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安難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你讓我爲了兩個卑踐的婢女接受懲罰?宋大康,你瘋了?別以爲你是我爹的心腹,就能爲所欲爲?別忘了,在這楚府中,你是奴才,我纔是主子。你一個奴才來教訓主子,命令主子接受懲罰,你是瘋了嗎?”
宋大康牽起嘴角,露出一個獰笑。
“二爺就當我瘋了吧,只要老將軍能好起來,我們這些奴才,什麼瘋事都能做的出來!”
話落,就見其它傷殘的退伍老兵,也都站到了宋大康身邊。
一副誰敢阻攔老將軍獲救,就弄死他的架勢。
楚穆安是真的被嚇到了,他憤怒尖叫:“憑什麼要我接受懲罰,就算楚家有人要受罰,難道不是應該你們這些狗奴才受罰嗎?”
宋大康滿不在乎道:“我等護衛老將軍不利,自然會受罰。”
而且只會罰的比其他所有人都重。
因爲這都是他們活該自找的!
老將軍若是因爲他們的愚蠢疏失,最後落下本不該有的後遺症。
他們會恨不得殺了自己。
“但楚家,也必須要有主人來擔責。二爺,你就是不二人選。”
說完,也不等楚穆安再說話,陡然提高了聲音,厲聲道:
“周院判爲一己之私,攛掇太子阻撓老將軍獲救,杖責五十!”
“姜側妃,楚二爺枉顧老將軍安危,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杖責三十。”
“太子府侍衛,煩動手者,杖責八十!煩傷人者,杖責一百!”
“宋大康一干人等,身爲國公府侍衛,護佑不利,統統杖責一百!待鎮國公手術結束後,一起行刑!”
片刻之前還死皮賴臉抱着姜南溪腳哭求的宋大康,此時卻滿臉肅穆,煞氣凜然,威嚴無雙。
“來人,上軍棍!”
“尊令!”
一聲令下,那羣看似老弱病殘的退伍兵們霎時如脫兔般動起來。
只片刻功夫,竟然就將周元泰、姜思瑤、楚穆安以及剛剛動手的太子府侍衛按倒在地。
國公府內院中頓時哭嚎求饒聲一片。
姜思瑤這下徹底慌了。
她仰頭看向蕭承乾,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太子殿下,救命……救救思瑤!”
蕭承乾臉色越發黑沉,咬牙切齒道:“旁人就算了,孤的側妃,誰準你們隨意懲處的?還不快把她放了!”
他這話一說,等於默認了姜南溪要的賠償性懲罰。
連帶着太子府的侍衛,也不保了。
只想要保住姜思瑤一個人。
![]() |
![]() |
蕭承乾相信,以他高高在上的太子身份,都這般退讓,這般妥協了。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側妃,應該沒有人敢反對吧?
原本還想哭嚎求饒的楚穆安和周元泰頓時面如死灰,驚恐發抖,連連哭求。
可卻根本沒人理他們。
姜思瑤卻是感動地稀里嘩啦的。
她拼命掙扎,哭着叱罵:“太子殿下的命令你們沒有聽見嗎?還不快放開我!”
押住姜思瑤的老兵忍不住看了宋大康一眼。
宋大康也看向了姜南溪。
別人的面子他們可以不給。
可蕭承乾到底是太子。
還是楚家要扶持的未來皇帝。
他們也不好把人得罪的太過了。
姜南溪幽幽一笑,緩步走向姜思瑤。
“放開她吧。”
老兵聞言,鬆開了姜思瑤。
姜思瑤臉上露出暢快的神情。
果然,只要有太子殿下的寵愛。
什麼姜南溪,什麼楚家,都拿她無可奈何。
將來更是只能被她踩在腳下,成爲她扶搖直上的踏腳石。
姜思瑤的臉上露出嬌滴滴充滿了感激的表情,淚水盈在眼眶裏。
正要撲入蕭承乾懷中。
然而下一刻。
啪——!
一聲悶響從她背後傳來。
緊接着,鑽心的痛,從她的背脊蔓延到全身。
姜思瑤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剛剛起身到一半的身子直直跌回地面,摔了個狗啃泥。
還不等她重新爬起來。
啪啪啪——!
一下下的悶棍抽在她的背上、屁股上、腿上。
每一下都不至於要她的命,讓她傷重致殘。
可偏偏又每一下抽的她皮開肉綻,疼的她死去活來。
“啊啊啊啊啊——!”
“救命……太子救命——!”
“好疼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救命啊啊!”
淒厲的慘嚎聲,伴隨着軍棍打在血肉上的啪啪聲。
迴盪在死寂的院子裏。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那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
手持剛剛奪過來的軍棍,一下又一下抽打。
下面的姜思瑤哭的聲嘶力竭。
上面行刑的姜南溪卻毫不動容,嘴角甚至還噙着似有若無的冷笑。
容色姝麗無雙,卻恐怖地宛如地獄修羅。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呆了。
就連蕭承乾都瞪着雙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直到三十軍棍抽完,姜思瑤直接被打得暈死過去。
今日特地穿上的藕粉色裙子,此刻早已被鮮血染紅了。
姜南溪這才施施然將手中的軍棍還給老兵。
嫣然一笑道:“宋副將,你們不好意思打得人,本縣主幫你們打了。”
“接下來的,總不需要本縣主再代勞了吧?”
宋大康微張着嘴,啞口無言
第一次體會到了這位南溪縣主的瘋狂。
他嚥了口口水,連連搖頭:“不用不用!豈敢再讓縣主代勞!”
姜南溪:“那就搞快點,完了我也好繼續去給鎮國公治療。”
“小……小的們,聽到縣主的話了嗎?行刑,馬上行刑!”
“動作都利索點,乾脆點,咱們一羣當兵的爺們,可不能被縣主比下去了!”
話落,院子裏頓時響起噼裏啪啦的宛如放鞭炮般的打擊聲。
還有一聲比一聲淒厲痛苦的鬼哭狼嚎。
姜南溪冷眼看着這些傷害金鈴銀鈴的罪魁禍首們此刻生不如死的模樣。
心裏的氣這才順了些。
可蕭承乾卻是氣的要發瘋了。
他甚至顧不得自己太子的威儀,扭曲着臉衝過來,想要掐死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他可是太子啊!
太子的命令就等於半個聖旨。
他都已經退讓到這地步了。
這踐人竟還不知足,竟敢當衆違抗他的令旨。
這是仗着自己是御王未婚妻,完全不將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