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楚彥舟連忙阻止他,“爲了個馬上要死的沈翊文和御王交惡,沒有必要。您別忘了,鎮北軍如今還唯御王之命是從呢!”
蕭承乾還咽不下這口氣。
楚彥舟笑了笑道:“太子,御王中了巫髓之毒,已經沒有幾個月可活了。您可是未來的西楚帝王,這天下都是您的,您與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蕭承乾這才勉爲其難地忍下了這份憋屈。
楚彥舟又道:“殿下,等姜二小姐的側妃名分定下來後,您還是應該儘快帶她去楚家,讓她與我祖父和父親多培養感情。如此才能在真相大白時,讓楚家徹底成爲您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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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乾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孤明日就帶她去楚家拜見太傅和鎮國公,這樣總行了吧?”
說完,他不再理會楚彥舟,迫不及待地一招手。
兩個千嬌百妹的美人立刻上前伺候他。
一聲聲銀靡嬌軟的調笑聲,很快就在屋中傳出來。
楚彥舟面不改色地走出太子寢宮。
單彪很快跟了上來。
“二公子,姜側妃剛剛給了我們不少賞賜,然後吩咐我們暗中去做件事。”
“哦?”楚彥舟擡了擡狹長的眸,饒有興致道,“她這麼快就有所動作了?說吧,她讓你們做什麼事?”
單彪:“姜側妃說,她在定遠侯府時受過定遠侯夫人凌婉茹不少氣,且還被她拿捏着與沈翊軒私相授受的把柄。”
“她怕凌婉茹會將這些把柄交給姜南溪,那樣姜側妃在京中就無法立足了。”
“所以她希望我們今晚就殺了凌婉茹,最好是將凌婉茹的隨身物品和嫁妝全取出來燒燬,如此一來,她的名聲就能保住了,也不至於連累太子殿下。”
單彪簡單說完後,看向楚彥舟,小心翼翼道:“二公子,此事需要稟告太子殿下嗎?”
“不必了!”楚彥舟不在意地揮揮手,“這種小事就無須煩擾太子殿下了。”
單彪鬆了口氣:“那姜側妃囑咐的事情……”
楚彥舟輕笑了一聲,擡頭看着夜空,漫不經心道:
“殺了吧,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侯府夫人,死便死了,能替太子討佳人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現在就去吧,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刻,最適合殺人了。”
“記得,手腳乾淨點,千萬莫要留下痕跡。”
單彪恭敬道:“二公子放心,這點小事,屬下們一定會辦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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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以爲,沈翊文的去世不會對自己有太大影響。
可這一晚,她卻破天荒夢到了原身從前在松竹院中照顧沈翊文的經歷。
那時候的兩人,更像是兩只報團取暖的小動物。
雖然辛苦煎熬,被病痛折磨。
可也溫馨安穩。
就好像他們知道,這世間有一個能與自己相互支撐的人。
有一個家可以依靠,可以歸去。
只是這種溫馨與安穩,終究被現實打敗了。
這一場夢迷迷糊糊不知做了多久。
等醒來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金鈴和銀鈴聽到動靜笑着推門進來。
一邊無視她的抗議,熟門熟路伺候她梳洗。
一邊嘰嘰喳喳說着昨晚就發生在隔壁的驚天祕聞。
“你說什麼?”
姜南溪吃進去的早餐差點全噴出來,沒忍住連連咳嗽,“你說凌婉茹死了?”
“是啊!”
銀鈴嘖嘖道:“昨晚悄無聲息被殺死在了自己的房間中,屍體都被砍的面目全非了,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屋子裏的東西全都被偷走了,連一件衣服都沒留下。”
“京兆尹府大清早就跑到定遠侯府封鎖現場,搜查兇犯,結果一無所獲。”
“最終結案說是入室搶劫,不幸被撞破,所以殺了凌婉茹。”
姜南溪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凌婉茹死了?
怎麼會這麼巧?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推開。
一身玄色錦袍,俊美容色逼人的蕭墨宸大步進來。
金鈴和銀鈴連忙躬身參拜。
蕭墨宸揮了揮手讓她們出去。
門一關,姜南溪立刻迫不及待問道:“凌婉茹死了?怎麼死的?沈翊文提到的布包呢?”
蕭墨宸眉眼微沉,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才道:“是太子府的人殺的,屋裏的東西也都被拿走了。”
“南溪,抱歉,本王派去的墨影衛慢了一步,只看到了凌婉茹的屍體和被洗劫一空的房間。”
姜南溪:“這怎麼能怪你呢?”
蕭墨宸在簡單處理完沈翊文的喪事後,就馬上想起讓墨影衛潛入定遠侯府監視凌婉茹的一舉一動。
行動不可謂不迅速。
可哪怕這樣,竟還是晚了一步。
姜南溪疑惑道:“太子府的人爲什麼要殺凌婉茹?又爲什麼要拿走凌婉茹的所有東西?”
蕭墨宸:“應該是姜思瑤的命令。”
墨影衛在發現凌婉茹身亡後,立刻循着線索追蹤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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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太子府的人將從凌婉茹屋中拿走的東西都燒了。
“墨影衛挑了單彪的幾個手下單獨跟蹤,終於從他們口中聽到了一些消息。”
“似乎是凌婉茹手中握着姜思瑤與沈翊軒私相授受的證據,還據此威脅她。姜思瑤怕被太子誤會,就賄賂單彪小隊的人,殺了凌婉茹,還將凌婉茹相關的東西都燒了,毀屍滅跡。”
姜南溪蹙眉:“這說不通!姜思瑤怎麼可能指使得動太子府的副統領?”
“單彪又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太子側妃,就毫不猶豫殺害定遠侯夫人?哪怕僞造成了入室搶劫,難道就不怕被京兆尹查出來拆穿嗎?”
實在是太小題大做,殺雞用牛刀了。
而且,她總覺得姜思瑤突然成爲太子側妃這件事,很奇怪。
蕭墨宸當然知道此事蹊蹺。
尤其是,在沈翊文剛剛爆出姜南溪母親可能是逆犯之女的身份時。
唯一的知情人凌婉茹就死了,那個重要的證據也消失了。
這裏頭的巧合實在太多,也太刻意了。
蕭墨宸的手不自覺收緊,心中涌起一股煩躁不安的情緒。
就彷彿山雨欲來。
又彷彿有什麼人想要將南溪從他身邊奪走。
蕭墨宸的眸色陡然變得暗沉如地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