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瑤心中不甘。
她其實更想把姜南溪嫁給地痞流氓,讓她過得生不如死。
但一想到先皇賞賜,只有凌元歌的骨血才能拿到。
姜思瑤又將嫉恨忍了下去。
她垂下頭,乖順道:“思瑤一切都聽姨母吩咐。”
凌婉茹說的對,姜南溪就算擡進了侯府,也不過是個妾。
妾如貨物!妾如奴婢!
等自己將來嫁給沈翊軒成爲正妻,想要凌辱姜南溪,讓她過得生不如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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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一路被拖着前行,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廊道宮門。
才被兩個押解她的侍衛重重丟在地上。
身體撞在青石地面上,一陣疼痛和冰冷傳來,讓姜南溪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皇上,南溪縣主帶來了!”
熟悉的間細聲音在頭頂不遠處響起,是剛剛來傳喚她的太監總管。
緊接着,姜南溪聽到一個低沉冷肅的男子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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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你可知罪?”
姜南溪立刻意識到,現在問話的聲音,是當今聖上,永熙帝蕭文昭。
同時也是蕭墨宸的表兄。
傳言當今聖上在幼年時,曾因某些原因養在長公主蕭淑華身邊。
所以與長公主唯一的骨血蕭墨宸關係極其親厚。
別人或許會覺得,蕭墨宸如今殘廢暴虐,只有幾個月壽命,根本就不是良配。
可皇帝不會這麼覺得。
在他眼裏,自家表弟就是最好的,合該配天底下最出色的大家閨秀。
而姜南溪聲名狼藉。
卻竟然敢膽大包天算計自己表弟。
那簡直是罪該萬死!
弟控惹不起啊!
姜南溪心思電轉,迅速跪直了身體,垂眸斂目:“前英國公孤女姜南溪,參見陛下!”
“恕臣女愚鈍,不知自己所犯何罪?”
皇帝冷哼一聲:“不知自己所犯何罪?姜南溪,你可知先皇留下的遺旨,是讓你在定遠侯府的優秀兒郎裏挑一個適齡男子爲夫婿,你哪來的膽子,竟然敢將婚約的主意打到御王頭上?”
姜南溪:“皇上冤枉啊!您也說了,先皇是讓臣女在定遠侯府裏挑一個最優秀的男子爲夫婿。可是皇上您說,整個定遠侯府裏,還有哪個男子能比御王殿下更優秀呢?”
上面疾言厲色的氣氛頓時卡殼:“你……說的倒也沒錯。那定遠侯府的兒郎,如何能與墨宸相提並論。”
“咳咳,陛下!”一旁的總管太監出聲提醒。
皇帝才猛地回過神來:“大膽!這是御王優不優秀的問題嗎?”
姜南溪不等皇帝說出下半句話,突然身體猛地匍匐在地。
情真意切地大聲道:“皇上說的對,這不是御王優不優秀的問題!”
“而是臣女對御王殿下一見鍾情,並且已經決定,此生非御王殿下不嫁。”
“如果皇上真的覺得臣女選擇御王履行先皇婚約,是澱污了御王殿下,那就請皇上下旨宣告先皇的賜婚徹底作廢!”
“臣女願終身不嫁!”
此話一出,宮殿中陷入了詭異的靜寂。
連蕭文昭身旁的老太監都驚住了,忍不住多看了這位南溪縣主一眼。
蕭文昭冷冷道:“你在威脅朕?”
姜南溪:“臣女不敢!”
“其實臣女也覺得自己配不上御王,但要臣女退而求其次,在定遠侯府的歪瓜裂棗裏選一個嫁了,臣女死也不願意。還請皇上爲臣女立永不可婚配的女戶!”
其實姜南溪很希望永熙帝能同意她的請求。
只要先皇賜婚能廢棄,她能從定遠侯府獨立出來立女戶。
誰還要嫁御王?
有了女戶,要狗男人何用?
“此事,絕無可能!”
然而,頭頂低沉的聲音如一道冷水,瞬間澆息了姜南溪的念想。
“你是英國公和聖手醫仙的遺孤,你的父母和兄長都是爲救先皇而死。朕若是下旨廢棄先皇遺旨,讓你終身不嫁,那天下人該如何指摘皇室忘恩負義?你是要陷朕於不仁不孝的境地嗎?”
“大膽南溪縣主!”一旁的太監總管尖着嗓子厲喝,“你還敢抗旨不成?”
姜南溪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確實,她太天真了!
先皇遺旨也是聖旨,豈是她小小一個孤女能違抗的?
而且姜南溪隱約覺得,先皇留給她,只能等她成親後才能拿到的賞賜,絕對不簡單。
否則,定遠侯府大可以直接弄死她,而不是千方百計算計她給沈翊軒當妾了。
在先皇賞賜真正塵埃落定前,她就算想逃離京城,也絕不可能如願。
所以,她還是只有一條活路。
那就是嫁給蕭墨宸!
至少蕭墨宸現在還需要她治病,不會馬上弄死她。
姜南溪迅速調整了心態,尋找解決辦法。
她擡頭偷瞄龍椅上的皇帝。
蕭文昭大約四十出頭年紀。
皮膚蒼白,眼下青黑,嘴角更是長了口瘡。
很明顯,這位皇帝的身體不太好。
姜南溪心中微動,頓時有了計較。
“臣女自從對御王一見鍾情後,爲了能配得上御王,這幾個月都在研習母親留下來的醫術,現在已經略有小成。”
“只要皇上同意讓臣女嫁入御王府,假以時日,臣女說不定能治好御王!”
她這話一出,別說皇帝蕭文昭。
就是旁邊站着的太監宮女們,全都露出了不以爲然的神情。
蕭文昭冷笑一聲:“可朕怎麼聽說,你不學無術、愚不可及,半點沒有繼承聖手醫仙的天賦。”
“墨宸的病,連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你如今不過學醫數月,卻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能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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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昭身邊的太監總管尖聲道:“南溪縣主,你可知道當着聖上的面撒謊,是爲欺君!”
姜南溪硬着頭皮道:“臣女沒有欺君,臣女以前不行,是因爲對學醫沒有興趣。但愛情給人力量,爲了御王,臣女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
姜南溪覺得再說下去自己就要吐了。
咳咳,但爲了活命沒辦法。
“而臣女畢竟是我孃的骨血,一旦開始學醫,那進度何止是一日千里。”
“如今也算是學有所成了!”她大言不慚道。
隨即眼珠子一轉:“皇上,您近日是不是時常感覺口乾咽燥、手足心熱,且嘴上的口瘡和潰瘍反覆發作,讓您無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