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人都很累,每天要守的規矩又特別多,三個丫鬟難道有這樣放鬆的時刻,高興的不能自己,卻沒有發現,陶夭夭已經將船劃至湖中深處。
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陶夭夭很是愧疚,但不這麼做,她甩不掉她們的。
對不起了,你們就先在這兒待一會兒,等我事情辦完我就回來救你們!
心中默唸完,趁她們不備陶夭夭一頭扎進了水裏。
原本還在歡鬧嬉戲的三人頓時傻眼了,趴在船邊大喊小姐。
湖下的陶夭夭回頭看了一眼湖面上的三人,心裏再道一聲抱歉,然後飛快的朝另一側的岸邊游去。
地牢之中,岑不徒被四根鐵鏈鎖住四肢禁錮在一根木樁上,身上遍佈傷痕。
一名裳衛手中還握着皮鞭沾着一旁的鹽水,不停往他身上招呼。
原本健碩的身姿早已破敗不堪。
但岑不徒卻始終不發一言,好看的嘴角勾起,似嘲笑一般看着對面的寒裳等人。
寒裳還算沉得住氣,但身邊的裳衛卻受不了這樣的眼神,對他的抽打更加狠厲。
就在岑不徒因失血過多,頭低下去的瞬間,地牢門口突然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住手!”
聲音一出,不止岑不徒愣了一下,連寒裳和衆多裳衛都懵了。
寒裳眉頭緊皺的看着被裳衛攔在門外的女人,低聲呵斥:“陶小姐,你不在養園好生待着,到地牢來做什麼?”
這個寒裳不喜歡自己,陶夭夭早就看出來了。
聽他如此說,陶夭夭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在這兒做什麼,我就是來做什麼的。”
“你什麼意思?”
陶夭夭的目光隨即落到再度擡起頭來的岑不徒身上,聲無波瀾的說到:“他不是說要我嗎?是不是只要我來了,他就能說出你們想要知道的事?”
“你……”寒裳懷疑的眼神不停打量着陶夭夭:“你想耍什麼花樣?”
陶夭夭極度不爽的瞥了寒裳一眼,一把推開他就往裏面走去:“想知道,讓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反正人家對她不友善,陶夭夭也沒必要以禮相待。
她就是這樣,誰對她好她可以十倍百倍奉還,誰對她不好,也別想得到她的好臉子。
按照她的話說,我一無所有,就一條爛命,沒什麼好怕的!誰想要拿去就是了。
雖然寒裳也不滿陶夭夭的態度,但若她真能讓岑不徒開口,讓她進去看看倒也無不可。
只是此事若是被王爺知道……
寒裳不免有些擔心。
但轉念一想,她在特別也不過是個女人,哪裏有鎮國虎南將軍的性命重要。
打定了注意,寒裳命人關了地牢的門。
他可不想事情進行到一半被人發現她在這裏,若是稟報了王爺,只怕這事就辦不成了。
自打陶夭夭步入地牢,岑不徒臉上的笑意就越發濃烈,最後更是哈哈大笑,連血跡順着嘴角流下都顧不得。
看的陶夭夭心裏一陣陣發怵。
人都被打的皮開肉綻的,他竟然還笑的出來。
再加上週圍這陰森恐怖的環境,陶夭夭就想起了電視上常演的鬧鬼畫面。
奶奶的,她有點慫了可怎麼辦!
不行,爲了左丘煜,她要忍耐。
牢房之中,陶夭夭強壓下心頭的恐懼與似笑非笑的岑不徒對視。
過了好半天,陶夭夭終於受不了這種心理壓力,率先開口:“我來了,現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了嗎?”
“哦?”聞言,岑不徒晃了晃四肢的鐵鏈,安靜的空間下突然響起稀里嘩啦的聲音,很是瘮人。
“你以爲我說的要是什麼意思?把我綁成這樣,你讓我怎麼要?嗯?”岑不徒的語調極爲輕浮,若是放在當代女人身上,必定羞紅了臉再也發不了一言。
偏偏在現代見過‘大世面’的陶夭夭全然不在乎,還調皮的做出了一個嘔吐的動作,滿臉嫌棄的說到:“喂,你知道嗎?在我們那裏,你這樣的頂多算小流氓,真正的大流氓可比你有情調多了。”
想他岑不徒縱橫江湖多年,哪個小美女見到他不是一副畏畏縮縮,羞羞答答的模樣,偏偏這個女人毫無恐懼害羞之意不說,還調侃他等級低?
岑不徒深感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臉上顏色飛速變化。
“好啊,要不你將我的繩索解開,我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流氓?”
“不可!”
不等陶夭夭出聲,身後跟進來的寒裳突然出聲阻止:“岑不徒,你還想故技重施嗎?你哄得柳絮幫你解了繩索從這裏逃出去,你覺得我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聞言,岑不徒失望的搖搖頭:“哎呀,被發現了,這可怎麼辦!”
嘴上說着怎麼辦,臉上倒滿是玩味的表情。
陶夭夭也不傻,簡單的兩句話就反應過來自己昨天爲什麼會被挾持了。
思考了片刻,陶夭夭突然回頭對寒裳說到:“寒裳,你們若全都守在門口,他還逃得出去嗎?”
寒裳不解她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皺眉回到:“自然逃不出去,昨天是我們中了他和柳絮的計,若不然柳絮提前放迷煙他怎麼可能逃得出去!”
“那就好!”陶夭夭裂嘴笑了:“那就拜託你和你的兄弟守在門口!”
“什麼?”寒裳被她說的一愣。
然後就見陶夭夭走到牆邊,開始替岑不徒解開鎖鏈。
岑不徒目光深邃的打量着她的身影,她明知他想對她不利,也明知他昨日已用同樣的手法欺騙過一個女人,卻還是幫他解開鎖鏈……
第一次有一個女人,讓岑不徒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覺。
寒裳卻是急了,握着手裏的短劍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陶夭夭回頭瞪着他,寒裳這才發覺自己逾越了,連忙鬆開手,但臉色依舊很不友善:“不能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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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陶夭夭對他的勸阻卻全然不放在心上,淡淡出聲:“你不是說有你們守着他逃不掉嗎?再說,現在只有我可能會讓他開口,所以想怎麼做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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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夭毫不逃避的迎着寒裳寒冷的目光,半晌,寒裳咬脣點點頭:“好!我就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好自爲之!”
說罷,寒裳帶着裳衛退了出去。
只是片刻的時間,牢房裏就只剩下了陶夭夭和岑不徒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