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她聯繫蘇欣染?
一聽這話,付春和逐漸意識到了如今的情況。
她嗤笑一聲,反而嘲諷起來。
“沒想到你竟是個懼內的,你那親爹可和你截然不同,也不知道你這點到底是隨了誰。”
聽到這番話,穆雲舟緊緊地攥着拳頭。
若非是因爲他和蘇欣染已經走到了婚姻的盡頭,穆雲舟也不希望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知道這點破事,他斷然不會在乎付春和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他在哪裏,把地址發來。”
留下這話,穆雲舟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還真是不願意和付春和多費口舌,浪費時間。
很快,付春和就將穆朝陽所在的醫院地址發來了。
穆雲舟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立刻定了最近航班的飛機票,打算趁着當晚就飛回靳州。
收拾好行李的時候,穆雲舟推着行李箱往外走,卻正好撞到下班回來的許世澤。
許世澤先是愣了愣神。
他上下打量着跟前的穆雲舟,眼底流露出些許詫異。
“你收拾這麼多東西,這是去哪裏啊?”
對於所謂的家庭情況,穆雲舟從未與許世澤泄露過。
這一次,穆雲舟也不想因爲家裏的這點破事去影響許世澤的心情,讓他跟着操心煩惱。
“沒事,我就是得出差一趟。”
出差?
許世澤狐疑地看了眼穆雲舟,顯然是不信。
“你這創業公司都還沒有開起來,就打算出差了?”
“我這不是得拉合作商嗎?”
忽然之間,許世澤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他忍不住打斷穆雲舟的話語。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和蘇欣染離婚冷靜期的一個月期限就在這兩天了吧?你要是沒按時去辦理離婚證的話,這冷靜期可就歸零了。”
這是許世澤的好心提醒。
畢竟以當下的情況來看,穆雲舟應該第一時間妥善處理後續的離婚事宜,而絕非是忙着出差,反而耽誤了離婚冷靜期後的最佳期限。
聽到這話,穆雲舟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倒不是穆雲舟不願意留下來第一時間和蘇欣染去辦理離婚的剩餘手續,是付春和故意爲難。
若是穆雲舟不順着付春和的心意去做,只怕接下來他還會一次又一次地被付春和故意刁難。
一想到這種情況,穆雲舟便忍不了。
平復着自己的心情,穆雲舟再次看向跟前的許世澤時,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
“我知道了。”
說完話,穆雲舟依然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等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一定第一時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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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穆雲舟的態度如此堅決,許世澤不由得有點錯愕。
他呆若木雞地望着穆雲舟遠去的背影,想要說的話分明已經到嘴邊了,卻愣是沒說出口。
晚上十點鐘,穆雲舟抵達靳州最大的北海機場。
靳州依然熱鬧,只不過早就已經物是人非。
穆雲舟一路上都沒敢耽擱,徑直奔着醫院前去。
可他也沒有想到過,竟然會在醫院裏正巧撞上付春和。
“雲舟,看來你一向是最聽話的,你果然回來了。”
聽到這番話時,穆雲舟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冷冷地擡起頭望向面前近在咫尺的人,眼底滿是疏離。
“我這一次回來,不是爲了你。”
付春和卻壓根就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她特意走上前兩步,一本正經地叮囑着。
“雲舟,不管你到底是爲了誰回來,你都有必要去和穆家那幾個爭家產,要是真的論起來,你現在可是穆家唯一一個成年的準繼承人。”
是了。
當初穆朝陽和付春和結婚,是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依照父母雙親的叮囑,穆朝陽與付春和生下穆雲舟後,便徹底說開了,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也壓根就沒有哪一個人願意去管顧穆雲舟。
興許是因爲穆朝陽和付春和每每見到穆雲舟,便會止不住地回想起從前最不堪入目的生活。
這也導致他們二人最是痛恨穆雲舟。
也不待見穆雲舟。
穆雲舟忽然就笑了。
他饒有興致地望着面前一本正經的付春和,反問一句。
“你覺得我能爭得過誰?”
“付春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喜歡我,穆朝陽也不喜歡我啊,你們兩個一直以來都很牴觸我的存在,怎麼這時候就知道找我來了?”
穆雲舟話裏話外,皆是在嘲諷付春和。
可實際上,最扎心的還是他。
這一次,穆雲舟無疑是被迫再次面對從前的種種過往,他就算不願意接受,也不得已硬着頭皮去面對。
“雲舟,誰說媽媽心裏沒有你的?只不過……”
付春和還妄圖想要辯解。
但對於穆雲舟來說,這麼多年裏,他從穆朝陽和付春和這對父母這裏收到的失望永遠大於希望。
久而久之的,穆雲舟便不抱希望。
“我確實是依照你的命令回來見穆朝陽最後一面,但我如何去做,我想做什麼,你沒資格管。”
穆雲舟冷聲開口,留下這番話,便徑直離開。
望着穆雲舟漸漸遠去的背影,付春和心裏面糾結萬分,也百般不是滋味。
到達重症監護病房外,穆雲舟只能隔着一扇玻璃窗看向本就奄奄一息的穆朝陽。
這還是穆雲舟頭一次見穆朝陽這般憔悴不堪的模樣。
畢竟以前的時候,穆雲舟永遠都見不到穆朝陽。
他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在陌生女人的身邊。
說起來,穆朝陽還真是風流了半輩子。
正當穆雲舟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他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孩童的呼喊聲。
“哥哥,你也是來看望爸爸的嗎?”
聽到這聲響,穆雲舟不由得緊緊地攥着拳頭。
他一回頭,就瞧見了不遠處年輕的女人,以及跟前站着水靈靈的女孩,她約莫五六歲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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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穆朝陽的新一任妻子了。
那女人遲疑片刻,略微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做自我介紹。
“雲舟,我是……”
不用她多說,穆雲舟便能猜測出這人的身份。
他也懶得對這種事情搭腔。
穆雲舟收回注視的目光,只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病多久了?”
那女人緩緩地低下頭去,緊緊地攥着衣角,很是低沉地開口回答着。
“大概快有三個月了,一開始的時候,朝陽他的情況也沒有這麼差,是最近突然發現病情惡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