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打的賭,做下的承諾,也被這厚臉皮的老頭給裝傻充愣賴了過去。
可她姜南溪的債,是這麼好賴的嗎?
只是她婚期臨近,暫時不想節外生枝罷了。
等她和蕭墨宸的婚禮結束,這份賭約,她自然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誰知季太醫卻哈哈笑道:“何止我知道,如今整個太醫院,連帶着京城中的大夫,全都對小醫仙你和周院判打賭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尤其是太醫院中,更是人人都等着看周元泰的笑話。
當然也有人是等着周元泰辭去院判之位後,自己好取而代之的。
養了幾天傷後,周元泰原本還想當沒事人一樣,重新當他高高在上的太醫院院判。
至於鎮國公府後院,他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踏足了。
可來了還沒半日,周元泰就頂不住太醫院同僚們的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差點氣昏過去。
他原本還想發飆,想用自己院判的身份鎮壓。
結果有那頭鐵的太醫忍不住笑着問:“周院判,聽說你跟南溪縣主打賭,自己治不好的鎮國公,她一個小姑娘也定然治不好。要是治好了,你就跪在西華門前承認自己連個女醫都不如,然後主動辭去院判的職位。如今這消息滿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到底是不是確有其事啊?”
周院判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破口大罵道:“胡言亂語,本官何時說過要跪在西華門前……到底是誰在背後議論本官,詆譭本官?”
“所以周院判,你和南溪縣主的打賭,到底是輸了還是贏了?”
“哈哈,這還用說嗎?如今南溪縣主都成了楚家的座上賓,聽說鎮國公那麼壞的脾氣,都打算認南溪縣主做幹孫女。誰的治療有效,那不是一目瞭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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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這麼說,周院判以後就不是我們太醫院的院判了?”
“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我要是打賭輸了,那肯定要認栽啊,否則對着一個小丫頭耍賴,我一個大老爺們還有什麼臉活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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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周院判,你說是不是?”
周元泰直接被氣的舊傷復發,剛復工,就重新回去家裏養傷了,只是這一次就不知道要養多久了。
如今不需要他履行賭約,這院判的職位,也差不多丟了。
姜南溪被這神奇的走向驚呆了。
可隨即又覺得這事理所當然。
如今的太醫院可以說是楚家的地盤。
這次周元泰在鎮國公手術的緊要關頭搗亂,豈止是打賭輸了,完全是得罪了楚家。
楚家現在沒對他動手,不過是他一個小小的太醫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楚太傅和自己一樣,暫時騰不出手罷了。
而宮中的人多的是見風使舵的。
再加上週元泰平日裏仗着巴結上楚太傅,囂張跋扈的很,早已得罪了不少同僚。
如今周元泰被楚家厭棄,他們怎麼可能不落井下石?
周家的苦日子,還沒真正開始呢!
季太醫講完了周元泰的笑話後,很快掠過了這個插曲,專心詢問姜南溪關於手術的問題。
然而,兩人剛說了沒兩句。
姜南溪就感覺眼前一花。
向來隱在暗處從不現身的影九竟突兀地出現在他面前。
屋子裏的人除了離洛,都被嚇了一跳。
楚戰天更是猛地從輪椅上站起身,拿着長槍怒喝:“誰讓你進來的?當老子的窩是菜場嗎?哪個狗東西都想進就進,想走就走?”
說着,還嫌棄地瞪了李大夫他們和離洛一眼。
姜南溪在短暫的驚嚇過後,卻是連忙道:“影九,怎麼了?”
影九面無表情,言簡意賅:“回去!”
姜南溪想了想問道:“你讓我馬上回去?回御王府?是不是御王府中發生什麼事了?”
影九點頭。
姜南溪心中咯噔了一下。
這就是她剛剛心神不寧的原因嗎?
“你知道發生了何事嗎?”
影九搖搖頭。
他接到了墨影衛的緊急信號傳遞。
而這種信號,只能表達簡單的意思。
姜南溪不再猶豫,立刻起身道:“今日就到此爲止吧,離洛先生,我們先回去!”
剛走出鎮國公府,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在門口。
“影七?”姜南溪疑惑地叫了一聲,“你不是在養傷嗎?”
影七臉上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混不吝,臉色也不知道是因爲傷口還是別的什麼,慘白一片。
等聽到姜南溪的聲音,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黯淡的眼中才陡然綻放出意思光彩。
“小姐,小郡主失蹤了!”
影七啞聲道:“司先生快把御王府周圍翻遍了,連鎮北軍都派出去搜索,可還是……還是找不到小郡主!”
“你說什麼?!”
……
姜南溪是和蕭墨宸一前一後趕回御王府的。
被司玄中強硬留在府中的蕭時晏,原本還繃着個小臉。
一看到兩人,再也繃不住,猛地掙脫束縛,哭着撲進了姜南溪懷中。
“孃親,妹妹不見了!”
“都是我不好,我在府裏,卻沒有看住妹妹!”
“孃親,父王,你們快救救妹妹好不好?我不要妹妹出事,我要妹妹好好的,嗚嗚嗚……”
姜南溪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大人般的炎炎哭成這般崩潰的模樣。
完全像是個不知所措,又恐懼擔憂到了極點的小孩子。
姜南溪心疼地將他摟進懷中,小聲安慰了幾句。
蕭時晏這才抽泣着慢慢停止了哭泣。
一雙溼漉漉地大眼睛卻希冀地看着姜南溪和蕭墨宸。
希望他們快點把妹妹救回來。
蕭墨宸進門後早沒空管兒子,當即向司玄中瞭解了情況。
越聽,他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心中完全不敢置信。
張太醫背叛了他,擄走夭夭?
且……已經死了?
這怎麼可能?
姜南溪對張太醫沒什麼感情,此刻只有對夭夭的擔憂和幾乎要將她理智吞沒的恐懼。
她不敢去想是誰擄走的夭夭,又想對夭夭做什麼?
更不敢去想,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夭夭一旦受到驚嚇,心臟病發,會是什麼後果。
這些,她都不敢想。
想了,她就會崩潰,會無法理智地思考和救人。
姜南溪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對司玄中道:“張太醫的屍首在哪?”
“屬下將之停放在祠堂中!”
“帶我過去,我要……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