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被派去送信的是墨雨,當然這次的事情也是墨雨幫着出的主意。
當時墨雨是被推搡出去的,也沒看到是誰綁住了他們。
“明天若是收不到銀子,就給你家二爺收屍吧!”
墨雨看着緊閉的大門,無奈又打不過人家,這好拿着信往京城趕。幸好那人沒把他的錢袋子摸去,否則他身無分文如何趕得回去。
去街上找了個拉人的馬車,一路不停催促着趕回了宋府。
他急得連滾帶爬進了門,手中舉着信件就往榮喜院跑。
府裏的規矩是不能隨便進內院,他只好在內院門口停了下來,“媽媽,快,把信拿給夫人看,要是晚了二爺就出事了!”
守門的婆子見他慌慌張張的模樣,很是不解的問:“二爺出事了?那你怎麼不在二爺身邊伺候,自己跑回來了?”
墨雨急得跳腳,“我這不是回來送信嗎?”說完他胡亂把信往守門婆子懷裏塞,“快拿給夫人,若是遲了,小心夫人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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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的婆子本是最低等的,拿的月錢最少,乾的活卻最累,時不時還要被管事或主子身邊的丫鬟罵上幾句,因此心中常常堆滿怨氣,做起活來也不十分積極。
若是墨雨像往常那般吆喝她幾聲,她說不得就老老實實送上去了,偏偏墨雨今日又客氣了起來,讓她還想拿捏一下。
守門婆子也不動,只拿手捶腰,“老了,腿腳不利索了。”
急得墨雨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銅板,死命拍在婆子手上,急道:“媽媽你也忒不會看眼色,這什麼時候你還計較這些。”
等二爺回來了,我定讓他罰你!
那婆子掂量着手中的銅板,心中甚是滿意,可口中小聲嘟囔着:“你們伺候主子的不把這些看在眼裏,我們一個月不過三五百文錢,哪比得上?”
一直到了榮喜院,經過層層傳遞纔將信件放在了馬氏的面前。
看字跡確實是宋辰安的,二夫人這才放心的拆開來看。
“十萬兩?”馬氏驚訝的叫出來,指着吉祥一疊聲的喊:“快去把老爺叫回來,辰哥兒出事了,出大事了!”
吉祥看着臉色瞬變的馬氏,忙匆匆應聲去了。
剛纔衙門出來的宋昌,本和好友約好了吃酒,還沒上馬車就被府裏的下人攔住了。
那下人也不知道內情,只是見吉祥着急,猜測定不是小事,“吉祥姐姐說務必請老爺想回府,實在是出了大事了。”
宋昌問不出來什麼,只好無奈的讓長隨去通知好友,自己先回府去了。
一進到榮喜院,還沒進屋就聽到馬氏亂糟糟的聲音,“怎麼還不回來?吉祥,你再去看看。”
宋昌進了門,馬氏忙將信紙給了他,不待他看完就問:“你說這是真的嗎?”
宋昌沒理她,把信看完後,問:“是誰把信拿回來?”
“是墨雨。”吉祥道。
馬氏自從看到信,就一直慌慌亂亂的,根本沒想起來這些,還是吉祥在內院門前看到了墨雨,這才把事情問清楚了。
墨雨被叫來,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不知那是什麼人,粗聲粗氣的力道很大。”
宋昌不禁皺眉問道:“你們跑到長社縣做什麼?”
這下墨雨可不好說了,畢竟這不是什麼見的人光彩事。
他吭吭哧哧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模樣更讓宋昌起疑,狠力的一拍桌子,“快說!”
墨雨被嚇的一哆嗦,他擡頭看了看這滿屋子的人,眼中意思明顯。
宋昌不耐煩的揮手把人都趕了出去,墨雨這才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日日跟着宋辰安身邊,對他的心裏最是清楚,便一字不落的都說了出來。
“混帳!混帳!”宋昌氣得直拍桌子,“府裏是少了他銀子了,竟打這個主意!”
馬氏也急得直罵人,“都是孟氏那個踐人,都和離了還不安生。”
宋昌詫異的看向馬氏,“關孟氏什麼事,還不是你兒子自己折騰出來的事情!”
“若不是她把府裏的銀錢都掏空了,辰哥兒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什麼她掏空了?你拍着良心問問,到底是誰掏空了。”
馬氏自是不會承認,扯着嗓子喊道:“是你,你看看賬本上,誰花的錢最多。”
兩人就着銀子又吵了一會兒,直到宋昌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墨雨,“行了,別吵了,先說說你兒子的事情怎麼處理。”
馬氏嘟囔道:“什麼我兒子,難道不是你兒子?”
宋昌懶得和她計較,只看着墨雨問:“後來你有沒有再見到辰哥兒?”
墨雨搖搖頭,“沒見到,但我聽到了二爺的聲音,好似是被堵了嘴。”
當時他出門的時候,正好齊盛把窗子打開了,故意讓宋辰安發出了聲音。
馬氏發愁道:“這可怎麼辦?咱們哪有這麼多銀錢?”
宋昌捋着鬍子沉思不已,心中猜測背後之人是誰。
難道真是孟家的人?要不然被他們劫持來的孟若華去哪裏了,總不能又被這夥劫匪帶走了吧。
“去,派人去孟家打聽打聽情況,看孟氏在不在府裏。”
天色漸暗,可還是打聽了出來,孟若華陪同孟母赴陽城公主的邀約,去了廣勝寺上香。
“陽城公主給孟府下的帖子?”馬氏驚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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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孟府門前的小子是這樣說的。”
宋昌一拍桌子,罵道:“混賬,竟敢在陽城公主跟前鬧事,若是孟氏真有個三長兩短,只怕咱們家破人亡都抵不上了。”
將公主的客人劫走了,簡直是在打公主的臉,往大了的說,就是在蔑視皇家威壓。
特別是宋辰安前段時間被聖上親口革職削名,若是被御史上書參上一本,只怕他的官職都保不住了。
宋昌越想越氣,一把將手邊上的茶盞就扔了出去,力道很大,茶盞直衝衝的就摔到了門框上。
“嘩啦”一聲,無數碎片飛濺。
馬氏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小心勸道:“現在着急也沒用,還是先把辰哥兒贖回來再說吧。”
“贖什麼贖,他自作自受,乾脆死在那裏乾淨,也省得拖累了家裏。”
“你說的什麼話,咱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怎麼能出事。”
“什麼就這麼一個兒子?銘哥兒不是我兒子?”
馬氏一愣,是啊,宋銘安也是宋昌的兒子,而她只有宋辰安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