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的驟然來訪是葉如兮始料未及的。
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陳斯並不是偶然來臨。
“小安,你帶着樂樂和小圓圓先回房。”
“好的,媽咪。”
三個孩子很乖巧的回了房。
客廳裏,葉如兮給陳斯倒了一杯茶,道:“陳先生,您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斯笑了笑,道:“謝太太,距離上一次見面,也有四年了。這幾年時間,我聽聞你還沒有放棄尋找?”
葉如兮沉默了一下,道:“他不會死。”
陳斯又道:“我剛剛看見了那個小女孩,她是……”
“是我女兒,樂樂,我找回她了。”
提到樂樂,葉如兮的臉色好看了很多,將樂樂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下。
陳斯笑着道:“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人海茫茫,還能相遇,實屬不易。”
“是啊。”
“所以,謝先生也很有可能還活着。”
葉如兮搖搖頭,道:“不,他一定活着。”
“謝太太如此篤定嗎?”
“對。這是一種……直覺,他不會出事。”
陳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做了決定,道:“我這裏有一張照片,你可以看看。”
說罷,陳斯拿出了照片,赫然就是boss的照片。
葉如兮接過,當她看見照片的第一眼,手指就顫抖了一下,死死的抓着照片,哪怕手指發白,她的雙眼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
陳斯看她這樣的反應,像是猜到了什麼,道:“謝太太覺得熟悉嗎?”
葉如兮狠狠的閉了閉眼,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才壓下了翻涌的情緒,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這是誰?”
陳斯不得不佩服她的反應能力,直言:“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但他有一個衆所周知的稱呼,名叫boss。他是三年前突然出先的,一雷霆手段統治了中東那邊的幫派,他的身份很神祕,常年帶着一個面具,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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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這會不會是謝先生。”
陳斯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說完,他就緊緊的盯着葉如兮的表情,但發現她早已經恢復了平靜。
葉如兮放下照片,道:“他的背影的確和我的丈夫很像,但我不確定。”
陳斯皺眉,“謝太太,你真的不確定嗎?”
“是的,世界上相似的人太多了,更何況這個照片太模糊,我無法分辨。”
陳斯總覺得不對。
“謝太太,你再認真看一下,現在boss就在這個城市,如果有你的幫助,我想我們會更快的找到他。”
但葉如兮卻搖頭,道“那更不可能是他了,當年我丈夫失蹤的海域距離中東很遙遠,而且如果真的是他,他沒有理由不來找我和孩子。”
正是這最後一點,陳斯沒辦法反駁,也是因爲這一點,他纔會突然找上門。
按照他對這對夫妻的瞭解,謝先生很在乎謝太太,如果還活着,怎麼都不可能不回來。
“我待會還有事,很抱歉,不能招待你了。”
葉如兮突然下了逐客令。
陳斯一怔,嘆口氣,道:“謝太太,您不用如此緊張,boss並沒有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我也只是負責盯梢罷了。”
“我仍舊不相信這會是我的丈夫,抱歉,無法幫到您了。”
陳斯聞言,嘆口氣,道:“好的,那我先走了,如果謝太太有謝先生的消息,可否告知我?”
葉如兮沒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將人給送走了。
當房門關上的時候。
她終於繃不住臉上的表情,直接跌走在沙發上,滿臉蒼白,那雙緊緊交握的手,在微微顫抖。
那是謝池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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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緊緊是一個背影,一個模糊不清的側臉。
她都能認得出來。
那是她最愛的男人。
但,也正如她猜測的那般,他出事了,所以哪怕近在咫尺,他也未曾現身。
葉如兮的眼眶微微溼了,剋制不住的顫抖。
她根本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
而陳斯爲何又會盯上他。
陳斯是國際刑警,被國際刑警盯上……
“媽咪?”
小安的聲音令葉如兮回過神來。
“媽咪你怎麼了?”
“媽咪沒事。”
葉如兮壓下了眼眶的酸澀,露出了一抹勉強的笑意。
“媽咪,是剛剛的叔叔說了什麼嗎?”
“沒事,小安不用擔心。”
謝安不相信,但,他沒有追問下去,他看的出來媽咪的情緒不好。
當天晚上,葉如兮一夜未眠。
只要想到謝池鋮此刻就和她在一個城市,她就無法睡着。
直至天空微微泛白,葉如兮終於做了決定。
她要見謝池鋮。
無論如何,她都要見到他。
既然他在躲着她,卻又幫着她,她就賭,賭他的心軟,賭他對她的在意。
做出了決定後,葉如兮一改此前低調的作風。
她不再完全沉浸在工作之中,她開始定做各類禮服,出席宴會。
她像是一只完全綻放自己光彩的藝術品,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
直到這時,不少人才發現,原來一向低調的許總許會長,竟是這樣一個風采獨特,魅力無邊的美人兒。
尤其是這個美人兒,還是一個寡婦。
哪怕那些人曾經畏懼謝池鋮留下來的名聲,但在美人和權勢的佑貨下,仍舊有無數人想要鋌而走險。
終於,新聞上刊登了一張迤邐的照片。
照片中,高貴漂亮的女人和一個英俊的男人似是在擁吻。
而那女人便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許總。
一個集美貌和實力於一身的女人。
而照片中的男主角同樣是一個事業有成單身離異的青年才俊。
無論誰看,都覺得兩人十分登對。
標題更是毫不客氣的直言——好事將近。
這份報紙還被加急多印了,遍佈全城。
所以,當諾蘭拿着報紙跌跌撞撞的衝進書房,大喊:“boss,你女人要改嫁了!”時,他發現,boss的手上正拿着那份報紙。
而boss的表情……陰晴不定。
諾蘭瞬間安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說道:“boss,這,這怎麼辦?”
謝池鋮死死地盯着報紙上的照片,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碎屍萬段。
滔天的怒氣險些燒沒了他的理智。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直接捏碎了玻璃杯,玻璃碎片劃破了掌心也不覺得疼。
“葉如兮,你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