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受刺激失憶

發佈時間: 2025-02-07 19:3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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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秋彤想着讓他們夫妻倆單獨相處一會兒,便拉着祁楓出去,說是去買點喫的東西,這麼晚大家都餓了。

年寶他們三個也是極爲擔心,守着手術室的電梯,等病牀推回原來的病房裏面。

看到媽咪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地躺在病牀上,一個個臉色沉重,想哭又強忍着,眼圈都通紅的。

醫院裏的酒精氣味濃烈又壓抑,沐晚晚從一陣夢魘中醒來,腦海中記憶雜亂地穿插在一起,睜眼的時候都恍惚今夕幾何。

霍北梟坐在牀邊,見她眼睛睜了條縫,開口就問。

“晚晚,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大掌將她的手包裹其中,渡給她溫暖的體溫。

沐晚晚逐漸回神,眉頭蹙了蹙,手抽出來,抗拒地縮起身子,一臉防備地看向他。

“你怎麼在這兒?”

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那樣的口氣,彷彿是厭惡嫌棄他。

“我當然是一直陪着你啊,我們一起……”

話還沒說完,沐晚晚就不耐煩地擡起手,示意他閉嘴,轉過頭去不要看他,閉了閉眼。

年寶也察覺到不對勁,先一步走到病牀前,語氣溫和地關心。

“媽咪,你感覺好些了嗎?”

聽到兒子的聲音,她立馬就放鬆下來,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也不明白爲何自己的腹部會有撕裂般的疼痛,只回答着。

“我沒事啊,就是有點累。”

年寶定定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地試探。

“那你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們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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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憶了一下,露出怪異的表情,思考卻又茫然。

“我們不是在國外嗎?你怎麼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不是說只要媽咪就足夠了嗎?”

三個孩子都詫異地看向彼此,同時反應過來她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但是媽咪,我們在西北,而且你沒覺得我們有哪裏不一樣嗎?”

月寶指了指病牀上的醫院名稱,又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頭頂。

“我們已經長高很多了!”

一切都昭示着時間流逝,但沐晚晚的記憶卻停留在了幾年前她出國生子,獨自帶大三個孩子的時候。

那時霍北梟有了別的女人,準備要結婚了。

“你,我……”

沐晚晚感覺頭異常疼,腦海裏閃過無數的畫面,在她即將要看清的時候,又歸爲虛無。

“晚晚,有些事你記不起來了嗎?我們已經結重新在一起了,而且我們……”

霍北梟想努力替她回憶那些美好的事,差點又講到那個失蹤的女兒,連忙把話題轉了回來。

“而且我們一家團聚,你找到了父親和小姨,我找到了大哥。”

話裏的信息量實在太多,沐晚晚一時接受不了,額頭滲出冷汗,眼前一片昏黑。

“我不想看到你。”

她極虛弱地說了一句話,腦袋埋在了枕頭裏,急促地喘着氣。

怕的是這人胡說八道,到這裏來搶她三個孩子,刻不容緩地想讓叫他遠離,越遠越好。

霍北梟沒有辦法,只能聽她的話出去,臨走前還見到年寶朝自己使了個眼色,彷彿是催他去找醫生來看看。

這樣受了刺激失憶的情況很常見,俞惜寒就有類似的症狀,是隔了十幾年的某一天睡夢間突然想起來的。

想着他要等晚晚十幾年恢復記憶,就沒法再僞裝出平靜的情緒,剛走出門,就靠在了牆邊,不住地深呼吸,肩膀輕顫了幾下。

不消一分鐘,他恢復了鎮定,去找醫生詢問沐晚晚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貴夫人的情況應該是受了刺激導致的,她年紀輕,身體的恢復情況屬於比較快的了,失憶也只是暫時的,這些日子別再刺激她就好了。”

換句話說,要等沐晚晚自己恢復記憶。

跟醫生聊完,霍北梟宛如行屍走肉般地走回病區走廊,靠着門框,透着門上那一小扇窗子看裏面。


明明是一家人溫馨和諧的場景,怎麼就不能有他?

湯秋彤提着兩大袋東西回來,見他一臉頹然地杵在那裏,心想是情況不好,連說話都開始斟字酌句。

“晚晚怎麼樣了?”

他反應緩慢地轉過頭來。

“她回國之後的事情全都忘了。”

倒吸一口涼氣,湯秋彤把手裏的東西都交給祁楓,語氣不似剛纔那般隨意。

“那還是你進去送吧,她應該也不記得我了。”

至少那時祁楓還在爲年寶工作,晚晚肯定是記得他。

“記得不要刺激她,不要講孩子的事情。”

霍北梟也不進去,只提醒了他一句,幫他把門打開。

這兩次的手術幾乎把他的精力與耐心消磨殆盡,除了要讓手底下的人去查偷走女兒的人,還要在這裏關注妻子的狀態,恨不得分身成兩個人。

“沒事,都會過去的,晚晚一向運氣都很好,總能化險爲夷。”

湯秋彤壓低了聲音安慰他。

“否極泰來,你們馬上就要有好事發生了。”

不過她與祁楓也沒有留多久,送了些日用品和飯菜過來,就坐上了當天的飛機去葉城,處理湯家那些爛攤子。

三個孩子爲了保證睡眠,晚上都要去醫院附近的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再過來,所以晚上陪牀的就只剩下霍北梟一個。

沐晚晚不允許他接近,他便問護士要了一套護工的工作服,戴上口罩,讓年寶陪他演了一齣戲。

“媽咪,我給你找了個護工,讓他晚上陪你在這兒,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叫他。”

深夜臨走之前,年寶帶着他進病房,一臉認真地向沐晚晚說道。

沐晚晚還有些虛弱,擡了擡眼皮,恍惚間就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臉全部遮住了,看不出年紀,就光從口罩裏冒出來的幾根胡茬,判斷是個大叔,便也同意了。

只要不是霍北梟,誰都行。

等人都走光了,房間裏頓時靜下來,男人也不說話,搬了張椅子坐在牀邊,一會兒給她削蘋果,一會兒給她倒水,倒是也殷勤。

她很快就放鬆了警惕,徐徐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