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安撫的笑了笑,“辰哥兒你聽完說,年初的時候,你父親和我看你這些年沒有嫡子,又覺得孟氏是個不生育的,便想着把煊哥兒記成嫡子,讓孟氏教養,以後你們也算是有後了。”
宋辰安生氣的握緊了拳頭,“那爲什麼我不知道?”
馬氏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模樣,“你不知道嗎?孟氏沒和你說嗎?”
宋辰安無奈的撇過頭,當初他和孟氏見了面就吵,什麼時候心平氣和的說過話!
如今孟氏已經走了,他找誰問去。
沈雲嵐可不管這些,只提出了兩個條件,要麼讓呂凝霜伺候她到生產後,還要呂凝霜保證她能順利剩下兒子,如果她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就讓呂凝霜陪葬,要麼她就搬出去住,實在是害怕呂凝霜再次推她。
當然,若是她生的是兒子,必須是嫡長子,而煊哥兒,可以保留他嫡子的身份,但必須是嫡次子。
外面哪有年幼的爲長子,年長的反爲次子的?呂凝霜自是不同意,更不同意去伺候沈雲嵐,若是沈雲嵐拼着不要肚子裏的那塊肉也要陷害她,她不是死定了!
呂凝霜的嗓門也不小,又讓人把兩個孩子抱來,她抱着孩子就哭,一時間大人小孩的哭聲響徹榮喜院。
沒辦法,馬氏頭疼的只得答應了沈雲嵐的條件,讓她去外面住到生產完。
他們分家的時候沒有分到京中的宅院,宋辰安手中又沒有銀錢,馬氏不得已又拿出了二百兩,讓宋辰安去租一套小宅院,讓沈雲嵐自己選下人帶過去。
這件事,對沈雲嵐來說,她算是大獲全勝。
呂凝霜既沒能打掉沈雲嵐肚子裏的孩子,還讓自己的孩子丟了嫡長子的位置,後悔的她一連哭喪了好幾天。
沒辦法,誰讓宋辰安的心是偏的,只要沈雲嵐說的話,就沒有他不同意的。
孟若華聽說後,心中暗道:“這纔是她認識的那個沈雲嵐!”
之前沈雲嵐一門心思掙錢,不知掙了多少錢,如今想要對付宋辰安的妾室,簡直手到擒來。
孟若華也不管宋府的是非,反正很多事情已經種下了種子,只等着時機一到便會發芽開花,她等着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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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了,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北地的戰事也很緊張,時常有韃靼進犯,朝中也十分關注北地的情況。
雖然有三兩個部落沒有加入,可其他部落沒有吃的,只能南下搶劫,因此有些地方的韃靼進攻的很是兇猛。
孟信將部下副將都派了出去,能不能立功就看能不能守住城池了。
北方戰事連連,京中的氣氛也緊張了起來。
於宴也很忙,一連多日都沒見到他的身影,原來三五天一封的信件,如今也沒那麼頻繁了。
孟若華不知他在做什麼,但總覺得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在涌動。
唯一的好消息是,許勇快回來了。
自從北地開始戰亂,他們就收拾着往回走,糧食剩了三成,但皮毛已經收了不少了,其中還有一些特別好的貂皮。
因着於宴拿出了十萬兩入股,都買成皮毛是不合適的,許勇便做主買了一萬兩的,加上換來的那些,運到京城應該能賣掉,若是一下子販賣太多皮毛,他擔心會壓貨。
而剩下的那些糧食,依着孟若華的意思,賣不完就捐給當地的駐軍。
擔心其中會出現不必要的麻煩,許勇還是聯繫了孟信,由孟信派的人來拉走了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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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直接捐出去太惹眼,孟若華肯定會讓許勇都捐出去的。
如今也不錯,既捐了一批糧食,又收穫了好幾車的皮毛,等運回京城又能賣上一筆錢,明年再去嶺南運糧食來賣,如此週而復始,此生意便能一直做下去。
有事情做,手下這幫兄弟就有工錢難,就能養家餬口。
許勇對此很滿意,對孟信和孟若華更加感激,他暗暗發誓,以後好好幫着孟若華做事,沒準還能幫到更多像他這樣的人。
他們人多,皮毛又不重,一路快行,不過二十來天就到了京城。
此時剛進入十一月,正是那些貴婦小姐們做大毛衣服的時間。
許勇帶回來的皮毛留了一車好的單獨給孟若華用,剩下的都運到了武安侯府的鋪子裏,雲錦、雲裳、雲佩三個大布莊,經過布莊幾日的宣傳,每日都能賣出三五十件。
那些成色好的,價格雖貴,但已經供不應求。
孟若華高興的合不攏嘴,這批皮毛賣出去,最少能掙十來萬兩,明年南下購糧的本錢就出來了。
扣除於宴那一萬兩本錢販來的皮毛,她也能賺七八萬兩。
原來做生意是真掙錢!
孟若華拿出許勇單獨給她購置的那些好皮毛,細細挑選了一番,分別給武安侯府、華陰侯等親近人家送了些,當然陽城公主那裏也沒忘記。
收到東西的陽城公主很是高興,摸着那油光水滑的皮子,對着剛剛回來的於宴道:“看看,還是女子心細,這就想着給我皮子做衣服了,不像某人,養了二十多年,我連件普通衣服都沒見到。”
於宴乏累的靠在椅背上,道:“母親說的是,這麼好的女子可不能便宜了別家,麻煩母親幫我盯着,定不能讓孟夫人把她給許出去。”
陽城公主嫌棄的移開視線,“想得美,當初我怎麼問你你都不說,現在知道讓我幫忙了,晚了!”
她說完又上下打量着於宴,氣哼哼的道:“活該!要不是你悶着不說,說不定我都能抱上孫子了。”
“若母親再不幫我盯着,只怕這輩子都抱不上孫子了。”
陽城公主揮着手趕人,“走走走,你若無事就去看她,賴在我這裏做什麼!”
被趕出門的於宴,真的就去了孟府。
天色已晚,孟府早就鎖上了門,他還是翻牆進去的。
此時孟若華正靠坐在牀上看話本子,聽到屋外有動靜,忍不住的盯着窗戶看。
如今值夜的人換成了徐萍萍,她早就聽出了是於宴的腳步聲,卻沒有擅自開門,只看着孟若華等她的指示。
孟若華笑着點點頭,“開開門吧。”
十一月了,晚間很冷。
孟若華起身穿好外衣後,於宴這才走了進來。
他在門口轉身關上了門,這纔對着裏間的孟若華道:“外面冷,你別出來。”
孟若華果真就站在裏間不動了,笑着問:“外面冷你還過來。”
於宴就站在門口,對着孟若華笑道:“我再不來,手就要被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