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先是好笑。
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人小鬼大。
隨即又忍不住疑惑起來。
蕭時晏這小祖宗來這裏做什麼?
而恰在此時,蕭時晏彷彿也感應到了她,猛地扭過頭來。
一大一小,兩人再次四目相對。
蕭時晏本就被曬得紅彤彤的小臉,一下子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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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只煮熟的蝦子一樣。
他明明還是剛剛那樣筆直站立的冷傲小模樣。
可此刻卻總給姜南溪一種小手小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擺的慌亂之感。
姜南溪走上前去,好笑道:“小世子,你來幹什麼?是覺得昨日送我的蠍子蜈蚣不夠,今日再多給我送點過來?”
蕭時晏小臉瞬時露出惱怒的神情。
垂在身側的手也捏成了小拳頭。
他梗着脖子瞪姜南溪:“你敢不敢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
“我只問你敢不敢!”
隨即又繃着小臉道:“你想嫁給我父王,當我的嫡母,就必須跟我去這個地方,完成我……完成本世子說的考覈,否則你根本就沒資格當父王的王妃!”
頓了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緊張地補充道:“這……這件事也是父王同意的。你就說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
姜南溪看他這色厲內荏、狐假虎威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蕭時晏惱羞成怒:“你笑什麼?”
姜南溪:“我笑你這話問的有趣,我有什麼好不敢的?畢竟昨日被嚇得哭爹喊娘,還被打屁股打得哇哇哭鼻子的人,又不是我!”
蕭時晏:“!”
他簡直要氣炸了。
偏偏昨日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奇恥大辱,他根本就沒法反駁。
小正太鼻孔噴着氣,咬牙切齒道:“你!跟!我!來!”
說完,怒氣衝衝地跑了。
姜南溪似笑非笑地跟着蕭時晏去了侯府後院。
那裏徐瑞已經架着馬車安靜地等着。
而蕭時晏已經跳上了馬車,正掀開門簾氣鼓鼓的瞪着她。
見她看過來,門簾迅速被放下。
姜南溪一笑,也跟着上馬車。
“小姐!”
身後突然傳來金鈴的聲音,“奴婢跟您一起去!”
姜南溪詫異地看了一眼她。
經過一晚上養傷,金鈴的氣色好了不少。
但她昨日失血那麼多,今日最好就是在家好好休養。
金鈴堅定道:“奴婢的職責是貼身保護小姐。”
“昨日那點只是皮外傷,小姐放心,奴婢絕不會拖您後腿的。”
頓了頓,她啞聲道:“奴婢更不會,也不敢再背叛小姐您了。”
“求小姐您讓奴婢在您身邊守護吧!”
妹妹銀鈴武功雖好,但做事跳脫又毛躁。
金鈴不放心。
眼前的南溪縣主,可是她們王爺活下去的希望啊!
姜南溪見她堅決,便不再理會。
金鈴默默地在徐瑞旁邊尋了個位置坐下來。
徐瑞朝她憨憨一笑,隨後手一揚,馬車咕嚕嚕滾動起來。
馬車內。
姜南溪一進車廂,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雙手攤開坐下來。
咕咕咕!
一陣肚子叫,在寂靜的馬車裏,顯得分外刺耳。
姜南溪下意識摸上腹部。
今天她忙了一清早,肚子確實有些餓了。
可徐嬤嬤特地早起給她做了早餐,應該不至於餓到咕咕叫吧?
隨後,她看到對面的小正太漲紅了臉。
露出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羞惱模樣。
噗!
原來是蕭時晏的小肚子叫了。
蕭時晏聽到嗤笑,更羞惱了:“你,你笑什麼?”
“沒什麼。”
姜南溪抿着脣,笑眯眯從衣兜裏,實際上是從系統空間,掏出兩盒早餐奶和兩袋奶香小面包。
“我就是覺得肚子餓了,有美味的早餐吃,真是好啊!”
一邊說,她一邊把其中一盒早餐奶和一袋小面包,往蕭時晏的方向撥了撥。
“吃嗎?”
蕭時晏梗着脖子,頗有骨氣地大聲道:“不吃!”
“哦,不吃就算了。”
姜南溪完全沒有再勸的意思,直接把早餐奶和小面包又扒拉了回來。
然後自己美滋滋地吃起來。
故意放慢速度細嚼慢嚥的咀嚼聲,伴隨着奶香味,充斥在狹小的馬車空間中。
咕嚕嚕!
蕭時晏非常想硬骨頭地做出不屑一顧的姿態。
可是,肚子卻又不爭氣地響起來。
好丟臉,好難堪!
而且偏偏又是在壞女人面前丟臉。
蕭時晏眼圈一下子紅了。
他死死咬住嘴脣,腮幫子因爲用力而高高鼓起。
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在眼眶裏打轉。
耳邊傳來姜南溪好笑的聲音:“小哭包。”
“我纔不是……”
蕭時晏憤怒地擡起頭,想要大聲斥責。
因爲擡頭而滾落眼眶的眼淚讓他無比羞恥難堪。
然而下一刻,有一團軟軟的東西,被塞進了嘴巴。
蕭時晏下意識地咀嚼了一下、吞嚥。
一股甜甜的奶香,伴隨着面包柔軟細膩的嚼勁,在他脣齒間蔓延。
好,好好吃!
然後,他噎住了。
小臉漲的通紅,想要吞嚥,卻怎麼都咽不下去。
姜南溪:“……”
姜南溪連忙拆了剩下的早餐奶,將管子放到他嘴邊:“用嘴吸,慢慢的,一口一口喝下去。”
蕭時晏此時說不出的聽話。
他嘟着小嘴,用力吮吸了一口。
清甜帶着麥香的早餐奶就順着管子進入到他的口中。
隨着早餐奶進入食管,原本噎住的面包順着牛奶被衝入胃部。
蕭時晏猛地喘了一口氣,臉色恢復正常。
但晶瑩的淚珠還掛在他卷長的睫毛上,欲掉不掉的,看上去分外可憐。
姜南溪一邊順着他的背,確保他不會再被噎到。
一邊忍不住好笑道:“還說不是小哭包。”
“不只是小哭包,還是個猴急的小哭包,吃東西都不知道要多咀嚼幾下再嚥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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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時晏剛剛恢復正常的小臉唰的一下紅了。
但這一次,他卻沒有惱羞成怒。
而是用細弱蚊蠅的聲音弱弱反駁:“纔沒有。”
他想大聲辯駁自己不是小哭包。
可是壞女人的身上好香啊,她的懷抱好軟,在他背上輕輕拍打的手也好溫柔。
就像是孃親的味道,孃親的懷抱。
他捨不得離開。
他怕自己大聲反駁了,壞女人就會再次不喜歡他,把他狠狠推開。
他想在壞女人的懷裏再多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