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只有一個念頭。
狗王爺身體真好。
肺活量大!
能忍,還持久!
咳……
“南溪縣主,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
蕭墨宸抱着姜南溪正要入御王府,就聽一道聲嘶力竭的哭聲從一旁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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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瑤……姜思瑤要殺了我家公子,求縣主看在我家公子幫你指證了宣華郡主的份上,去救救他吧!”
姜南溪一愣,迅速從蕭墨宸懷中支起身來。
果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來人竟是沈翊文的書童,竹墨。
“你剛剛說什麼?誰要殺沈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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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
定遠侯府一片愁雲慘霧。
往日裏尊貴傲慢的侯夫人凌婉茹,此時鼻青臉腫地委頓在地。
發出低低的壓抑的哭泣呻銀聲。
堂屋中,坐着定遠侯、柳蕙蘭、沈翊軒、沈玥彤和沈翊武。
可她們對於凌婉茹的慘狀,卻彷彿根本沒放在心上。
沈翊軒雖是坐着,樣子卻也沒比凌婉茹好到哪去。
臉上被金鈴銀鈴她們揍出來的青腫還沒消退。
折斷的手臂高高吊着,時而因爲疼痛而微微抽搐一下。
整個人在連日的折磨下,幾乎瘦脫了形。
以至於原本俊秀的一張臉,此刻顯得憔悴而又猙獰。
沈翊軒的神情也格外頹唐。
弟弟妹妹們責怪的目光,更是讓他鬱結於心,忍不住發出劇烈的咳嗽。
啪——!
定遠侯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都是你們母子倆搞出來的好事,現在我侯府落到這般田地,你們高興了!”
柳蕙蘭嫌惡地瞪着地上的凌婉茹。
“當初我就說過,你們想怎麼折騰姜南溪都無所謂,但必須保證,將她娶進定遠侯府中來。”
“可你們是怎麼做的?表面上對我這個老婆子承諾的好好的,說是一定能辦到。”
“轉頭卻做出這麼多蠢事,如今白白讓蕭墨宸那個小雜種撿了便宜!”
說到這裏,柳蕙蘭恨的幾欲發狂。
她突然猛地站起身,狠狠一腳踹在凌婉茹臉上。
完全不顧名門貴婦的儀態,破口大罵:“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踐婦,毀了我苦心孤詣經營的侯府!”
“早知道當初,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峯兒娶你!”
“都說妻賢夫禍少,我定遠侯府都是因爲娶了你這個又蠢又毒的踐婦,纔會落得這般境地。你還把我好好的幾個孫兒全教壞了。”
“來人啊,給我打,狠狠的打!”
柳蕙蘭身邊的嬤嬤立刻上前,凶神惡煞地對凌婉茹拳打腳踢。
凌婉茹剛剛就已經被定遠侯扇的雙頰紅腫,耳朵嗡鳴。
此時一下下拳腳落在身上,她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凌婉茹一邊哭嚎,一邊閃躲掙扎。
沾着血的手伸出去,像自己的兒女求救。
可三個人卻不約而同地移開了目光。
沈翊軒心知自己理虧。
還是象徵性地勸了一句。
可他這一勸,頓時捅了馬蜂窩。
“大哥,現在你來裝什麼好人?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沈玥彤對着沈翊軒怒目而視。
“明明之前你都和姜南溪定親了,好好把人娶回來,不就一切萬事大吉了嗎?”
“可你非要勾搭上姜思瑤那個踐貨,把一個卑踐的庶女當成寶。”
“這下好了,再過一個月,姜南溪就要嫁給御王了。那些本該屬於我們定遠侯府的嫁妝,也全都被御王府搶走了。”
就在今早,蕭墨宸一醒,就讓墨影衛上門。
強行“討回”了定遠侯府早就應該還給姜南溪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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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定遠侯府,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只剩下一個侯府的空殼子在撐面子。
“如今我們沈家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還一無所有,楚家也要與我退婚了!”
“現在你滿意了?”
沈玥彤說到這裏,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沈翊武被感染,也跟着哭起來:“對,都是因爲大哥不肯娶南溪表姐,才讓南溪表姐討厭我的。”
“你還我南溪表姐,還我南溪表姐!”
沈翊武一邊喊,一邊跳下椅子,對着沈翊軒拳打腳踢。
沈翊軒大怒,一把推開沈翊武,怒道:“夠了!別表現的好像你們這些人,從前對姜南溪多好一樣。”
“如今這般裝模作樣給誰看?難道以爲你們在這裏說她幾句好話,那女人還會回來嗎?”
他大口喘着氣,彷彿自我催眠般大聲怒吼。
“更何況,姜南溪那樣一個水性楊花,對其他男人投懷送抱的蕩婦,有什麼好的?我拋棄她,難道不對嗎?”
一想到姜南溪從前表現的一副對他情根深種的模樣。
如今卻毫不猶豫轉投蕭墨宸的懷抱,甚至昨夜還留在御王府中夜不歸宿。
沈翊軒就嫉恨的發狂。
他不反思是自己先背叛了姜南溪。
卻只覺得姜南溪移情別戀,就是恬不知恥、罪無可赦。
沈翊軒:“思瑤哪怕只是個卑微的庶女,可她至少純潔善良,對我一心一意,絕不會與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若姜南溪能像思瑤這般賢良淑德,我當初又怎麼會拋棄她,選擇思瑤?”
“而且,你們可知道,姜南溪還沒與御王成親呢,昨晚就已經宿在了御王府中。”
“孤男寡女,同牀而眠……這般寡廉鮮恥的女人,怎麼配當我定遠侯府的世子妃?”
“在我心中,思瑤不知比她那種蕩婦好多少倍。我是絕不會後悔拋棄她,選擇思瑤的!”
沈翊軒一番義憤填膺的陳述,讓定遠侯府的衆人都沉默下來。
因爲骨子裏,他們也是認同沈翊軒的。
在他們心裏,無論定遠侯府和沈翊軒怎麼對待姜南溪。
她都應該逆來順受,堅貞不渝。
一旦姜南溪不聽話了。
那就是她忘恩負義,水性楊花。
如今他們悔恨,也不是後悔自己對姜南溪的所作所爲。
只是懊惱,爲什麼不把事情再做的滴水不漏一些。
先把人娶進門,將所有的嫁妝都拿到手,然後再處理掉姜南溪。
豈不是兩全其美了嗎?
凌婉茹哭哭啼啼,又發狠道:“我早說過,我這個外甥女和她娘一樣,不是個安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