由自主的有些黯然失色了，尤其是她還沒有孩子。
“你們也是要去參加今晚的拍賣會嗎？”
姜暖點點頭，“是的，我喜歡寶石，我的丈夫特意帶我過來，希望今晚會有相中的呢。”
富太太笑了笑，拿出了一封金色的邀請函，遞給了姜暖，道：“這是內場的邀請函，裏面的品質會更好一些，希望你可以幸運的拍到你想要的。”
姜暖驚喜的接了，道：“謝謝夫人，這可真是太好了。”
“不客氣，你們的孩子也很可愛，願上帝祝福你們。”
等離開了店裏後，聶司訣便放開了姜暖，後退了半步，保持了距離。
姜暖撇撇嘴，對於他的用完就丟的行爲便是很不屑，但還是將手裏的邀請函遞給他，道：“你想要這個嗎？”
聶司訣沒有拒絕，“做的不錯。”
姜暖好奇的問道：“這個邀請函有什麼特別的嗎？連你都弄不到？”
“這是內部的邀請函，想要弄到需要花一點精力。”
能被聶司訣說‘花一點精力’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我們想要的東西多半會在小場舉行，這個邀請函就是小場的鑰匙。”
事實上，聶司訣的手裏有這個邀請函，但來路並不好，容易暴露。
現在‘意外’得到另一張，那麼他們的出現名正言順了。
“小場拍賣和大場拍賣差別很大嗎？”
聶司訣淡淡的說道：“裏面的商品和小冊子一個水平。”
姜暖驚訝極了。
“這麼大膽的嗎……”
那意味着裏面的商品，基本都是見不得人的大貨。
夜幕降臨。
地下拍賣場的地點極爲隱蔽，位於公海，在一座豪華遊輪上。
他們在傍晚時分便登了船，遊輪上所有的娛樂設施一應俱全，美酒美人，休閒娛樂，更有一擲千金的賭博遊戲。
放在華國，基本是觸犯了半部刑法。
到了時間點，遊輪就會全力航行，直至行駛到了公海，才停下。
在公海里，所有的一切都將合法化。
姜暖看着周圍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狀態，低聲道：“這遊輪的主人太膽大包天了吧，這種地方成了消金窟。”
話音剛落，姜暖就看見了好幾個黑衣人走了過來，她頓時警惕了起來。
“聶先生，您來了，我們的老闆想邀請您去坐坐。”
帶頭的黑衣人氣場強大，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姿態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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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司訣毫不意外，嗯了一聲，道：“走吧。”
姜暖帶着小一承跟在了身後。
他們直接去了遊輪的頂層，那裏是豪華包廂區，基本用來招待最尊貴的客人。
在那裏，姜暖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又熟悉又討厭的人——周老先生。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的華裔面孔，這倒是出乎意料的。
坐在主位上的人也是一位華裔老人，穿着唐裝，手裏盤着兩丸墨玉珠子，正合着眼，似乎在休息。
當聶司訣他們走進包廂時，老人才睜開眼睛，看向聶司訣，笑着道：“聶小子，你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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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司訣態度自然的說道：“嗯，您的身體看起來還不錯。”
老人笑的更大聲了，笑着笑着又咳嗽了起來，“我這把年紀了，半截身子入土了，再好也就這樣了，以後的世界還是你們年輕人的。”
聶司訣看了手下一眼，立刻有手下端上了一個禮盒。
“這是給您的，見笑了。”
“還是你的禮數週全，還惦記着我，放着吧，先坐。”
聶司訣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姜暖壓着緊張，帶着小一承落座。
不知道爲何，她覺得包廂內的氣氛，並不像看着那麼平和。
頗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後面還來了幾個人，不過都是外國人，他們也找了個位置坐下。
老人家盤着墨玉的手停下，那兩顆滾圓的珠子被隨意的放在了桌面上。
姜暖看了兩眼，瞳孔一縮，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她沒看錯的話，那是白玉底墨玉，極爲珍貴，這種品相是頂級的，屬於有價無市，目前市面上流傳出來的白玉底墨玉遠沒有這一對成色好。
加上上面精美的雕工，必定出自大家之手，其價值還會翻上一番。
姜暖艱難的收回視線，攥緊了手。
那個老人家，只怕不簡單。
“人都到齊了，難得，我啊，年紀大了，就是喜歡看到人多，熱鬧。”
老者巡視了一圈，接着道：“我知道你們都帶着不同的目的，我也不計較，這個拍賣就是價高者得，你們隨性。”
老者一邊說着一邊咳嗽，立刻有人遞上了手帕，他接過捂着嘴，重重的咳了一下，纔回了回去。
但姜暖還是看見了那白色的手帕裏，全是血。
這個老者恐怕已經病入膏肓了。
“我只有一點要求，這裏嚴禁任何鬥毆，這片公海里，埋了不少人，死了也就死了，各位犯不着跟自己的命過不去，是吧？”
“好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了，就這幾句，你們聽進去就好。隨後自便吧。”
老者站起身，身影佝僂的厲害，被人攙扶着去了內間。
包廂的氣氛緩和了很多，相熟的人在交談着，而姜暖也找到了機會，小聲道：“聶總，他是誰？”
“遊輪的主人。”
姜暖瞪大眼，有些難以置信。
擁有這麼龐大的資產，這麼肥的膽子，還能在m國的領土上作威作福，居然是一個半截身體快埋入黃圖的老人家？
“阿訣，我沒想到，你也來了。”
周老先生特意走了過來，說了這句話。
姜暖立刻閉上嘴，敏銳的察覺到這次周老先生的眼神不善。
“你倒是來了，可憐我的阿蘭，還在醫院裏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