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之歲的話,感受到她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態度,晏知行的臉瞬間黑了,只覺得自己剛剛細心爲她清理傷口,實在是多餘,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就該讓她多疼一會兒。
晏知行確實是倒打一耙,沒有他今早種下的因,也不會有現在結出的果,這果子酸澀難喫,怪不得旁人,全是他自己作的孽。
之歲說完話,自知惹惱了晏知行,將臉偏到一旁,不再看晏知行,她害怕見到晏知行冰冷的神情。
晏知行見之歲這副模樣,氣得心口發疼。
他冷着臉,壓着怒火道:‘‘之歲,別鬧了,分手的話怎麼能隨便說出口?今早你喫完藥,腦子不清醒,你說的話,我只當沒聽見;剛剛許是你在雨中淋太久了,腦子進水了,你說的話,我也可以當沒聽見。但事不過三,不要再說第三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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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知行的語氣暗沉危險,這話既是勸諫之歲,也是警告之歲。
之歲以前也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向晏知行提出分手二字,還說了兩遍,現在想想,還真是跟做夢一樣。
之歲認識晏知行三年之久,時時關注着他,處處揣摩他的心意,自然聽得出他話裏的意思,換做以往之歲不會火上澆油。
不過,凡事只要開了頭,那麼往下做下去,就不會太難,有的話只要說出口,那麼說一遍還是兩遍抑或是三遍,又有什麼區別?
懷着這樣的心思,之歲鼓起勇氣,看向晏知行,直視着晏知行的眼睛,開口道:‘‘晏知行,我確實很喜歡你,以前,不管你怎麼冷待我,我都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但是今天,你爲什麼要讓我吃藥?你這麼羞辱我,我爲什麼不能提分手?你仗着我喜歡你,肆意踐踏我的心意,我爲什麼不能提分手?你到現在,仍然覺得自己沒錯,你永遠都學不會尊重我。你不是想聽第三遍嗎?好啊,我可以再說一遍……’’
‘‘夠了,別再說了。’’晏知行厲喝,打斷了之歲的話,他不想聽她再說下去了。
之歲每說一句,晏知行的臉色便難看一分,直到晏知行開口打斷之歲的話,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陰沉着臉,望着之歲的目光危險至極,帶着一絲嗜血的衝動。
之歲被打斷了話,並沒有接着說下去,她懂適可而止的道理,也懂得看人臉色,如果繼續刺激晏知行,後果不堪設想,之歲確實想快刀斬亂麻,但也不會什麼都不顧。
晏知行盯着之歲,見她堅定的模樣,心中覺得可笑,顧之歲,你的喜歡也不過如此,我竟然爲你有過一絲心動,現在看來,是我瞎了眼。
晏知行沒有開口說話,之歲卻覺得晏知行很悲傷,她眸中微動,想起這三年的感情,到底不忍,硬的不行那便來軟的。
覺察到之歲的神情,不待之歲說些軟話,晏知行站起身,轉身離開了。
顧之歲,我還輪不到你可憐!
主臥的門被狠狠關上,發出‘‘嘭’’的響聲。
【大人,怎麼吵成這樣?我還以爲,你們馬上就能和好了。】八兩顫顫巍巍的說道。
剛剛之歲和晏知行對峙,那膠着的氛圍,八兩害怕下一秒晏知行就會殺了大人,好懸沒把八兩嚇死。
八兩原以爲劇情應該是晏知行爲大人清理傷口,大人感動落淚,好言求和,兩人和好如初。
不成想,現在兩人竟鬧翻了。
之歲解釋道:‘‘我原也沒想跟他吵,可晏知行心思何等敏銳,這件事如果隨便糊弄過去,我只會徹底成爲沒有自尊的玩物,如果我自己都沒有底線,晏知行憑什麼要尊重愛惜我。我若一味討好,日後他失去我,不過是失去一個寵物,即便會傷心,可又會傷心到幾時?凡是能輕易得到的,人們總不會過分珍惜。’’
‘‘況且,晏知行對我確實有些不同,他現在沒有趕我走,就是最好的證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之歲緩緩開口,晏知行對自己確實是有幾分縱容,否則,按着他的性子,如果誰敢這麼頂撞他,人早沒了。
再說,晏知行爲了一時的面子和意氣,肯定不會甘心這麼跟自己分手,這纔是之歲的底氣所在,她早將晏知行的性子摸得透徹,只要晏知行不想跟自己斷,那自己便有機會。
之歲腿實在是疼,也不與八兩繼續閒話了,靠在沙發上假寐。
晏知行走出房門,在樓梯口遇到了林慕白。
林慕白是林源的弟弟,不是家族繼承人,按照自己的喜好選了醫學,他天賦高,人又聰明,年紀輕輕便醫術不凡。
因着林家的關係,林慕白也爲晏知行效力,晏知行看在林源的面子上,對林慕白也十分關照。
‘‘知行,這是怎麼了?你急急忙忙找我來,可是身體不適?’’林慕白見晏知行臉色黑沉,全身都溼透了,不明所以,擔心道。
晏知行靜默片刻,開口:‘‘我沒事,我臥室裏,有個人傷到腿了,你去看一下。’’說完,晏知行徑直上了三樓。
林慕白挑眉,這是什麼情況?他搖了搖頭,朝主臥走去。
推開門,林慕白便看到了沙發上的之歲,心中震驚,這,是顧清辭?
難怪,知行的臉色會這麼難看,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兩個人還是湊到了一塊。
林慕白生性溫和,又是醫生愛潔淨,不喜歡出入娛樂場所,加上昨晚忙着研究病例,便沒去夜色會所,沒有撞上之歲的事。
他哥林源也不會拿晏知行和之歲的事當談資,隨便講給林慕白聽,所以林慕白並不知道之歲的存在。
再加上之歲右半邊臉靠在沙發上,露出的左臉與顧清辭十分相似,所以林慕白看到之歲有誤會,也正常。
他輕輕走到之歲身旁,喚道:‘‘顧小姐,你還好嗎?’’
之歲這幾個小時下來,身心俱疲,不過幾分鐘,竟睡着了,她被林慕白的聲音吵醒,幽幽轉醒。
‘‘顧小姐,你這腿傷得不輕,我來幫你看看吧。’’林慕白溫聲道。
‘‘你是誰?’’之歲見有人進來,坐起身子,問道。
這聲音,怎麼回事,怎麼一點也不像顧清辭?還有這張臉,怎麼和顧清辭也不太像?
林慕白陷入自己的思考,沒有回答之歲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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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歲又問了一遍:‘‘你是晏知行找來的醫生嗎?’’
林慕白這才反應過來,‘‘是,我是,知行讓我來看看你的腿。’’
之歲點頭,‘‘多謝。’’
另一邊,晏知行到了三樓健身房練拳,他怕自己的怒火再不發泄出來,遲早會氣死。
打着打着,晏知行覺得不太妙,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