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安哇的吐出一口血,連帶着噴出幾顆牙齒。
半邊臉頰瞬間腫成紅燒豬頭
她又恨又怕地望向蕭墨宸,正想哭着質問自己對他一往情深,甚至爲了他三番五次違背主子命令,他怎麼能這般殘忍地對自己。
可還不等她把話問出口,就聽到姜南溪冰寒徹骨的聲音。
“阮芷安,你給夭夭一個孩子喂纏骨香這種成癮性毒藥,究竟是怎麼有臉讓蕭墨宸念在她們的份上,放過你的?”
阮芷安一驚。
這纔看到,站在門口的影十三懷中正抱着昏迷的夭夭。
阮芷安臉色大變。
她沒想到,夭夭竟然這麼快就被找到了。
不過沒關係,夭夭中了纏骨香,若沒有她長期供藥,將會生不如死。
當然,哪怕長期服用纏骨香,身體也會越來越虛弱。
對纏骨香的依賴也會越來越大。
一旦成癮,等於說這輩子就毀了。
可阮芷安不在乎,她只要用夭夭的生死做籌碼,讓蕭墨宸能放過她就行。
阮芷安臉上神情不斷變化。
最終一咬牙,眼淚汪汪地看向蕭墨宸,正要用纏骨香爲籌碼,替自己換取生機。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姜南溪冰寒徹骨的聲音。
“阮芷安,纏骨香的滋味如何?”
阮芷安怨毒地瞪向姜南溪。
又是這個踐人!
她爲什麼要一次次打斷自己的話?
若不是這踐人杵在這裏,王爺一定會憐惜自己的一片深情的。
這踐人就是想害死自己!
若不是姜南溪這個踐人,自己早成了御王側妃了,又怎麼會落到今日這般被王爺廢掉手的下場?
因爲太過嫉恨不甘,阮芷安面容扭曲。
好半晌才慢慢反應過來,方纔姜南溪說了什麼。
霎時間,她臉上的血色褪的乾乾淨淨。
阮芷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嘴巴里還殘留着一股又甜又苦的腥味。
而她的腹中也逐漸傳來一種火燒火燎般的感覺。
眼前的場景逐漸變得夢幻而迷離。
彷彿像是昨夜那般,又陷入了欲火焚身的夢幻之中。
又彷彿體內被燒了一把火,亢奮、癲狂、迷離,佔據了她的大腦,焚燒了她的身體。
讓她忍不住想要發出呵呵呵的奇怪笑聲。
可笑聲剛一出口,阮芷安就嚇得魂飛魄散。
她死死咬住舌尖,直到咬出血,讓自己清醒過來。
驚恐地瞪着姜南溪:“你……你給我餵了纏骨香?”
姜南溪冷笑了一聲,視線掃過已經面色潮紅、雙目迷離,卻還在用內力苦苦壓抑的李昊天。
又落在阮芷安身上。
“對啊,給你和你的主子一人餵了一瓶,怎麼樣?滋味美妙嗎?銷魂嗎?”
阮芷安的身體如篩糠般顫抖起來。
“不不不!!你……姜南溪你這個踐人,你怎麼敢給我喂纏骨香?我要殺了你!”
纏骨香是無解的。
一旦成癮,就只能永生永世被纏骨香如附骨之疽般纏上。
一日不服,便是萬蟻噬心,生不如死。
而且第一次服用的纏骨香越多,成癮性就越大,發作起來也越痛不欲生。
從前阮芷安用纏骨香折磨過不少人。
只小小一指甲蓋上癮,那些鐵骨錚錚的漢子,寧死不屈的女人,在纏骨香癮頭髮作時。
卻會卑微地跟狗一樣匍匐在她面前,舔她的腳,只爲了求她再給一點纏骨香。
那樣子已經不能稱之爲人。
難道她以後也要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嗎?
不不!絕不可以!
最重要的是,纏骨香的原料極其精貴難尋。
哪怕阮芷安也不可能無時無刻得到足夠的量。
所以便是李昊天也不會輕易動用纏骨香。
可如今她和李昊天都中了纏骨香,那豈不是需要的纏骨香翻倍。
且永遠都沒有消停的時候。
她這輩子等於徹底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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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芷安還沒撲到姜南溪身上,就被蕭墨宸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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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重重撞在牆上,又落回牀鋪。
同樣肋骨斷裂,猛地噴出一口血。
可這一次,她發出的卻不再是痛苦的哀嚎,而是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呻銀。
纏骨香開始發作了。
阮芷安神情迷離,可眼中卻滾出絕望又仇恨的淚水。
“殺了我!姜南溪,你殺了我啊啊啊!!”
她不要活得連狗都不如!
她不想體驗纏骨香發作,生不如死的滋味!
“殺了你?”
姜南溪緩緩走上前,居高臨下看着她一邊絕望哭嚎,一邊又忍不住歡愉呻銀的樣子。
眼神冷如冰刀,聲音嘶啞切齒。
“如此便宜讓你們死了,怎麼能對得起你們在夭夭身上造下的孽?”
“李昊天不是大梁質子嗎?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動了你們就會引發西楚大梁開戰嗎?”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們,也不會讓御王府的任何一個人殺你們!”
“相反的,我會讓你們好好活着,活着品嚐每一日纏骨香發作時,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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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一行人沒有在雲棲鎮多停留,迅速趕回御王府。
半路上,夭夭體內的纏骨香就發作了。
小小的身體劇烈抽搐,血沫從口中一簇簇溢出來。
細細軟軟的痛苦呻銀聲宛如被狂風揉碎的蛛絲。
每一聲嗚咽都裹着玻璃碴似的顫音,聽得人心都要碎了。
姜南溪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她把夭夭抱在懷中,偷偷給她注射了神經鎮靜肽。
夭夭這才停止了抽搐,稍稍安靜下來。
可身體傳來的痛苦,還是讓她小臉皺成一團,口中不時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晶瑩的淚珠還掛在長睫上,看上去格外的脆弱可憐。
“孃親……爹爹……夭夭疼……疼……”
姜南溪心疼地嘴脣發顫,只恨不得再回去把雲棲鎮那羣畜生全給大卸八塊。
她低頭輕輕吻在夭夭額頭,柔聲道:“夭夭別怕,等回了家,孃親就給你做治療。”
“等治好了,痛痛就會飛飛了。”
蕭墨宸的手也伸過來,彷彿想要觸碰夭夭的臉。
可他手滾燙地彷彿在火燒,只碰了一下,就將夭夭的白嫩的小臉燙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