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賓客議論紛紛。
就連聖羅利亞的顧家,也陷入了爭吵中。
自從顧凌軒和顧錦鳴從葉如兮的嘴裏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後,他們對於一向敬重的父親,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顧凌軒沉默以對,而顧錦鳴乾脆不回家。
顧錦鳴無法接受當年母親是因爲心病而導致鬱鬱而終,而父親竟是做了那卑鄙自私的人,他叫來了朋友,直接在酒吧買醉。
“顧二少,謝總結婚,你不去參加嗎?怎麼跑來這裏了?”
哪知,這句話直接踩到了顧錦鳴的雷點,他直接摔了杯子,怒道:“給我滾出去!”
說話的人頓時卡殼了,在顧錦鳴像是要吃人的視線下灰溜溜的走了。
整個卡座的人都安靜下來了,他們誰都看得出來顧二少心情不好,還是少惹爲妙。
明明顧二少當年和謝總的關係很好,但不知道爲何這兩人的關係慢慢漸行漸遠,甚至現在,謝總都要結婚了,似乎一個顧家的人都沒有邀請。
顧錦鳴知道爲什麼,謝池鋮這是替老婆出氣呢!
顧錦鳴不怪謝池鋮,就連他都覺得父親太過混蛋,如果他是小兮,也無法原諒,更別說此前他們還找了一個顧冰冰代替了小兮的身份。
這一樁樁一件件,根本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顧錦鳴充滿了自責,偏偏他無法責怪父親,便又喝下了一大杯的啤酒。
醉意上來的時候,他趕走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一人在買醉,一瓶又一瓶,酒精麻痹了他的理智。
有人靠近了過來,他揮手趕走,“滾!”
但那人卻沒有走,而是故意貼了上來,將他扶起,一步步的朝着樓上的房間而去。
翌日,顧錦鳴是直接被顧凌軒一杯冷水給潑醒了。
他幽幽轉醒,詫異的喊了一聲:“哥?!”
顧凌軒的臉色陰沉,怒道:“穿好衣服!”
顧錦鳴低頭一看,心跳漏了幾拍,在一看凌亂的牀,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哥,我被人算計了!”
“閉嘴!穿好衣服,跟我去海鯊島。”
“海鯊島?爲什麼要去海鯊島?我們……沒有被邀請。”
“先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顧錦鳴連忙沖洗了一下,但是原來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全是酒味,最後乾脆直接披上了酒店的浴袍。
顧凌軒已經不想理會這個弟弟了,直接讓人去買衣服,他們先去了港口。
顧錦鳴很心虛,他的確是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或許只是他朋友給他叫的女人。
“哥,今天是謝池鋮和小兮的婚禮,我們要去做什麼?小兮……她不想看見我們的。”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衣服送過來了,顧錦鳴匆忙換上,然後跟着顧凌軒上了船,直接去了海鯊島。
此時此刻,海鯊島一片寧靜。
整個島都被人佈置了一遍,所有的建築都刷上了白色的油漆,街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一輛車都沒有,就連燈柱都被刷上了白色,飄揚着白紗。
謝池鋮砸了重金,將整個島的管理權買了下來,將整個海島都佈置成了童話故事,大片大片乾淨的白色配上優雅的白紗點綴,一座白色的城堡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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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佇立在海邊,面朝大海,婚禮也是在這裏舉行。
當賓客來到這裏時都被謝總的大手筆給震驚了,他們本以爲這個只邀請了寥寥幾人的婚禮並不會太盛大,卻沒有想到謝總如此捨得。
光憑這個拔地而起的白色城堡,造價上億,更爲難得的是,從宣佈婚禮喜訊到舉行婚禮不過是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罷了,只能說明這其中花費的心思令人動容。
女客們更加羨慕了,但沒有嫉妒之心,畢竟新娘身爲sunfree基金會的新會長,身份足以匹配得上。
此時,化妝間內,葉如兮靜靜的坐在鏡子前,化妝師和所有的女傭都離開了。
房門被推開,穿着黑色西裝的謝池鋮走了進來。
“準備好了嗎?”
葉如兮點點頭,站起身來。
“好了。”
他看着她,微微勾起脣角,伸出手,道:“那麼,走吧。”
她將手放上去,就像是將自己交給他一般。
婚禮開始,賓客落座,隨着音樂聲響起,他們的視線紛紛看向了緩緩走進來的那一對佳人,都露出了錯愕的臉色。
只見,新娘穿着和周圍格格不入的黑色婚紗。
長長的婚紗拖尾帶着花瓣,層層疊疊的黑紗並不純粹是暗沉的顏色,紗尾上繡着銀絲,鑲嵌着一粒粒的小碎鑽。
黑色婚紗是抹胸款式,但在胸前還有一層精密的黑色刺,連着袖口,在時尚大氣中帶着一絲復古。
她頭戴着黑紗,那張絕世傾城的臉在黑紗下若隱若現,是誰也無法企及的美。
然而,更讓賓客震驚的並不是她的美。
而是她手上捧着的那一個相框。
相框裏是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中的人,是笑得一臉慈祥,端莊大方的許老夫人。
許老夫人去世的事情根本壓不下來,所以當初沒有壓,但也沒有外傳,只有少數一批人知道,包括這裏的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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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原本以爲婚禮會被取消了,畢竟白事碰上喜事是不吉利的,但沒想到婚禮照常舉行了。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進行。
一身黑紗的新娘捧着黑白照片,緩緩走來,身旁陪着她一起走的便是新郎謝池鋮。
這是一場不合規矩不合常理的婚禮。
但,沒有人會覺得他們不般配。
葉如兮捧着外婆的照片緩緩的走到了上方,鄭重的將外婆的照片放在了主位上,旁邊還有媽媽的照片。
她的眼神溫柔了下來,低低的說道:“外婆,媽媽,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