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衛們,逐漸逼近魏清莞,他們那雙雙大掌就要抓到她的身上了。
“慢着!”魏清莞凌然出聲,氣勢奪人!
夜少荀陰惻惻地看着她,語氣冷到了極致。
“你還想狡辯嗎?”
“妻者,齊也,一與之齊,終身不改,即爲人婦,就該守婦道,循規蹈矩!”
“你身爲本王地妻,半夜出去私會男人,其罪當誅!”
都被他看見了,景王府地暗衛送她回來的,這個女人地任何一句話他都不會信。
他以爲魏清莞要解釋,誰料她大袖微微一甩,輕飄飄地吐出話來。
“寧王殿下,如果我沒記錯,你答應過我,不干涉我地自由。”
她眉眼彎彎,悠然一笑。
“寧王殿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食言而肥,對殿下,對整個寧王府都有影響。”
“你!”夜少荀氣得一張臉都扭曲起來,猙獰地瞪着她。
他那雙看着她地眼睛裏透着濃烈的火焰,好似下一刻就會把她焚燒,燃成灰燼。
魏清莞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提醒他。
“殿下白天當着諸位太醫說得話,晚上就忘記了,這樣可有損殿下的英明吶!”
她恬淡地看着滿臉陰沉的夜少荀。
“嘖,您若是囚禁我,要是天下的百姓,朝中的大臣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呢?”
震怒之餘的夜少荀不禁眯起了雙眸,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如此伶牙俐齒了?
如果他的記憶沒錯的吧,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卑躬屈膝,低眉順眼,乞求他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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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這個女人無比的反常。
但是他歸結於魏清莞變了心!
魏清莞一直名聲不好,外界各種傳言漫天飛,曾經她在他面前的溫順都是裝出來的。
幸好他沒上當!
但這個女人可以裝那麼多年,可見她的城府有多深!
真是可惡!
他氣得心口疼,暗暗打量眼前的魏清莞。
魏清莞身襲一身淺藍色的襦裙,外罩一件貂皮大氅,大氅包裹着她,襯得她身形高挑,玲瓏有致!
而她的臉從前醜不拉幾的,坑坑窪窪。
今晚看過去細緻了許多,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臉上塗了一些白色的藥膏,看上雖然不醜,卻也沒多少美感。
燭光映照在她身上,她氣勢凌然,令人不敢輕視她。
脣角微微抽搐一下,夜少荀眼眸微瞪,濃眉皺在一起,語氣惡毒地警告她。
“本王說給你自由,可沒準許你去私會情郎,不守婦道,本王杖斃你,也沒人敢有異議!”
他咬牙切齒的,臉上是濃烈的恨意。
“魏清莞,即便本王不喜歡你,你也沒資格背叛本王!”
被人戴了綠帽子,他感覺自己的尊嚴掃地,簡直是被魏清莞按在地下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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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掌一揮,朝魏清莞狠狠的掃去。
狠戾的掌風猶如疾風驟雨般掃了過來,魏清莞飄然後退,腳下的步伐不穩,一個趔趄,她險些倒地。
堪堪站穩步伐,男人的大掌又朝她甩來。
這一次,他推開了侍衛,那大掌往她的胸口直直落下。
魏清莞也不躲了,而是站直着腰桿,冷聲提醒他。
“殿下,你這一掌要死把我打出一個好歹來,蘇侍妾肚子的孩子,還有她能不能活着,那我可不知道了!”
夜少荀的大掌在離她還有幾毫米的距離時候停了下來。
他陰惻惻的瞪着魏清莞,幾乎要把她生吞活剝。
“你威脅我?”
“不敢。”魏清莞如實說道:“蘇侍妾目前雖然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孩子,但是沒有我的藥,她極有可能再次小產。”
她翩然地站着,恬淡地迎視他喫人的目光。
“所以如果我有什麼事,他們也岌岌可危,殿下好好掂量掂量吧。”
這簡直是赤赤果果赤果果的威脅!
夜少荀氣得心梗都要犯了,可偏偏又拿她沒辦法!
皇嗣要保,他不能失去自己的孩子!
他氣惱地狠狠拂袖,目光森冷,兇惡地警告她。
“魏清莞,本王今夜姑且饒了一命,要是婷兒母子有個好歹,那本王決不會放過你!”
他攥緊拳頭,手背青筋隱隱暴動。
魏清莞不卑不亢,淡淡回答他。
“我肯定會保住她們母子。”
不保住她們母子,你怎麼會知道自己被蘇玉婷綠了呢!
想到夜少荀知道自己頭頂一片綠,會是什麼表情呢?
她在心裏遐想。
夜少荀見到她沉默不語,完全無視了他,他越發惱羞成怒了。
“不要以爲傍上了夜少衍,本王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他冷笑不迭。
“你看人的眼光真差!夜少衍面容俱損,又醜又是個殘廢。”
他臉上滿是輕蔑的笑意。
“也對,你也很醜,你們兩人也算是絕配!”
魏清莞始終無動於衷,她壓根不想搭理他,景王的病她能治,而她臉上的痘痘已經好了,塗幾天藥就可以了。
夜少荀真是膚淺,以貌取人!
她不理他,而他卻來了興致,喋喋不休地說着。
“魏清莞,你真的很蠢,夜少衍他會喜歡你這個醜八怪嗎?他心裏早就有人了,你別自作多情,別到頭來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魏清莞心裏詫異,沒想到夜少衍那樣冷漠的男人,居然還會爲人種下滿園的梅花!
看來他還是個情種。
她心裏微微被夜少衍的事感到詫異,表面卻假裝聆聽着夜少荀的話。
她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不想和誰有什麼牽扯,但是他要誤會,那她也無可奈何!
“你以爲他那滿園的梅花是爲誰種的,魏清莞,你老老實實的聽從本王安排,指不定本王大發善心,將來本王登基爲帝,給你留一席位子。”
“本王能給的,夜少衍他一輩子都無法給你。”
他那個皇兄殘了,以後只能躲在王府裏孤獨終老,飽受毒物的摧殘。
皇兄永遠也無法與他比肩了!
想到這些夜少荀的怒火消弭了不少。
他垂頭一看,魏清莞不爲所動,心中地怒火又燒了起來,他氣憤地甩袖離開。
“哼,你好自爲之!”
他踏着夜色,頭也不回地走了。
魏清莞目送他遠去的身影,心裏越發堅定要與他和離。
只是夜少荀死要面子,絕對不可能輕易放自己離開。
這是一個難題。
沒那麼容易解決。
夜少荀離開了,幾個奴婢到癱坐在地,嗚嗚地哭起來。
杏兒抹眼淚。
“小姐,您下次可千萬別半夜出去了,您的夫君可是王爺,掌握着生殺大權,一個不慎,您興許就……”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魏清莞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夜少荀要是發起瘋來,整個慧園的人都活不成了。
她現在不僅僅是自己要好好活着,還要帶着身邊的幾個人一起活着。
一時她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重了起來。
“我知道了,都起來吧!”
在沒有查清楚誰是內間之前,魏清莞不會信任她們其中的任何人。
揮了揮廣袖,魏清莞讓她們都退下,她也累了,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