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盈得到了賀玥之信,連連到了公主府外相迎。
賀玥一見到華盈便與她相擁在一起道,“華盈,這一段時日怕是要叨擾你了。”
“說什麼話呢?你和知非住一輩子都不算叨擾。”華盈笑着將她們兩個迎進了屋內,見着後邊還跟着趙越趙承與許虹珊也連連相迎入內。
玉月沒有見到陸航,問道:“陸航呢?”
華盈道:“他帶着兩個孩子去書院裏唸書了,本來還說孩子們可陪着知非玩玩的,但是老相爺說陸家的子孫還是要去清瀾書院裏唸書的。”
“沒事沒事,表弟表妹不在,我可以陪着知非妹妹玩的。”趙越道。
華盈笑着道:“你外祖父原也是想要你去清瀾書院裏唸書的,你來我這還是小心爲妙,被你外祖父瞧見了,少不得拉着伱去念書。”
趙越:“……”
華盈帶着賀玥與賀知非去了早就準備好的院落,清淨,臨河,風光極好。
趙越甚是滿意道:“此處不錯,不錯。”
賀知非也對着華盈道:“華盈姨母,我很喜歡此處,讓您費心了。”
華盈道:“你喜歡就好,想不到你長得如此漂亮,比你孃親爹爹還要好看,小時候就看得出來你是個美人了。”
“姨母說笑了,我的容貌與姨母相比就是一個地仙一個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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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盈笑着道:“玉月,你的女兒嘴可要比你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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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玥也是笑着道:“這孩子不會說謊話的,你是真的長得好看,論這世間,能比你好看的人可真是沒了。”
公主府之中其樂融融,賀玥與華盈多年未見,自是有很多話要聊。
趙越與許虹珊還有趙承則是陪着賀知非熟悉着公主府,趙承還命人去宮中請了太醫過來給賀知非診脈。
賀知非服用了鎮心丹加上補身子的藥物之後,氣色才慢慢恢復。
不同於公主府之中的熱鬧,沈府之中沈佳鳳與溫如玉母女二人滿肚子氣。
沈佳鳳一回到溫如玉的房中,就在溫如玉跟前哭訴道:“娘,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姐姐呢?那個什麼賀知非的,怎麼會和太子殿下相識?”
溫如玉道:“你不用擔心賀知非的,她不過就是罪臣之後,就算進沈家,也是卑踐的外室女,我能容忍她進沈府已是發了善心。”
沈佳鳳道:“可是,孃親,爹爹千里迢迢去江南把她們母女接回來,想必也是很在乎那個卑踐的外室女的!”
溫如玉道:“一個女兒而已,還能比得上你弟弟沈家嫡長子的地位?你祖母也不會讓你爹爹亂來的。”
沈佳鳳滿是不悅道:“她們這時候回來作甚呢?她們是罪臣之後,會不會牽連到我進東宮爲妃,孃親,不行,您一定不能讓她們母女進沈府,連累我們沈府的名聲。”
溫如玉想着剛纔那個不拿正眼看自己的賀玥道,“我等着她跪地相求,求我認下她的女兒!”
沈府今日的膳食極好,沈洛之久久不見兒女,今日見到沈耀宗,他直蹙眉,十歲的孩子吃無吃相,根本就不像是國公府之中的貴公子。
“娘,我想送耀宗去書院裏唸書,他不可再如此荒廢下去了。”
沈老夫人道:“不行,我就耀宗這麼一個寶貝孫兒,沈府又不是養不起他,何必讓他去受唸書的苦。”
沈洛之道:“娘,我這不是來詢問您的意見,耀宗乃是我的兒子,我這當爹的,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變得無可救藥。”
“我不念書,我不念書!”沈耀宗一聽要去書院,砸了自個兒的碗筷。
沈洛之見狀蹙着眉頭道:“沈耀宗!看來,你是想要我動家法了嗎?你如今都十歲了,大字不識一個,說出去也讓人笑話,你姐姐才十三歲,文采已驚江南名士了!”
