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被這般侮辱臉色一變,得知跟前這位是楚王家的小郡王,便也只能下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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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奴不知您是郡王爺,是奴的錯,奴不該胡亂編排楚郡王您的,還請郡王爺贖罪。”
說着,柳依依便狠狠地打了自個兒一巴掌。
陸宛芝低眸看着柳依依道:“你來此處有何事?”
柳依依擡眸望着陸宛芝道:“奴,奴本是來請夫人回去的,奴願意將侯爺讓給夫人的,還請夫人儘早回侯府。”
陸宛芝冷嗤道:“讓?這個讓字從何談起?此處不是你來的地方,日後不必再來了。”
柳依依跪行到陸宛芝跟前,梨花帶雨到:“夫人,奴求您了,您離開孫府之後,尚書大人就因此對侯爺擺了臉色,求您莫要因爲痛恨奴婢而耽誤了侯爺的前程……”
柳依依握着陸宛芝的手道:“夫人,您若還生氣,要打我就隨你,就請您回孫府去吧。”
陸宛芝抽出了柳依依的手,看着柳依依痛哭流涕的模樣,只覺虛假做作。
陸宛芝嫌棄地用帕子擦了擦手道:“柳依依,我知曉你不過是一個家道中落的可憐人,我不與你計較。我已決定和離,日後你我之間再無干系。
可若是你非要來鬧事,來我跟前令我噁心,那我必定讓你所求皆空!”
柳依依擡眸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陸宛芝識破了她的僞裝,便從地上起身道:
“陸宛芝,你最好說到做到,可別嘴上說着要和離,私下裏卻讓你陸家門生爲難侯爺,想要侯爺留你在侯府之中。”
陸宛芝冷諷一聲道:“我從未讓陸家門生爲難過孫克,只要孫克簽下和離書,我與他便再不是夫妻,你有來我此處鬧的功夫,倒不如去勸孫克早日簽下和離書。”
柳依依皺了皺眉,進了轎子之中,望着陸宛芝與趙珩兩人並肩進了陸園,柳依依握緊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有了一計。
趙珩入了陸園,對陸宛芝所爲甚是不解:“你怎麼對她這麼好脾氣了?她可是搶了你夫君的人。
我看那些世家夫人對付狐妹子可頗有手段,你呢,在本郡王跟前逞能,卻被一個狐妹子死死壓住?”
陸宛芝道:“我與她鬥是自貶身份,鬥倒她一個,還會有楊依依,花依依的,又有何意義,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孫克。
你們男子都是一副德行,娶妻納妾,給妻子按上善妒罪名,給妾侍按上美色誤人的罪名,到頭來女子名聲盡毀,男子依舊是清清白白。”
趙珩辯駁道:“你罵你夫君,扯上男子做什麼?我可沒有如你夫君那般養外室,我日後若是娶了妻子必定會對妻子一心一意絕無二心,連什麼妾侍都不納。”
陸宛芝問道:“爲何你會有此想法?”
趙珩說道:“方纔聽你說皇室之中不是同一個孃親生的兄弟爭奪家產,我可不想老了還要被妻妾子女算計家產。”
陸宛芝着實沒想到趙珩還能想到此處,“郡王爺通透。”
趙珩受了陸宛芝的誇獎,心中微喜,“你要不要我找人幫你去教訓教訓孫克出出氣?作爲報答,你就別聽我爹的話了,也別在課堂上別管我了。”
陸宛芝搖搖頭道:“不行,你是清瀾書院的學生,除非退學否則我就不可能不在課堂上管你。”
趙珩輕哼道:“你真討厭,方纔就該對柳依依說你貪圖我的美貌……”
陸宛芝擡腳又要去踢趙珩,趙珩早有防備,退後了兩步,“以往還聽人說武安侯夫人很是端莊,你這叫端莊嗎?動不動就踢人?”
陸宛芝再好的脾氣遇到趙珩也變得差了,“誰讓你胡說八道,毀我名聲的?”
趙珩道:“是你先來與本郡王作對的。”
陸宛芝道:“我本就沒與你作對,我不過是奉楚王之令而已。”
“你聽楚王的管着我讀書,可不就是跟我作對嗎?”趙珩道,“若不是你讓我進清瀾書院,我這會兒就能在賭坊裏逍遙呢!”
