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經天不傻,他縱橫商場這麼多年,早已深諧裏面的規則。
這一次,背後有強大的敵人要整他。
這一件一件的事情,沒有絕對強橫的實力,是根本無法做到的。
樸經天不是沒想過反抗,但當實力太過玄虛的時候,他只能選擇保存甜甜。
他可以死,可以失去一切,但唯獨甜甜不能受到半點傷害。
“爹地,我不走,我不走!”
樸甜的眼圈都紅了,眼淚凝聚在眼眶裏,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樸經天柔聲道:“甜甜,答應爹地,去找謝池鋮,爹地還留了一手,但是你在這裏,爹地怕那些人狗急跳牆,拿你威脅我。”
樸甜一怔,道:“真的嗎?”
“是,爹地不會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下。”
樸甜擦了擦眼淚,道:“爹地,你保證嗎?”
“當然,所以甜甜你要離開這裏,不要成爲爹地的軟肋。”
樸甜遲疑了一下,認真的點點頭,道:“好,我可以走,但是爹地你要保證你會好好的,我只有你了,爹地……”
“乖,好孩子,你先回去吧。”
樸甜離開後,樸經天才露出了疲態,露出了一絲絕望的眼神,喃喃自語着:“甜甜,今後你要好好的。”
樸甜回到了宅子後,才發現,他們的家被貼上了封條,還有幾輛警車停在外面,樸甜心裏咯噔一聲,立刻衝過去。
“住手!你們幹什麼?”
“不好意思,這處房子已經被查封了,您不可以進去。”
“這裏是我的家!”
“但這裏已經被查封了。”
樸甜想要衝進去,但被死死地攔住了,她親眼看着她的家,被拉上了警戒線。
樸甜失魂落魄的站了很久。她在這裏長大,這裏是她的家,承載了她無數記憶的地方,此刻,她連進入的機會都沒有。
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雨水滴滴答答的掉落,街道上的人開始找地方躲雨,唯獨那道孤零零的身影一直站在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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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身的衣服都溼透了,頭髮黏在臉上,那張未施粉黛的臉上全是蒼白。
這一幕,被人拍了下來,一下子傳到了網上。
若是以往,只怕會有一大片人誇着舔屏,但現在,只有一片冷嘲熱諷。
【在這裏裝什麼可憐呢!】
【就是!這些萬惡的有錢人,還敢偷稅!封的好!】
【現在來哭什麼!還敢哭!就應該把她也抓去坐牢!】
無數的謾罵直接淹沒了樸甜的個人ins,甚至於走在街上,都會被各種閃光燈拍攝。
無奈,樸甜只好暫時去了好友家避一避。
然而,她打了一圈電話,要麼就是出國旅遊了,要麼就是不方便,甚至還有人連電話都不接。
牆倒衆人推,大抵如此。
最後,有一個朋友表示可以過來暫住一下。
樸甜疲憊的開着車過去了,值得慶幸的是,這輛車子是直接記在她名下,所以不需要被扣押。
樸甜去了朋友那裏,但從朋友的眼裏看出了並不歡迎的意味。
“哎呀,甜甜,你怎麼全身都淋溼了?快進來!”
樸甜慘淡的笑了笑,然後走了進來,剛剛踏進去,朋友的媽媽就大聲說道:“你鞋子都溼了!要踩上去有腳印的!趕緊脫掉!我們家的地板很貴的!”
樸甜的腳步一頓,站在原地。
“一點衛生都不講,脫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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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甜沉默了一會,還是脫了鞋子。
朋友拿來了拖鞋,道:“先進來吧,我給你拿毛巾。”
樸甜走到了客廳裏,有些茫然。
“媽,你過來。”
朋友和朋友的媽媽走到了角落。
樸甜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聲。
“媽,你幹嘛那麼兇!”
“我這還算好的了,你幹嘛讓她進來!”
“她畢竟還是樸氏的大小姐,總不能做的太過了。前不久我剛從她手裏得到了一筆合同的。”
“哼,那也是之前了!誰知道現在會怎樣?沒看她爸都被抓走了嗎!”
“那要是被放出來了呢?”
“不可能!現在所有人都等着落井下石呢,我看你最好跟她撇清關係,免得被連累了!你沒看都沒人敢收留她了嗎?真的是掃把星!”
“媽,好了好了,人都來了,總不能趕走了,剩下的明天再說。”
然而,等她們出去時,發現那個本該站在客廳裏的人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桌面上的一張紙幣,以及,放着整齊的拖鞋。
樸甜直接離開了。
她開着車,漫無目的的在這個城市裏開着,她沒有打開手機,只因一打開,多的是未接來電。
那些電話沒有一個好消息。
樸氏落難後,樸甜真正體會到了,沒有這個姓氏,沒有爹地的庇護,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她什麼都做不了,還需要避免成爲爹地的累贅。
淚水朦朧了雙眼,樸甜乾脆把車停在了角落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哭得累了,直接在車裏睡着了。
半睡半醒間,她好似夢見了大叔,夢見了爹地,還夢見了死去多年的媽媽。
天明時,樸甜醒來後心裏一陣空蕩蕩,空的厲害。
她強壓下了所有的悲傷,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浸在無能的狀態。
她去了家裏的後門,那裏沒有人看守,她直接翻牆進去了,從窗戶爬進了家裏。
明明回的是自己的家,卻要用這樣鬼鬼祟祟的方式。
她找到了那個破舊的玩具熊,那是爹地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直都好好的放在房間裏。
在玩具熊的胸口裏,她找到了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合照。
是爹地和媽媽抱着還是嬰兒的她的照片。
照片背後寫着一句話——喜得千金,願她一生甜蜜。
樸甜的眼淚啪嗒的一下掉在了照片上,她捏着照片,一手捂着嘴巴,不讓自己的哭泣聲溢出來。
“爹地……”
當天,樸經天的罪行就被定下來了。
無期徒刑,財產充公。
樸氏,一夕之間,徹底倒下了。
被定罪的那一刻,整個樸氏都被易主了,曾經稱霸h國的樸氏,也終成了別人嘴裏的唏噓。
而這,不過是短短的三天時間。
樸甜本人徹底的成了整個上流社會的笑話,曾經這個名字有多風光,那麼現在就有多落寞,每個人都恨不得和樸氏撇清關係,那些昔日圍着樸甜的‘朋友’更是毫不客氣的說着她的壞話。
“樸甜?呵,她就是一個綠茶錶,你不知道吧?她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