溫如玉抱住了沈耀宗哭着道:“我就說國公爺怎得如此狠心了,原是有了一個好女兒,耀宗才十歲,您就非要這麼逼他念書嗎?賀知非再好,終究是個姑娘家,耀宗纔是我沈家的血脈啊!”
沈老夫人問道:“什麼?好女兒?賀知非?”
沈洛之起身道:“娘,有一事孩兒未曾告訴你,十三年前玉月郡主爲我生下一女取名爲賀知非,她們母女一直在江南,我剛帶着她們兩人回了長安。”
沈老夫人聞言驚怒道:“玉月竟然還活着?你怎麼還要和她們扯上關係呢?你別以爲陛下如今信賴你,你就可以亂來了,要知曉這玉月當初可是謀逆過的,當今陛下未必不會在意,你還是快想個辦法讓她們母女兩個走吧,不行,夜長夢多,還是滅口爲妙!”
沈洛之蹙眉道:“娘!知非是我的親骨肉!”
沈老夫人道:“你的親骨肉是佳鳳與耀宗,佳鳳進宮爲妃有望,耀宗更是沈府唯一的血脈,你要爲了一個反賊之後,害了你的兩個親骨肉嗎?”
沈洛之只覺得不可理喻,“娘,佳鳳進宮有望?她才十二歲,還是個孩子,你就望着她進宮了,我告訴你,你可打消了這個念頭,當年您怎麼說陸宛芝的?你還想陸宛芝不計前嫌讓你孫女兒做她的兒媳,絕無可能!”
“還有,耀宗,需得我親自管教,你們不得再有半句話,來人,把少爺綁起來,送到前院書房之中。”
“啊!我不要,救命啊,祖母,孃親!”
沈耀宗推着上前的小廝,整個人發出着殺豬般的痛嚎聲。
沈老夫人見狀,抱着沈耀宗道:“沈洛之,你有本事了,孃親的話也不聽了,但耀宗是我的心尖肉,你休想帶走耀宗!你要教訓他,就先來教訓我。”
溫如玉也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淚,“國公爺是有了郡主,都不顧我們夫妻情義了嗎?耀宗可也是您的骨肉,您是不是想要耀宗的命,好要了我們母子的性命,給郡主讓位置,您直說便是,我可以把國公夫人的位置讓給郡主的。”
沈洛之聽着溫如玉此言,沒有愧疚,反倒是起了厭惡之心!
他最後悔的就是,當初聽了祖父之言,卻沒有好好地去查着溫如玉的性子娶了她。
婚後他們很快就有了女兒,沈洛之念在她生兒育女辛苦的份上,平日裏溫如玉一些對陸宛芝的酸言酸語他也不計較。
卻不料溫如玉是越發地變本加厲了,他管教兒子,都被如此誤解。
見着她們維護着沈耀宗,沈洛之起得拂袖離去。
公主府中。
用完晚膳之後,華盈與賀玥在後院之中散步消食。
賀玥問道:“這般晚了,你陪着我散步,就不怕陸駙馬掛記你?”
華盈輕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平日裏都嫌膩了。”
賀玥見着華盈的神情便也放心了。
華盈問着賀玥道:“你想知非回去沈府的話,可有沒有想過你與沈洛之……”
“沒有!”
華盈緩緩說着道:“玉月,你若是不喜歡沈洛之的話,是不會生下他的女兒的。”
賀玥道:“我生下知非,與沈洛之沒有什麼關係,何況他如今有妻有兒有女的,我難不成去當他的妾侍去?
長安城美男多了去了,沈洛之我還真看不上眼,與其養面首小官,都要比給沈洛之做妾好太多。”
“華盈,更深露重,該回房了。”陸航從後邊突然出聲。
華盈拍了拍心口道:“可嚇着我了,我還要陪着玉月再……”
賀玥一笑道:“你不必陪我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去找知非回去歇息了。”
華盈應道:“好。”
賀玥走後,陸航對着華盈道:“養面首?”
華盈說着道:“那是玉月所想的,我可從未有過養面首的心思。”
“她若真要養面首,也不能養到公主府裏來。”
華盈輕笑着道:“你放心吧,玉月說說而已的,知非的親事沒有定下,她肯定不會有閒心養面首的,否則早在江南時候就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