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嵐自己回府了,也沒派人通知宋辰安。
她回府後,馬氏免不了多問一句,“怎麼就你一人回來了,辰哥兒呢?”
沈雲嵐微皺着眉頭,“他說出門訪友,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馬氏急了,“你怎麼也不攔着,他不知道今日他大伯回京嗎?”
如今家中就宋寅官職高,如今又有機會留在京中,馬氏也想讓宋辰安與宋寅打好關係,到時說不定能幫他謀個差事。
沈雲嵐道:“他怎麼知道,他昨天一大早出門就沒回去。”
馬氏頓時就拍着桌子喊道:“你沒派人去找嗎?出了事怎麼辦?”
“能出什麼事,他出門前說要去參加詩會,一幫書生能出什麼事?”
沈雲嵐毫不在意的態度惹惱了馬氏,可一看她挺着大肚子,再多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馬氏儘量心平氣和問道:“他平日慣常去哪裏?”
沈雲嵐看了馬氏一眼,“舅母不是常說不讓我管着表哥嗎?我也不知道他常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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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一噎,當初沈雲嵐管着宋辰安不讓他去妾室的院子,她是說過這樣的話,可這是同一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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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雲嵐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馬氏暫時歇了說教的心思,兒子這麼大年紀了,連個嫡子都沒有,一切等生完孩子在說吧。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等會你大伯回來了我讓人去叫你!”
帶沈雲嵐走後,馬氏派人忙去找宋辰安回府,可一連派了兩撥人都沒找到宋辰安的影子。
沈雲嵐回了青楓院,看着院中那棵楓樹又覺得十分不順眼,特別是想起這是孟若華親手種的。
“找人把樹砍了,院子本就不大,留着把光線都擋住了。”
鶯兒領命去了,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把院子收拾乾淨了。
過了午時,宋寅帶着人回府了,沈雲嵐也隨着衆人前去拜見,一家人相互廝見,免不得敘些別後重聚之話。
到了黃昏時分,胡氏便招呼着大家都散了。
“今日都勞累了一天,晚間就在自己院裏用膳,等明日咱們再好好辦了家宴!”
宋昌見馬氏不說話,一邊給馬氏使眼色一邊附和道:“一連分隔六年,是要好好辦場家宴。”
馬氏不情願道:“是呢,也提前慶祝大伯高升。”
胡氏嗔道:“弟妹不可胡說,還沒影的事呢!”
馬氏臉上擺出大大的笑容,“不過早晚的事,大嫂不必謙虛。”
宋寅是低調內斂的人,又不好和弟妹說什麼話,只招呼人先去休息。
還沒定下的事情,若是自家先宣揚了出去,少不得被人說輕浮了。
宋辰安直到晚膳前纔回來,進了府才知道宋寅回府了。
去了前院被宋昌罵了一頓,趕着他先去拜見宋寅。
宋寅在地方十幾年,什麼事情沒見識過?一看宋辰安的衣着容貌,便猜到他在外面定是胡鬧了。
又想起這個侄兒做的那些事,心中免不了升起了一絲嫌棄,當初看着挺會讀書,沒想到竟是個不會做人的!
宋寅隨便問了幾句,便揮手讓人走了。
一進青楓院,宋辰安就覺得哪裏不對勁,站在院中左右看了好幾遍,這才發現那棵楓樹被砍了。
天色昏暗,一時還真沒看到樹樁。
好好的,砍樹做什麼?
不過宋辰安沒追問,省得沈雲嵐揪着他問是不是放不下孟氏。
天地良心,他根本就沒把孟氏放在心上過,何談放不下。
進了屋,見沈雲嵐自顧自的做事情不理他,宋辰安免不了又低伏做小了一番,最後又發誓不找妾室通房這才作罷。
好不容易讓沈雲嵐有了笑臉,宋辰安一鬆懈,就讓鶯兒伺候着換衣服。
腰帶剛一鬆,就有一個青色荷包掉了下來。
鶯兒忙撿了起來,看着這從未見過的荷包不禁多打量了幾眼。
急得宋辰安一把奪了過來,壓低聲音威脅道:“不要聲張,要不然我先把你發賣了。”
鶯兒喏喏點頭,眼中閃爍着懼怕的光。
可房間就這樣大,南北不過四五步的空間,沈雲嵐如何聽不到兩人的嘀咕。
“你們在說什麼?”
宋辰安轉身,手卻放在了背後,笑道:“沒什麼,鶯兒剛剛扯到我了。”
可能是宋辰安不太會說謊,也可能是太慌亂,總之他的眼神和動作和平時很不一樣。
再看鶯兒,鶯兒的眼神更是茫然無措,連手腳都有些無處安放。
這兩人必定有事!
沈雲嵐頓時厲聲喝道:“到底怎麼回事?不說就都滾出去!”
鶯兒看了宋辰安一眼,“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卻閉着嘴一言不發。
沈雲嵐一手調教的鶯兒,對她的一言一行十分清楚,立時就明白肯定是宋辰安不讓她說。
她也不爲難鶯兒,只眯着眼看向宋辰安,“表哥,你是自己說,還是讓鶯兒說?”
宋辰安嫌棄的看了鶯兒一樣,真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不過恐嚇一句就嚇成這樣了。
“沒什麼,真的是鶯兒扯到我了,我嚇唬了她兩句。”
沈雲嵐靜靜打量着兩人,怎麼也不相信宋辰安的說辭。
看兩人的情景,若是她相信了才成傻子了呢!
一想到鶯兒之前就愛慕陸昀,如今說不定也喜歡上宋辰安了,畢竟宋辰安是她能脫離奴籍的最快的途徑了。
沈雲嵐不由的猜測,定是兩人揹着她調情了,或許是動作大了真扯疼了。
她臉上換上了一副溫和表情,慢聲道:“鶯兒,你一路陪我到雁州,又從雁州來了京城,這些年咱們不算情同姐妹了,你若是有了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我定讓你如願!”
鶯兒雖然不聰明,但這句話的意思還是聽明白了。
但她無意做宋辰安的通房,即便要做,陸昀那樣的世勳公子的通房比不宋辰安好嗎?
而她能接觸到陸昀的機會全在沈雲嵐身上,因此便毅然決然的將事情說了出來,“我剛剛給二爺換衣服……”
不等鶯兒說完,宋辰安一驚,大聲喝道:“鶯兒!”
這般做賊心虛,越發讓沈雲嵐認定了肯定有事。
“鶯兒你說!”
鶯兒低着頭,不看宋辰安的臉色,自顧自的說到:“我看到了一個從沒見過的荷包從二爺懷中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