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
魏清莞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醫術,竟然用刀子割開了太后的胸膛?
“你,你!”王太醫怒然道:“太后已死,你居然還敢傷太后的鳳體,你好大的膽子!”
“太后!”王太醫悲憤欲絕,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死後還要被挖心割肉,這是何等的悲哀!”
其他人看到太后那虛弱的樣子,也都哭了起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太后的身體怎麼能被人如此糟蹋,這簡直就是千刀萬剮啊。”
“太后一世英名,死後卻要受這樣的屈辱!”
夜天瑞看着躺在木牀上一動不動的母后,聽到衆人的話,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來人啊,將那個膽大包天的魏清莞拖出去斬首!”
侍衛們一擁而上,把魏清莞圍在中間,一臉恨不得殺了她才痛快的模樣。
“父皇,且慢!”夜少衍推着輪椅進來。
銀色的面具在燭光下熠熠生輝,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一襲白衣一塵不染,與其他皇子相比,絲毫不落下風。
夜天瑞眼中精光一閃。
“怎麼你有異議?”
夜少衍面無表情道:“父皇,這位魏小姐的醫術高明,她既然說祖母沒事,那就一定沒事,您不如聽聽她的解釋?”
“她到底有什麼本事?”夜天瑞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朕聽說,魏府的嫡女魏清莞,大字不識,囂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上一次,她割了少閔的舌頭,歪打正着治好了他的口喫,朕也就原諒了她,但這一次,她居然損害太后鳳體!”
“誰在爲她求情,朕一律處置。”
夜少荀想要上前,卻被嚇得停了下來。
夜少衍帶着輪椅飛了起來,連人帶輪椅輕飄飄地出現在魏清莞的身前,擋住了那些帶刀侍衛,把她護得嚴嚴實實的。
“我倒要看看,誰敢動她一下!”他說得斬釘截鐵,霸氣側漏。
“夜少衍,你這是要與朕爲敵嗎?”夜天瑞勃然大怒,雙目噴火。
“兒臣不是與父皇作對,只是不希望父皇濫殺無辜而已。”
“請孫神醫給太后看看。”
對於夜天瑞來說,太后活不活着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逆子居然敢違抗他的旨意!爲了一個女人,居然敢跟他作對!
這樣一個禍害,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他發出了一聲冷笑。
“不用了,王太醫的醫術還是很厲害的。”
“來人。”他拂了拂龍袍,眸子裏閃過一抹寒光,“斬了魏清莞,景王膽敢與朕作對,削去王爺爵位,貶爲庶人……”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夜少荀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的皇兄終於沒有機會和他競爭了。
被貶爲庶民,那皇兄的下半生,豈不是廢了?
突然,牀上的人動了一下。
“皇帝……”太后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裏卻格外清晰。
夜天瑞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太后冰涼的手。
“母后,您,您還活着?”
太后只覺得渾身劇痛,整個人都沒力氣,但是,她的神智還清醒着,所以,她聽到了魏清莞的話。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望着夜天瑞,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哀家沒死呢!”
當然,在王馥蘭臨死之前,皇帝向她保證過,不會對夜少衍動手。
現在她還沒死呢!
陛下要對少炎動手,她們王家人造了什麼孽!
太后氣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心如刀絞,淚眼朦朧地看着夜天瑞。
“兒啊,哀家還沒看到少衍娶妻生子呢!哀家怎麼能死呢!”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來。
說完這句話,她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副不想跟他說話的樣子。
“母后。”夜天瑞顫聲喚了一聲。
太后的言下之意夜天瑞聽懂了,就是責怪他對夜少衍動手。
他突然跪了下來,垂着眸示弱。
王太醫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太后,太后沒死,怎麼會這樣!”
所有人都投來了鄙視的目光,彷彿在說他是個庸醫。
王太醫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火辣辣地疼,彷彿有人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打了他一記耳光。
太后明明已經沒了脈息,怎麼可能還活着?
他臉色蒼白,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
“老夫一定是在做夢,在做夢!”
他嚎啕大哭,悽慘無比,宛若一條喪家之犬。
魏清莞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太后當時是真的沒有呼吸了,但那只是一種錯覺,只要稍加治療,就能起死回生。”
“怎麼可能!”王太醫狠狠地拍了一下腦袋。
魏清莞一本正經地對他說。
“其實你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給太后診過脈了,但你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死,所以你纔不信我救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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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自負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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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醫的專業知識她和王太醫也說不清楚,人呼吸和心臟停止在四到六分鐘以內有一部分患者進行及時有效的心肺復甦是可以搶救過來的。
尤其是太后這種心臟,因爲她處理得及時,太后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保住性命。
像王太醫這種醫術一般的,自然無法救回太后。
誰都沒有想到魏清莞能救活太后,更沒想到,這個曾經任由人欺凌的女人,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她不僅是個美人坯子,醫術也是如此地高明。
夜少荀站在人羣中,心中莫名有些泛酸。
這個可惡的女人,以前敢騙他,誰也不會相信她會突然學醫,一定是早就偷偷學成了的,只是不想讓人知道而已。
夜少荀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她耍了,心裏的酸味,變成了嫉妒。
他冷冷地看向魏清,心中暗暗發誓,就算她死,她也要死在寧王府。
魏清莞察覺到夜少荀的視線,心頭一跳。
他們和離之事,外界並不知情,只有寧王府與景王府的人知曉。
太后哪裏知道的?
這明顯是夜少荀通風報信給太后了,想讓她受罰。
想要太后把她送回寧王府。
這個無恥之徒,明明已經答應了和離,卻還在背後算計她,真是虛僞!
兩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彼此的怒意。
蘇玉婷知道夜少荀在想什麼,心中恨得咬牙切齒,暗暗握緊了拳頭。
沒想到那個踐人醫術如此高明,先是切開太后的胸口救人,短短一年就救了太后兩次,更是將少閔的口喫給治好了。
那踐人在皇宮裏頭豈不是可以橫着走了。
那樣的話,她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就會被魏清莞所取代。
這麼一想,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魏清莞給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