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自己。
不再是濃妝豔抹,不需要誇張的口紅,恰到好處的點綴,就連她自己看着,都恨不得狠狠的親一口。
“天哪!太漂亮了!我真的太愛你了!!”
玫瑰激動的抱着樸甜,原本想要狠狠的親一口她,但是看見那張髒兮兮滿是灰塵泥巴的臉,玫瑰就厭惡的鬆開了。
“我說你,臉這麼髒,就不能洗一洗嗎?”
樸甜低下頭,不吭聲。
“難不成你還真的想在我這裏一直窩着躲着嗎?我坦白告訴你,我可不會在這裏待太久,我要離開這裏的!”
樸甜立刻擡起頭,道:“離開?怎麼離開?去哪裏了?”
玫瑰聞言,笑了起來,許是因爲樸甜給她弄了個這麼好看的妝容,所以她也願意說的更多一些。
“你以爲你逃出了那個牢房就真的逃出來了?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這個問題,樸甜一直都在猜測,但是她只能猜到了大抵是中東一代,至於具體哪個國家,她不知道。
玫瑰去抽屜裏找出了一張破舊的世界地圖,然後用記號筆圈出了一個小圈。
“喏,就是這裏。”
樸甜上前一步,看了看,險些手腳發軟。
這裏……是lw國。
一個……被稱作爲最混亂的國家。
亦是犯罪的天堂。
毒品,槍支橫行,勢力劃分明顯,爭鬥不斷,可以稱之爲普通人的地獄。
樸甜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從來到這裏開始,她一直猜測過無數個國家,都是中東一帶的,她甚至還很樂觀的想着,她或許是來到一個相對發達國家的偏遠地帶。
然而現在,現實給了她重重的一擊。
險些將她擊潰的再也爬不起來了。
玫瑰很滿意她的臉色,道:“現在懂了吧,逃?你能逃得出那個牢房,卻逃不出這個國家的,這裏啊,只許進,不許出。”
樸甜跌坐在地上,眼神茫然,她不禁自問,她還能……活着回到她的家嗎?
還有爹地……
爹地該怎麼辦……
樸甜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那一縷懷揣在心裏的希望,就這麼被狠狠的撲滅了。
玫瑰十分享受這種毀掉別人希望的感覺,畢竟,當年她還不是玫瑰的時候,就是這麼走過來的。
她上前,輕輕的拍着樸甜的肩膀,道:“所以,你還想要堅持下去嗎?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堅持就能堅持的,知道我爲什麼願意幫你一把嗎?”
樸甜無聲的看着她。
“因爲啊,我當年做了和你一樣的事,自以爲逃出了地獄,我甚至還混上了車,離開了這個鬼地方,但是又有什麼用呢?”
玫瑰嗤笑一聲,“這裏的人,等級分明,我們連人都不算,就是奴隸,誰會幫着奴隸?我以爲碰到了好人,結果一轉頭就把我賣了,我重新回到這裏,這一次,我學乖了。”
玫瑰上前,看了看鏡子,慢條斯理的塗着口紅,才說出最後一句話。
“反正都要睡,我就要睡最厲害的那個,讓別人睡無可睡。”
說罷,玫瑰毫不忸怩的當着樸甜的面脫了衣服。
樸甜清楚的看見玫瑰身上有一道道傷疤,有些是陳年已久的,有些是新鮮的,什麼痕跡都有,看着觸目驚心。
“噢喲?被嚇到了?果然是小女孩,你也不用可憐我,我啊,是這裏所有女人地位最高的,就連幾個頭領多少都要給我點面子。所以不用你可憐。”
“你……”
“但是你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只要死不了就好,只要能把握住這次機會,我就可以離開這個貴地方,那些臭男人哪裏管得住我!”
說罷,玫瑰開始換了一套和這妝容配套的衣服了。
她的心情顯然很不錯,好似身上這些痕跡當真是她的勳章一般。
樸甜原本心中堅定不移的念頭,也開始動搖了。
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抱着膝蓋,陷入了茫然。
她什麼都不會,她還沒有兮兮的身手,沒有兮兮的勇氣,如果是兮兮的話,一定不會這麼絕望的吧?
從前她有錢,從來都沒有擔心過這樣的事情,現在碰到了,她卻連堅持,都做不到。
絕望,如同深海,將她溺斃了。
等玫瑰換好了衣服,欣賞完了自己的臉,才起身,道:“你想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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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甜一楞,看着她。
“今晚我要是做得好,可能當場就可以走了,我估計丟你在這裏,怕也是活不了,你就跟着我吧,我看你挺可憐的。”
玫瑰是好心嗎?
不,善良這種東西,她早就沒有了。
她看中了樸甜的化妝能力,玫瑰很清楚,她想要往上爬,最好用的就是她這張臉了,美色是利器,運用得當纔行。
自然,她是不會將這一點告訴樸甜的。
樸甜站起身,道:“他們還在抓我。”
玫瑰翻了一個白眼,道:“你怎麼那麼蠢?你不是會化妝嗎,給自己換一張臉,我給你一張照片。”
玫瑰拿出了一張照片,塞到了她手裏,道:“化成她那樣,你越像,就越安全,那裏還有一套她的衣服,去換上。”
照片裏,是玫瑰和另一個女孩子的模樣,那女孩並不美,但很安靜。
玫瑰冷冰冰的說道:“她死了,還是我埋的她,但是沒人知道,在這裏,命是不值錢的,恐怕沒人知道她死了。”
樸甜沒動,玫瑰嗤笑,“不願意?行,那就……”
“我願意!”
樸甜拿過了照片,衝到了化妝臺上。
玫瑰哼笑一聲,點了一支菸,抽着,還不屑的說道:“這就對嘛,堅持個什麼勁,我願意帶你走,你就該感恩涕零了,跟我矯情扭捏。”
玫瑰一臉無所謂的神情,但當她一轉頭,看見樸甜洗掉了臉上的灰燼污漬後,露出來的那堪比剝殼雞蛋一般白嫩的皮膚時。
她的煙險些夾不住了。
玫瑰死死的盯着樸甜露出來的臉,看着她洗乾淨了,有飛快的上妝的樣子。
那對於她來說最白的色號的粉底液,在樸甜臉上卻直接暗沉了幾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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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未施粉黛都足以令男人瘋狂的臉。
玫瑰的心中陰沉的厲害,直至香菸燒到了手指,才令她回過神來。
她扔掉了菸頭,眼神不再是剛剛那麼平靜輕蔑,反而多了幾分深意。
呵,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