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兩人見狀,嚇得尿都撒出來了。
羽安夏看了瘦高個一眼,“放他走吧,他確實有阻止過。”
瘦高個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滾。”陸晧言低吼一聲,他慌忙奔出門,一溜煙的消失了。
陸晧言把目光轉向許婉玲:“給我眼睛都不要眨的看着,如果你再敢讓我的女人少一根頭髮,我保證許哲楷來收屍的時候,只能靠驗DNA。”
許婉玲又害怕又憤怒,捂住肚子直跺腳。
羽安夏冷冷的瞅着她,烏黑的眸子如古潭深水,陰黯而冰冷。
在醫院躺了兩天,確定身體已經沒有太大問題後,陸晧言就把她帶回海濱別墅修養,免得羽芬芬見到徒添麻煩。
其間,陸晧言一直守在她身旁,寸步不離,但她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一大早他吩咐女傭熬好燕窩粥,自己親自端進了她的房間。
他想要扶着她坐起來,可手一伸,就被她甩開了:“不敢勞煩你,陸少!”兩天來,她終於開口了,但聲音疏離而冰冷。
龍城有四大家族:陸、景、許、秦。
陸家是東方首富,自然是四大家族之首。
真沒想到,這個一窮二白的無業遊民會是陸家少爺。更沒想到,他的未婚妻會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許婉玲。
七歲之前,她是金枝玉葉,從小就出入名流圈。許家和陸家關係很好,沒準小時候他們還見過面呢。
不過,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七歲的時候,拜許婉玲姐弟所賜,她遭受了一場大劫難,受到極度的驚嚇,不但患了幽暗恐懼症,連記憶也出現了斷層。
陸晧言把燕窩粥放到了牀頭櫃上,“安夏!”他欲言又止,一聲嘆息沉重、綿邈、無所適從。
“裝成一個窮光蛋來騙我,你是在擔心什麼,怕我貪你的錢,還是你的人?”她譏誚的嗤笑了聲,心裏充滿了悲憤和幽怨。
江濤僞裝高富帥欺騙堂姐,而他假扮窮光蛋來耍她,雖然是截然相反的謊言,但性質一樣惡劣無比。
她以爲他很單純,很溫暖,很信任她。
怎想,他一直都是在演戲,冷酷、腹黑、處處防備,機關算盡,纔是他的本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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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完全都沒有察覺到,他的演技太好,可以拿奧斯卡了,不,應該是她太笨,太蠢,太相信他了。
陸晧言露出了一絲苦笑:“你要貪,我求之不得。”
她冷冷一笑:“對不起,要讓你失望了,你的錢,我不稀罕,你的人,我更不稀罕。”話語直接、殘忍、乾脆而決絕。
有抹受傷的晦暗之色飛進了陸晧言的眼睛裏:“我知道。”他的聲音不自覺得沙啞了,臉上帶着難言的沮喪和茫茫然的絕望。對於一個叱吒風雲,冷冽無情的人而言,如此神情,也只有羽安夏能見得到。
但她選擇忽視,以後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她都不會再輕易相信。
她坐了起來,倚靠牀頭,端起燕窩粥,慢慢的喝着:“跟我說說,你和許婉玲的事吧。”她的語氣漫不經心,彷彿只是想談論昨夜的一場細雨,如果不是跟許婉玲有關,他的風流韻事,她沒有一點興趣。
“你想知道什麼?”他微微直起身,靠到了椅背上。
“孩子是不是你的?”她把語氣加重了,變得有些凝肅。
他知道她會問,但是……
“對於孩子的事,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等它生下來,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他緩慢而又清晰的說。他不是不信任她,只是,他不能冒一丁點的風險,這個孩子很重要,必須要讓它平安的生下來。
他的意思,羽安夏不懂。
是或不是?
有這麼難回答嗎,還要等它生下來?
這玩的是什麼把戲?打的是什麼啞謎?
莫非……
“難不成你不確定這個孩子是你的,準備等生下來後做親子鑑定?”這是她能夠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在冰葫蘆這只高深莫測,難以捉摸的九尾狐王面前,她的腦細胞總是不夠用,智商嚴重需要充值。
陸晧言微微嗆了下,掩嘴低咳了兩聲。
腦洞開得很大,想象力很豐富,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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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問別的,除了孩子的事,我都可以回答你。”他果斷轉移話題。
她也很清楚,不想讓她知道的事,他是一定不會說的,就像隱瞞自己的身份一樣。
他不信任她,從來都沒有。
心裏一陣悲哀。
她吃下最後一口燕窩粥,默默的沖淡了。
沉默了半晌後,她又問道:“你喜不喜歡許婉玲?”
“你看不出來嗎?”他反問一句,他的厭惡之情表現得再明顯不過。
她聳了聳肩,這點倒是能看得出來,答案否定,她很滿意,不過……
“既然不喜歡,你幹嘛還跟她一起?”
難道男人真的都是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海綿體生物,沒有一個用大腦看問題的?
陸晧言狠狠的嗆了下,掩起嘴咳了好幾聲才勻過氣來。他很想讓這個迷糊呆瓜知道,他只有過她一個女人,他的一切都獻給了他們的洞房之夜。但現在還不能說,說出來就等於間接的透露了孩子的祕密。
看他反應這麼激烈,又三緘其口,羽安夏忍不住開始腦補。
事情沒準是這樣的:有一天,冰葫蘆和秦雪璐吵架,喝醉了酒,許婉玲就趁機爬到了他的牀上,他把許婉玲當成秦雪璐,然後許婉玲就懷孕了。
這種狗血的情節,電視上可沒少演,何況許婉玲的老媽王燕妮曾經用得爐火純青,她必定深得遺傳。
“許家是不是逼你和她結婚?”這事,不用猜都想得到,有些人就跟502一樣,一旦粘在身上,想拉都拉不開。
“我不會和她結婚,但是我要這個孩子,我會對它負責,撫養它長大成人。”他說得很堅定,這個孩子和他有着極爲重要的關聯,他對它有責任。
羽安夏心裏很不舒服。
不是你的,你養個屁呀,喜當爹還要放鞭炮慶祝?
根本就是不打自招,承認孩子是自己的了。
一想到他和自己最憎惡的人發生了關係,有了孩子,她簡直抓狂,想殺人!
冰葫蘆,大精蟲,大騙子,從此你一生黑,再也洗不乾淨了!
“許婉玲和許家肯定不會同意,他們逼婚,你就躲到了陽城,對嗎?”她譏誚一笑。
陸晧言沉默未語。
如果不是爲了這個孩子,要保證它平安的生下來,他何須大費周章?