陸宛芝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得厲害,靠着石凳入座。
玉蘭連伸手給陸宛芝揉着太陽穴道:“姑娘,我去給您熬副藥來吧?”
陸宛芝點點頭道:“嗯。”
趙珩見陸宛芝頭疼虛弱的模樣道:“美人計苦肉計對本郡王都沒用,別以爲你裝病本郡王就會放過了,只要你管我一日,本郡王便與你作對一日。”
陸宛芝疼得雙眉緊蹙,玉蘭對着趙珩道:“小郡王,我家姑娘的頭疼是一月前得知外室子出生就犯下的了,並非是裝病,我要去給姑娘熬藥了,您就少氣我家姑娘吧。”
趙珩看着臉色蒼白的陸宛芝,總算也是閉上了嘴。
……
柳依依回到侯府後,便抱起還在熟睡的寶哥兒,望着寶哥兒白嫩的臉龐,柳依依一個心狠,擰了一把寶哥兒的大腿。
寶哥兒吃痛,哭聲淒厲,吵到了在書房之中的孫克。
孫克出門見着柳依依抱着寶哥兒哭泣,本是煩躁的很,可見到柳依依側臉上的手掌印,孫克便只剩下心疼。
“依依,你臉上的掌印是誰打的?”
柳依依捂着掌印,故作遮掩道:“沒事的侯爺,不過是我自己摔了。”
“摔了怎能成這樣?”
柳依依抱着寶哥兒起身,卻像是站不穩一樣,抱着寶哥兒就摔倒在地。
這令孫克不僅是驚慌,更是心疼,連打橫抱起柳依依到了房中。
孫克掀開柳依依的裙襬的查看着,只見柳依依的兩只膝蓋都紅了。
“依依,你說實話?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柳依依紅着眼眶道:“侯爺,我知曉你在朝中艱難,便去找陸宛芝,對她說我願意離開你,而讓你與陸宛芝夫妻恩愛,可不料陸宛芝卻罰我跪下,還打了我一巴掌……
我見陸園之中有年輕男子,就問了一下那男子的身份,陸宛芝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我污衊她與別的男子有苟且……”
孫克氣得直握手道:“依依,你別怕,我明日就去找那個毒婦算賬,爲你討回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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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就下起了濛濛細雨,乍暖還寒,令人不由地想多睡一會兒。
趙珩還在睡夢之中,便感受到了一陣寒風凜冽,睜開眼眸便發覺牀上已無錦被,房中窗櫺大開,而他的跟前站着陸宛芝。
趙珩深呼吸一口氣,帶着慵懶沙啞的睡音道:“你都不講講男女大防的嗎?又進我屋,要說你不是貪圖本郡王的美色,本郡王纔不信。”
陸宛芝指了指外邊的敲更聲道:“卯時一刻了,你只有兩刻鐘的功夫洗漱用膳趕到學堂裏。”
趙珩氣鼓鼓地瞪着陸宛芝,“你已經超過我那混蛋爹,成爲我心中第一厭惡的人了。”
“起身,莫要遲到了。”
陸宛芝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他最討厭的人,便往外而去。
趙珩閉上眼睛想要再睡,就被孟敖與顧青池給拉了起來。
“小祖宗,醒醒吧,你已經多睡了一刻鐘了,方纔才卯時,陸宛芝就來我們房中將錦被都收走了,還把窗戶都開着叫我們起來。”
趙珩揉揉眼道:“她一大早上來我房中不是覬覦我的美貌,真的是來叫我起來的?”
顧青池與孟敖都不解趙珩話中的意思,道:“小祖宗,你還是趕緊起來吧,可只有兩刻鐘了,到山上還要走好久的路呢。”
趙珩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今日這麼冷,陸宛芝還收走錦被,凍出毛病來怎辦?等皇祖母回來了,我必定要狠狠告她一狀!”
趙珩懷着對陸宛芝的恨意,克服寒冷與睏意起了身。
雨霧濛濛,春日裏卯時的天還未全亮,灰濛濛得需打着燈籠方可。
陸宛芝帶着玉蘭玉竹兩個丫鬟纔出陸園之門,遇到了武安侯府的馬車,一眼便見到了在馬車旁打着傘的孫克。
孫克見着燈籠光下的陸宛芝,上前,揚手,給了陸宛芝一個巴掌,狠狠道:“你昨日爲何要欺負依依?”
陸宛芝躲閃不及,重重地捱了這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